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阵颠簸,我从梦中醒来混沌的睁开双眼,却发觉已不在刚才的房间,我环顾了一下发现我躺在我们来时的马车的榻上,旻宁座在一侧含笑的望着我,温言道,“吵醒你了。”
我环顾了一下周身,发现我只被一条红色苏缎金线绣龙凤呈祥的锦衾裹着,我颇是尴尬的将头歪向一侧,这是要回去了吗?怎么也不提前叫醒我呢?这样回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似看出了我的窘迫在一旁解释道,“最近政事太忙了……所以我要赶回去早朝,这么早就要回去,刚才看你睡的熟,所以也没跟你商量下,就把你抱上来了……对不起!”他向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尤其那声对不起,我自然希望他以政事为重,只是我的衣服呢?我总不能这样回去啊!羞死人了……这样一回去小桃她们还不都知道了我和他那个那个了……丢死人了,我的思绪陷入自己的窘迫之中。
他轻轻的捏了下我的下巴,极是温柔的道,“别不高兴了好吗?”
我这才从自己的窘迫中清醒过来,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的,一时脑袋有点不灵光,也没回答他的话,我忙转过头望向他,轻轻而郑重的道,“宁哥哥,当然要以国家社稷为重……如月怎么会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子呢?再说,你已经给我太多了,你要是再为了我误了国家大事,我会于心不安的。”
然后几分不好意思的喃喃问道,“只是……我的衣服呢?”
他忙从榻边的小机上取过叠的十分整齐的衣服道,“都给你带着呢!”
我手扶着身上的锦衾坐起,复又问道,“我的凤冠霞帔,还有喜服都拿了吗?”这对我是弥足珍貴的。
他微笑着点头道,“都给你拿着了,还有你那身洋服”转而又道,“不过这些你拿回去要自己收好……”
我点点头,这些东西自然不能被宫里人看到,免得遭人非议,他有心给我举办这场婚礼,我已经很知足了,不会贪心到要让所有人知道。
他复又像个孩子似的一笑道,“朕的那套也拿回来了,朕要好好收着”
我拿起榻边那套我时穿的红罗蹙金旋彩飞蝶裘氅,只是这马车内虽宽敞,但是终究只有一间,虽然我们早已有肌肤之亲,想到昨晚依稀的画面,我还不觉脸火辣辣的,当着他的面换衣服,我终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马车中的八角琉璃绘彩灯发出明灭的光芒,马车四角挂的铃铛依旧在风中发出玎玲的响声,他见我微微迟疑伸向那裘氅的手,关切道,“头疼吗?是不是昨晚喝酒太多了。”
我故做镇定的对他调皮一笑,“没什么,只是没太睡醒。”
他虽然现在让我喊他“宁哥哥”但是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总不能说,我要穿衣服,麻烦你出去一下……真是为难呀!
他见我如此说,颇是宠爱的望我一眼,然后拿起那套衣服,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已将我身上的锦衾扯下,就要将那绣蝶的中衣往我身上披,就这样将身体呈现在他面前,我感到更窘迫,只觉得脸烫的能煮熟鸡蛋,忙双臂护住身子道,“怎么……劳皇上动手……臣妾自己来就好。”
他手上却没有停很麻利的将我塞进那中衣里,嘴上带着温润的笑意道,“伺候你穿衣,朕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你快穿上吧!免得着凉。”他并未注意到我刚才的表情,此时已拿过红罗蹙金旋彩飞蝶裘氅为我穿上,我低着头不再言语,任由他给我整理着衣服,最难消受帝王恩,我也算有幸,可以被整日让别人伺候的皇帝服侍我穿衣。
他又将我逶迤而下的如瀑的长发整了整,很是得意的道,“好了……”
然后注视到我脸,颇是紧张的摸了摸我额头道,“月儿,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病了?”
看他紧张的样子,我顿时哭笑不得,看他的样子似要叫车夫停下车来,我慌忙拽一下他的衣摆,羞涩道,“我没事,只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而已。”说着将头扎进他的胸膛,掩耳盗铃的将一切都躲避开。
听的出他带着促狭的笑意;“昨夜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朕还以为过了昨夜……你就不会再这么难为情了……”却是说着说着断了,然后呵呵轻笑起来,轻轻抚起我的发丝。
我心想,他也有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时候,只是,昨晚和现在怎么能一样?我将头埋的更深,窘迫道,“皇上不准再提昨晚的事了!”
他总算放过了我,笑着应许道,“好了,好了不提了。”
听到车外,城门被沉重打开的声音,然后听到小卓子的声音从帘外传进来,“恭迎皇上娘娘。”
旻宁恢复了低沉严肃的声音吩咐道,“先回养心殿吧。”
我们下了马车,天还未亮东方微泛起鱼肚皮白,月亮还并未隐去光芒,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风骤起我猛的一缩脖子,吹散了萦绕的睡意,也将我本来那火辣辣的脸的温度降低了不少,他快速的将我打横抱起,上了已在一旁恭候的轿子。
少时,轿子在养心殿前停下,进了养心殿暖阁,小卓子便带着一群太监宫女便有条不紊的给旻宁换着朝服,我觉得站在一旁无所事事,于是上前道,“臣妾服侍皇上更衣吧。”
他和颜了几分道,“让他们来就行,你快去榻上再歇会吧,等着朕回来。”
此时,他一身龙袍加身颇是威严,有几分绚目,恍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