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难道我还会欺骗你吗?”温雅蓉显然对于我的质疑十分不满。
“文颖宇,不是病重了吗?言之未和我妈妈回来都这么说的。”即使言之未还念着往日情份,妈妈绝对没有理由骗我吧?
“也许他们在法国的时候,文颖宇确实表现得有病在身。但是昨天,我已经看到文颖宇出席了文氏集团的酒会。”
这个消息把我的心一下子揪了下去,难道默熙真的在文颖宇的“教导”下,向文氏集团投诚了吗?
“默熙有没有参加?”我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胆战心惊地问。
“没有,默熙还不是文氏集团的人,不会参加那种酒会的。小梨,你还是让言伯伯问一下吧,至少事情问个清楚,对不对?”
对极了!我恨不能现在就去问言之未,但温雅蓉还有话说:“今天去看辰一了吗?他的腿应该没事了吧?”
“嗯,恢复的情况很好,放心吧。”我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想了想还是继续问,“那钱家慧是不是也去文家了?”
“当然,钱家和文家一向有来往,她去并不稀奇。那个女人,可不是那种随意放手的,总之你多个心眼吧。”
我讷讷地问:“雅蓉,你不是在英国吗?他们的事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也许温雅蓉也是道听途说,并不是实情。
“英国和法国离开很远吗?”温雅蓉没好气地说,“我们家在法国又不是没有生意,文颖宇把声势搞得那么大,我会不知道吗?”
我浑浑噩噩地放下电话,自己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默熙明明对我信誓旦旦,难道还会接受其他的女孩子?可是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在电话里透露过。
瞪着电话机,它今天却分外安静。心越来越烦燥,我冲下楼去,看到妈妈正在喝着花茶看报纸。
“怎么了,小梨?饿了还是渴了?”妈妈关切地问,“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功课太多了?”
我哀叹一声,光在房间里发呆,居然作业都没拿出来做。
妈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讪讪地笑:“我有点渴,借妈妈的花茶喝一杯,我还没做完作业呢!”喝了一口茶,也不知道泡的什么花,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关注茶里面的花朵。
上楼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妈妈,文颖宇真的病得很重吗?”
妈妈笑了笑说:“怎么,想默熙了吗?其实我倒看不出文颖宇真病还是假病,但据说她这病确实偶尔会发的。我和之未离开的时候,她的脸色还有些灰败,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似的。”
“那言……爸爸怎么会舍得离开?”我问。
妈妈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怎么啦,小梨?是不是担心默熙?他没有打电话回来吗?”
我闷闷地回答:“打过几个电话,可是每次都不等我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我根本没有来得及问他什么情况,而且今天都没有打过来。”
妈妈微皱了眉说:“你先去写作业吧,等之未回来,我问问他。”
也只能这样了吧!我心里惴惴不安,作业总是写错。电话机一直静默着,难道默熙真的忙于左拥右抱,竟没有时间给我一个电话吗?
温雅蓉虽然对默熙没有好感,她总觉得司辰一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生。但是,她绝不会故意诋毁默熙,那一定是真有其事。
我一边做作业,一边胡思乱想。刚把作业马马虎虎地写完,就听到汽车的声音。是言之未回来了,我不由地把耳朵竖了起来,手里拿着法语书,却只是装样子,根本连一个单词都没看得进去。
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妈妈的头探了进来:“小梨?”
“嗯!”我连忙答应一声,看向妈妈的脸,却不敢问出自己的疑问。妈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勉强地笑了笑:“小梨,作业写好了吗?如果写好了,下去喝一杯茶吧!”
我知道一定是言之未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看起来并不是令人愉快的消息。我竟然有些害怕,迟疑着没有回答。
言之未的衣服向来很有品味,妈妈穿着一身的香槟色套装,和言之未浅米色竖条纹衬衫十分般配。怎么看,他们都是相当和谐的一对。
“爸爸,有事跟我说?”虽然心里象是十五个吊桶吊着,七上八下的,但我仍然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坐吧,小梨。”言之未对我一向亲切有加。不知道的,大概都会把我当成是他的亲生女儿,是爱屋及乌吧?
我依言坐定,妈妈轻轻搂住了我的肩,我的心顿时往下沉。
“小梨,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没有打通默熙的电话,颖宇的手机也关了机。”
看起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严重,我顿时屏心静气。
“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言之未反问我。
我字斟句酌地回答:“是雅蓉打电话告诉我,文颖宇参加了文氏集团的酒会。并且有传言,她在积极地挑选儿媳的人选。这是事实吗?”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文颖宇出席酒会的消息,是确凿的。也许,她的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严重。之所以表现出严重的姿势,也许正是为了把默熙留下。”
我没好气地说:“早就说她是假装的嘛!”
妈妈的目光看向言之未,也带着轻轻的责备。我急忙敛了口,再怎么对文颖宇不满,也绝不想挑起妈妈和言之未的争端。妈妈的幸福,比我自己与默熙的幸福更重要。
“我没有想到,因为她的病确实以前也发作过,所以……”言之未的脸色有些尴尬,“看来她的家庭医生,也是和她串通好的。而且,她在我们家发病的时候,确实是真病。后来也许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仍然装作病重,把默熙留在了法国。至于目的……”
这还用得着说吗?就是为了不让默熙回来找我,而把他困在温柔乡里,也许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我就没有反对的立场了!我怒气冲冲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