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喧嚣惹得两人都疲惫不已,冷月倚靠在他肩头喘着气息,她深望了眼外面的夜色,皎洁的光芒让她深感满足。
正想休息会,那边笙歌便跑来拉起她,吵着:“娘!你同爹爹的事情还没办完呢…你们俩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偷懒?!”
冷月一听不禁叹气,低头说:“你不要折磨娘了……”
“谁折磨你了?娘,你去看看去,外面可是来了很多等候你们俩拜堂的人呢,你怎么能说折磨?”
……
她将目光转向纳兰,他也一副无奈的表情。
谁叫俩人有这样一个丫头?
纳兰站起同她一起走向了前厅,此刻整个风华楼宾客朋满,座无虚席,而风华楼正中央便搭起了一个台子,红绸垂落,喧闹无比。
所有的宾客都前来道贺,风华楼今日一日的酒菜全免,四周叫好一片,便也都翘首期望。
喜庆的奏乐响起,一阵掌声中,由喜娘搀着的冷月头顶红盖,低头而出。
纳兰禛便从另一个方向出来,两人便被簇拥着上了台子。
宾客们手中拿着花束朝着台上抛去。
冷月瞧着脚下全是花的残瓣,笑意融融。
她无法看到他,却能感受他的气息。
“良辰吉日已到——”
听着身旁喜官嘹亮的声音,她微微捏了把汗,手中被人放置了一块红色的绸球,她捧到怀中,身边便有一个人站定。
是他。
她能感受到,心间欣喜。
喜娘在旁偷偷的笑,下面的人一浪高过一浪,喜官便在其中喊着:“夫妻双跪!”
两人同时跪地,经过了一天的折腾她哪里还有力气,跪在地上忍受着膝盖的疼痛,还要听着他的声音,听着他喊那三声——
“一拜拜天地,天作之合!”
“二拜拜亲朋,和美幸福!”
“三拜拜夫妻,相交相守!”
终于拜完了三拜,她揉捏着发疼的膝盖,终于被喜娘扶起来。
此刻她的手被人执起,轻轻放到了纳兰的手掌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喜官喊着,两人的手便随着他的声音而慢慢牵在一起,随后平展开来,掌心相错,冷月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藏在盖头下的唇角默默勾起。
“********——”
冷月的手腕被人扶着,走到了他的位置上。
两人的手始终相错,随着喜官那一声唤,两人便再次做了一遍方才的仪式。
两次均完,此刻便有人拿起喜秤递给纳兰禛:“请新郎倌拿起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纳兰禛笑着,接过喜秤,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挑起了她的喜帕——
藏在下面的容颜,慢慢显露。
她抬起头,冲着他笑,台下爆出掌声,所有人都喊着。
冷月望着台下,竟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弈风、锦之、韺、轩辕、元将军……
那些曾经跟随他们出生入死的人都来到了风华楼,满心满意的瞧着她,冷月一颤,定定望着纳兰禛的容颜。
原来,他早已如此用心。
此刻,下面的人便开始闹开了。
那喜娘方端上两杯交杯酒,便叫下面的人喊着要换掉,他们说应上大碗的烈酒,这样才过瘾。
无法,只好换上了大碗的烈酒。
她蹙蹙眉,手中端着,同他靠在一起双手相错而喝,烈酒入口,果感一袭温暖。
方喝完酒,心情还未转过来,便有人端上了一个火盆,燃烧茂盛的火焰一窜很好,她瞧着,纳兰便来到她面前——
“轻新郎背起新娘,跨越火盆,从此,夫妻有福,有南通当。”
“纳兰——”
她揪住他的衣衫,有些担忧的望着那火盆,光是燃烧充分的火盆冒着熊熊火焰她就害怕,朝着他怀中靠了几分。
“没事,你上来吧。”
纳兰禛用背对着她,叫冷月上来。
她伏在他身上,被他轻轻背起,揽着他的脖颈,两人的脸颊相贴,纳兰禛便从容的走向火盆……
他大步跨过,衣衫不沾。
她却跟着在背上担心地不行,直到他将她放下,这才缓过神来。
刚刚经历了跨火盆,两人又被拉到中央,身子相对,中间有一人用竹竿挑起一个用红绳绑住的苹果。
“新郎新娘须要同心吃了苹果,这才平平安安,永结同心。”
旁边有解说着,她却觉得疲惫无比,双脚踩上了不大的凳子,此刻两人同时站在上面,必须要互相拥抱着对方才可站稳,而那个执着竹竿的人还不时的来回晃动,不让俩人吃到。
她将身子完全靠在他怀中,纳兰禛稳住平衡,同她一起寻找那苹果,争取同时咬下一口——
下面笑声不断,众人为两人吃不到苹果而高兴无比。
最后,当两人终于费劲心苦咬下那一口时,头上却出了一层汗。
宾客们好多兴奋的叫好,看的津津有味。
笙歌同绽儿坐在下面,望着爹娘这般狼狈的站在上面,也现出满意的笑容。
笙歌甚至一直戳着身边的岚,叫他不要错过。
岚便被她烦的不行,捂上了耳朵。
下面吵吵闹闹,上面亦吵吵闹闹,冷月叹气到底还有多少花样来折磨她俩。
“纳兰,我好困。”
她同他咬着耳朵,男子听了一笑,亦无奈,“我也是。”
“哎。。纳兰我们逃跑吧。”
唉声叹气的样子很可爱,纳兰禛握紧她的手,瞄了眼四周,“你觉得,我们能出的去吗?”
四周全是人,恐怕两人只要下了台子便会被人拦住。
“笙歌那个死孩子,都是她!”
“听候安排吧。”
纳兰说着,便听到四周又爆出一阵声音,他们竟然要两人说说曾经的过往……
两个站在台上,完全不说话。
只是笑,只是笑。
后来她同纳兰禛挨个下去给所有人敬酒,听着四周的人说着庆贺的话,她也心中充满了甜蜜,不时望向他。
夜色渐浓,风华楼却仍是如此热闹,烈酒喝了不少,搅得她的肚子里一阵翻涌,有些难受。
身子有些不稳,他在旁扶着她,替她挡着酒。
冷月直到纳兰从不喝酒,而今天,他好像喝完了一生所有的酒。
众人的玩性也在这样的喧闹中逐渐褪去。
直到她站在门外送完了所有人,头还昏昏的,吹着外面的凉风感到清爽。
进了大堂,一片狼藉,家中几个仆人在收拾着碗筷残局。
她低着头走着,手指抚着额。
笙歌同岚早已睡去,这样忙碌了一天,从早晨开始,便没有消停,直到夜晚,孩子们自然都困了。
她吩咐着仆人们去睡觉,那些东西留到明日里在收拾,自己就迷蒙的走会屋子。
待到走到房子一角时,她只觉胃里一阵痛绞便蹲在墙根吐了起来——
喝了太多的酒。
一方帕子便递到她面前。
冷月抬头,瞧见他的眼眉,遂一笑,接过帕子擦拭着:“那酒真烈。”
“进屋先去醒醒酒。”
他说着,便扶着她走进屋。
两人关上门,屋内红烛摇曳,大红色的喜字贴在正面。
纳兰禛从桌上倒了杯茶,递给她。
她接过,默默地喝着。
身子就在这时被人后面抱起——
温热的唇霎时包裹住她的耳垂,叫她敏感的一侧,微笑着:“纳兰…别闹。”
“月儿,今晚洞房花烛之时,你难道不知?”
他说,手掌覆在她的腹间,似在温暖着她的胃。
“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还是有点难受。”
说着,蹙眉将身子完全靠在他怀中,“胃里很空虚,像大海般在波澜。”
“是么?”
他扳过她的身子,蹲下身子凝视着她,手指便随意的挑开了她的衣衫——
低着头,他为她脱去了所有衣衫,手掌覆在那里,为她轻轻揉着,冷月笑,连连闪躲着。
她觉得,很痒。
“不要动。”
他说着,此时手掌默默为她运功,霎时间一股凉凉的热气便透过皮肤顺到四肢百骸,她顿觉舒暖,便坐直了身子任着他这般弄。
“纳兰…谢谢你。”
她说着,轻闭着双眼,眼前却是过往的回忆,此刻两人的温馨,便是最好的证明,是她曾经选择的证明。
同患难,共悲苦,祸福与共,相濡以沫,她同他经历的一切便都是个传奇。
此刻,他蹲在她身边,以掌风温暖着她的身子,这样的安逸,是曾经不敢想的。
想着想着,眼眶微红。
烛光摇曳,她抬头瞧着他的容颜,凤眸微眯,紫色的瞳仁中满含深情。
低下头,便对着他的唇瓣微微轻吻。
这次她变得异常主动,纳兰禛也感到惊奇,冷月捧着他的脸,两人互相缠~绵。
半晌之后,她拉着他走上喜庆的床榻——
方坐下去,便觉得身下很硌,两天掀被,一床的红枣桂圆花生莲子的两人直笑,纳兰禛执起它们默默地念着——
“早生贵子。”
他念完之后,便斜眸瞧她。
冷月忙将那东西捡起来放到盘中,嗔道:“有歌儿同绽儿我就很满足了,纳兰禛,你要知道收敛。”
“咳——”
他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翻身便躺上去:“我有你就足够了,这些可与我无关——”
“还说无关?!”
抬起手拳砸向他,自己也被他拉到怀中,一同跌倒床榻。
他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下面。
眼眸灼热,盯着她,两人呼吸相交,她突然觉得心跳加快。
纳兰禛握着她的手,便霎时将吻落到了她的锁骨——
“……”
一时间,屋中无音,静谧无比,只有那低微的喘息叫她越来越混乱。
。思路,渐渐不能思考了……
纳兰…纳兰……
口中不停的喊着,她抱着他的身子,埋首进他的脖间,感受着他的一切。
眉心微蹙,那种痛苦的愉悦让两人在爱情的世界里此起彼伏……
从最初的最初,到如今的相濡以沫,她知道,她早已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眼眸紧闭,紧咬着樱唇,那种极致让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纳兰,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再也不分开。
不能与君同时生,但求与君伴流年。
我们以后还有那么长的路的要走,要看着笙歌长大,看着绽儿娶妻,看着后楚逐渐繁华——
我相信这一天总会来临,而我相信,你我也会一直相爱。
便像今日般,洞房花烛,旖旎缠绵。
便像今日般,我依靠在你怀中轻轻喘息,你带给我极致的快乐。
便像今日般,我会一直抱着你,十指紧扣,从不分离。
便像今日般,春香帐暖,你会在我耳边呢喃着情话,会轻拥着我哄我入睡……
太多太多……
而明日的太阳终会升起,我也会同你一起迎接朝阳,笑看夕暮……
纳兰禛,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幸福,你感受到了吗?
便这样就好,此生静好,此生,有你无憾。
纳兰禛,倾冷月,这是属于你们的传奇,一生的珍贵。
繁华尽落,笙歌情殇,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永不休……
。
你是我永远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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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妃写到这里就完本大结局,这六个月来,我伴随着他们的故事成长,哭,笑,虽然水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但是我会更加努力的进步,这个文,曾经一度让我感到很悲伤,一想到他们就要完结了,便会空虚的不行,同时,也感谢所有给水送过咖啡,评论,花花钻钻的亲,谢谢你们的破费,谢谢你们让我坚定了信念,我是个易于满足的人,所以我笔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