她心里一横,正色道:“岚筝,咱们来生孩子。”说完了,如临大敌般的看着他,心里直颤,略微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性急,该从长计议,该死,该死。
岚筝听了她的话,坐起身,歪着头想了想,咧嘴灿烂然一笑:“好啊。”
雨楼给自己鼓劲,很好,很好,迈出了第一步,这厮同意了。轻嘘一口气,发现岚筝笑眯眯的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最可怕的问题了,这家伙什么都不懂,难道要她主动不成?
偏这时,岚筝又说:“好啊,我们来生吧,要怎样做呢?你上次说五哥说的不对,那如何才对是的。”
他一副需要正确理论指导的样子。雨楼道:“你不是和冰初……”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你总该记得吧。岚筝迷茫的看着她:“冰初怎么了?我都不提她,你怎么还提她。”
雨楼为了证明岚筝是有经验的一方,旧事重提:“她有一天晚上是睡在这张床.上的,你就没点印象?”
他摇头:“不记得。”一口咬定记不起来,看你秦雨楼怎么办。雨楼失望,安慰自己,他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怪他。
岚筝积极发挥求索精神:“咱们不是要生孩子么,提冰初干什么?难不成她知道?雨楼,派个人去把她叫回来问问。”雨楼生气:“你想见她?”
“分明是你先提她的……”岚筝小声嘀咕。心里暗笑,秦雨楼,我看你拐弯抹角到什么时候。
求人不如求己,主动就主动!她道:“你把衣服脱了。”
岚筝摇头,捂着领口:“不要,好冷。”
好,我说向东,你偏向东,是吧。雨楼瞪眼:“快点!”岚筝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满腹委屈:“你为什么要逼我?”
此情此景,看的雨楼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好像是她化身成了恶霸要强占良家女子呢。不能这样,于是她微笑温柔的对岚筝道:“那好,那好,我不强迫你,你不是说,以后都听话么,来,那乖乖的,把衣服脱了。”
哎?这样也不对啊,这分明就是花花公子引.诱无知少女么。
岚筝怯生生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我我——”她别过脸,越想脸越红。这时岚筝靠近她:“你怎么了?发烧吗?”惊的雨楼扑腾一下跳开,道了一声:“别过来。”岚筝无辜的问:“我怎么惹着你了?”
“你没惹我,是我的毛病,这屋里太热,我去透透气。”扭身出去了。
她一走,岚筝就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哑笑不止,太好玩了,这个游戏决不能这么早结束。待他笑够了,雨楼也重新回来了,这次她镇定了许多,脸上跟身上散发的寒气一样冷冷的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不是要生……”
“当我没说过!”雨楼立即阻止他说下去:“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从今以后不许再提。”
岚筝黯然失落:“……哦,知道了。”来日方长,反正你也跑不掉。
各怀心事在黑暗中躺了一会,雨楼脸上的伤口疼的钻心,不禁抽了一口冷气。岚筝听到了,向她这边靠了靠:“吹吹就不疼了。”他送了一小口温柔的气息到她的伤口处。
雨楼心里一暖,他多少还是有优点的。
“雨楼,其实你变成这样,我一点都不嫌弃你……”她刚要开心的感动一把,又听他说:“我原本就不觉得你长的好看。”假话,对她的长相,他还是很满意的。
她推开他,翻身背对他:“这么久真难为您了,跟我这丑八怪凑合!”
“你生气啦?”
“没有。”
“……你虽然不好看,但我还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她多好玩啊,一逗就上钩。
雨楼鼻子一酸,原来她真的很容易满足,他说一句稍微合心意的话,她就能感动的想落泪。他就是有这个能力,能在几句话间,让她的情绪大起大落。岚筝难得说了句好话,算是给她临睡前的安慰奖励。
雨楼没有应声,岚筝也没多问,保持着还算融洽的氛围各自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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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楼脸上有伤,不愿意见任何人,岚筝多看她一眼,就要警告他不许多看。早膳之后,岚筝避免充当出气筒,躲了出去,雨楼取了一柄铜镜拿在手中,目光一点点的移向镜内,完美的左半边脸,再微微移动,右脸的疤痕便出现在了镜内。
“雨楼——雨楼——你看谁来了?”
听到声音,雨楼忙将铜镜藏起来,起身迎客。岚筝走在前面,后面还在跟着晋王,雨楼一见独孤烨诚,忙别开目光,低下了头:“见过殿下。”
雨楼的伤疤比他想象的还严重,触目惊心,他去看岚筝,发现他却没半点忧虑,一点都没为自己的妻子难过,不禁有些愤懑。不过也可以证明,这家伙没心肺的可以。
“弟妹不必多礼,本王带来一人,兴许可以为你治伤,不知弟妹是否想见他一面。”
“殿下带来的是哪位神医?”
“你可能有所耳闻,乃是太医院九指神医……”
“方雱?”
“的弟弟——方霖。”
雨楼听到是此人,比猜测是方雱时的表情更复杂,蹙眉道:“是他……。”
“弟妹认识此人?”
“勉强算是认识吧。”方霖曾和哥哥出入秦府为娘亲治头疼的顽疾,他偶然见到了穿着男装和秦远笛比试弓弩的秦雨楼,顿时惊为天人,当即表示,愿意在秦家做牛做马,只要随时能见到秦二公子便好。方霖的性取向人尽皆知,雨楼颇为无奈的将发髻拆掉,表露女儿人,方霖大受刺激,回家还病了几天,说的胡话都是‘如果你是男子该多好。’这便有了前面提及的,方雱为弟弟雪地里求婚的事情。
“雨楼,你认识这个人啊,那快点叫他进来吧。”岚筝道。心里想,方霖这鸟人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