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二天醒来,自己摸了摸额头,已经不象昨天那样烫得厉害,松了口气。喉咙也不是那么疼了,就是隔三岔五地咳嗽,咳得胸腔开始有点疼痛起来。
言默熙起得也早,过来看到我眼泪鼻涕一起流的狼狈样子,又冷冷地说起风凉话来:“没见过感冒也这么来个全套的,你还真是发烧咳嗽,一样都不减呀。”
我一边咳一边瞪他,这也不是我愿意呀,谁知道这感冒病菌偏是到我身上,发作得特别厉害呢?估计上辈子我跟它有仇,好在它的客户大约很多,不容易经常“光顾”我。
本来我倒是想上学去的,可是言默熙不允许:“你这副样子跑学校里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你就在家里好好跷两天课吧,我帮我请假。”
我这怎么叫“跷课”?他才是跷课呢,明明生病的是我,他赖在家里可没“合理”的理由啊。
不过,虽然烧得没有昨天厉害,还是觉得有些体虚,何况还咳嗽,形象太差。既然他帮我请假,我还是在家赖在床上翻书好了。反正,以我的基础,除了法语是弱项,其他的功课根本难不倒我。
法语么……我偷偷地瞟了一眼“私人教师”,正宗原装的在这儿,我还用发什么愁吗?一边暗暗窃笑,一边乖乖地点头。
言默熙大概没有想到我在打他的主意,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去楼下看看,陆姐一早起来煮了粥,我端上来吧。”
我受宠若惊地坐了起来:“不用不用,我自己下去吃。我又不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楼上小姐,今天头已经不昏了,腿也不软了,我可以自己下去吃了,然后上来再闷头睡一觉,一切OK啦。”
他却十分不屑:“还逞什么强,昨天谁说自己没事了,转眼又发起了高烧?”
我虽然赧然,可不敢劳动他的大驾,谁知道往后会有多少种法子折磨我?连一分钟都没有迟疑,连忙摇头:“真的没事了,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他看了我半晌,直看得我背脊发麻,才开恩般地开口:“那也好,吃完了早饭上来多休息。至于法语么,过两天再给你补,这几天少用点功。”
我瞟了瞟被我扔在床边的法语书,脸上微微一热,看着他走出房间,连忙爬起来洗梳,一边暗自纳闷:难道我这一病,反倒改善了与他的关系?要真是这样,可真是我因祸得福了。但是,这好象不是他的风格,父亲被抢走的这根刺,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消除了的。何况,他脖子上的伤口,就是我行凶的“证据”,难保他几时不会旧仇新恨,统统地来给我算上一算,我怕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甩了甩头,管他呢,我小心一些就是了,总是“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罢了。只要我不离开言之未、妈妈,还有陆姐的视线范围,就会比装在银行金库里的人民币还要安全。一边想着,一边得意地窃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蓬头散发,脸色苍白,才收敛了笑容。才到言家没多久,怎么我就被折磨成了这副德性?
刚刚勉强提起来的好心情,瞬时就低落了下去。慢慢吞吞地换了衣服下楼,却发现言默熙居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我一边咳嗽,一边瞪大了眼睛:他……难道又要跷课?
“属乌龟还是蜗牛?我的一张报纸都看完了,你才下来!”他一脸的极度不耐烦。
我连忙端端正正地坐到餐桌旁,心里嘀咕:要是知道你在等着,我连滚带爬都会在第一时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