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孩子真可爱,是不是?”唐令心笑意盈盈,“你看这小嘴小鼻子,哎哟!若是本宫也有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孩子,那可什么都不求了。”
华清抬眼看着她。
那双眼,与她的有八分相似。
她看着那眼中的阴狠,心中一凛。
也许,她的眼眸,此刻也是这样的吧?
“是啊。谁说不是呢。”她淡然笑道,嘴角浮现淡淡的甜蜜,“本宫有时候也会想,若将来本宫和驸马有了孩子,是不是也会如此可爱。”
说着款款起身,从袖子间掏出一条粉色丝巾。
“本宫想,这该是唐贵妃的东西吧?”眼中是说不出的揶揄。
果然看见唐贵妃变了脸色。
“没想到杭太医无私至此,便是一条丝巾也要上交的。”讪讪地摇着手中的执扇,“公主的规矩看来大得很呢。”
华清小心看着她的脸色,心中已有些许把握。
唐令心,你对杭逸风有一丝心动是不是?
难怪,像你这样久居深宫,成天在算计和阴谋中度过的人,是很男抗拒杭逸风那样明朗的少年和明亮的笑容的吧?
“倒不是杭太医主动交给本宫的,只是不小心让本宫看见了,当时还像个大男孩似的红了脸。只是本宫想着,这深宫后院的闲言闲语多,万一给人瞧见了,还以为是唐贵妃与本宫的御医私相授受……”咬重了那个“私相授受”,满意地看到唐贵妃尴尬的脸色。
“这样说来,臣妾要多谢公主好意了。”也不客气,便抽下华清手中的丝巾。
华清也不恼,只道:“只是唐贵妃日后要注意些罢了。”
话毕,便示意绿萝扶了上了软轿,也不顾两人的脸色便走了。
“想来是深宫寂寞,妹妹你也忍耐不住了。”杨奇秀嘲笑道,“只是本宫奉劝妹妹一句,女人什么错都能犯,都能被原谅。只这红杏出墙的事,男人是不会原谅的。”
唐贵妃恼得红了脸:“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唐令心堂堂正三品贵妃,又怎会做出这伤风败俗的事?”手中却是不自觉地拽紧了那丝巾。
杨奇秀也不看她,只低声抱起小皇子在怀中:“不会那自然是最好。”
唐令心,你不就是想借本宫之手除去傅华清吗?
本宫偏不进这个套,要斗你们去斗,本宫便笑坐渔翁之利,若是什么时候需要本宫帮着吹吹风,本宫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什么?”杭逸风惊得打翻了炉子上的药罐,那暗黄色的药汁散发着浓重的哭味,流了一地,“清儿,你疯了吗?”
华清是倔强的神色:“我没有疯!只有这样才能解我的心头只恨,只有这样唐家的人才不会为难连锦年!”
“我做不到!”逸风狂躁地在院子里上蹦下跳,“清儿,我是大夫,我的职责是救人,不是害人!”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唐家把持着西北边关,连锦年动不了她!”亦是激动得浑身颤抖,“逸风,你帮帮我!”
杭逸风毅然摇头。
他做不到。
清儿要他利用唐令心的好感接近她,趁机娶她性命,他做不到!
“任何毒,在人体之中都会被检查出来的!”试着和华清解释,“将来唐家的人追究起来,皇上要如何对应?要把谁当成凶手交出去?我?你?还是什么无辜的人?”
“你一定会有不会被查出来的毒药,不是吗?你不是说你对土方子熟悉得很吗?”
“我……”
话未说完,便有绿萝神色匆匆地跑来:“主子,皇上来了,你们小心些!”
闻言,杭逸风急忙调整面部表情,做出正襟危坐之势。
却没想到,华清忽地跳到他的身后,冷不防地跳上了他的背!
“清……公主,你做什么?”慌得他顿时乱了手脚。
“清儿……”
原本是温柔清朗的笑,却在见到两人那“亲密接触”之后,刷地便白了脸色。
“你们两个,又在这做什么?”
杭逸风急忙解释:“我们没有……”一边急忙要将华清甩下背。
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明知道这段时间连锦年已经对他很不满,老觉得他和清儿之间有暧昧了,却还要去惹他?
就不怕连锦年没了耐心,做出什么事来,那便坏了她的复仇计划吗?
华清却是赖在杭逸风背上不下来,展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却刁蛮地:“做什么!连锦年,你凭什么管我做什么!”
连锦年亦是恼了:“凭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的驸马!”
就算她失忆了,忘记了她已经成为他的女人这件事情,可她总不该忘记他们的婚事已经诏告天下了吧?
“你也说了是未来的驸马。再说了,便是本宫已经下嫁于你,你也管不了本宫!”不服输地,“连锦年,你以为父皇暂时把这后宫交给你,你就可以处处管制本宫了?”
“你!”
一边的杭逸风却是心中一沉。
清儿莫名其妙地找连锦年吵架,他总觉得她别有意图。
连锦年恼得说不出话来,几步上前硬是把她从杭逸风背上拽了下来。
“我管不了你,可还管得了一个小小的御医!”转身便对杭逸风道,“你给我滚出夜清宫,日后要是再敢接近一步,我……要了你的脑袋!”
“连锦年你不要欺人太甚!”未待杭逸风说话,华清便嚷嚷着,“杭逸风是本宫带进宫来的人……”
“草民不敢把公主的人赶出宫去。”眼底是冷然的光,戾气十足,“只是希望在公主出嫁之前,能与别的男子避嫌。”
话毕也不管华清气得直嚷嚷着,便喊道:“来人,把杭太医待到御医所,听候发落。”
气急了,却没看见华清的眼底,竟是得意的笑颜。
连锦年,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杭逸风只有离开了我的身边,才能让唐令心相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