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嫔点点头,“我当时有大阿哥还是在王府的时候,所以后来皇上登基为帝,我虽只被封了个嫔的位份,但是却得以抚养大阿哥,按照宫里规矩,二阿哥便会交由一位妃以上的妃嫔抚养,如今宫中在高位者只有全贵妃和祥妃有这个资格,但她们现在都怀了身孕不适宜照看二阿哥,那么……只剩下了皇后!”
听的我毛骨悚然,我的骨肉要交给那个恶毒的女人抚养,我冷冷的吸了一口气,“不可以。”
和嫔轻轻为我掖了掖被角,缓缓却带着坚定的道,“所以如月,无论你跟皇上怎么了,你不可这样下去,他是君你与他呕下去吃亏的终是你啊!”
是啊,曾几何时我忘却了,他是封建统治者,是金銮殿里坐着的高高在上的君主,在这里我只是很卑微的我。
我声音极轻的道,“谢谢姐姐的提点,其实,姐姐不说,如月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字一句铭刻在心头,知晴死了,小桃落下了残疾,而凶手可以逍遥法外,我要个公道,而在这个紫禁城里唯有我那高高在上的夫君能给我这个公道,现在还有我的孩子的抚养权,我要复宠,我要皇后血债血偿,无论这条路多么荆棘我都要走下去,沈莹凝不会再有眼泪了。
让李麽麽送走了和嫔,我在心中细细筹划着,以皇后的狠辣这场仗要打的很辛苦,以我与旻宁如今的处境,我要花太多心思。原来绕来绕去,我对旻宁始终离不开去算计。
我就这样不动声色的静静休养了半个多月,所有滋补品,药品我照单全收一律吞到肚中,我在争时间,我知道如果帆儿一旦满月被命名,就会被指定为哪一个妃子为主母,当然毫无疑问会是皇后。
期间,祥妃来看过我一次,无意间提到,皇上曾在睡梦中喚过我的名字,这就又为我的胜算增添了一笔,只要他心里还有我,那么剩下的便是我的手段了。
旻宁,对不起,我又在算计你了,我们也许永远不会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般简单而又单纯的爱情,后宫本来就是一个权谋场,原来连爱情也不例外。
小桃已经能下地走动,只是她的右手连握一个茶杯的力气都没有,我看着心疼,她却怕我担心她脸上总是笑着说,这样可以少干活了。
我用燕窝自制了面膜每天敷脸,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脸色也渐渐由原来的苍白变的有生气红润起来。
我让小桃找来彩纸,她负责用左手裁剪,我负责在它们上面每一个上都工工整整的撰写上字,不知为什么写的时候还会有淡淡的酸楚,然后叠成一只只精致的小船。
小盘子也按照我的吩咐秘密张罗着,离帆儿满月还有四天的时候,我召见了胡太医,差遣了众人,屋中房门紧闭,连光线都被屏风掩盖。
密语半响,胡太医直摇头,“小主,您这样太冒险了。”
我点点头,“事到如今我只能兵行险招,我没有时间等了,还望大人到时候协助。”
胡太医依旧叹气道,“小主,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戚麽麽带着帆儿来了翊坤宫,帆儿已经退却了出生时的红色,白皙粉嫩吹弹可破的皮肤,他的笑虽然还是无意识的但是那样甜美,我将他抱在怀里亲吻了又亲,真的感觉宝贵的想把他放到口中都怕化掉。将小桃给他做得那件绣有小熊维尼图案的小褂穿上,更是可爱非常。
只是一个时辰,戚麽麽便要将帆儿带回阿哥所,我虽不忍,但终还是让她将帆儿带走了,我站在院中久久凝视着李麽麽远去的背影,四月的阳光那样轻柔而温暖,我在心里默默道,“孩子,妈咪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我一定会用我的怀抱为你遮风挡雨的。”
花香旖旎的飘进鼻翼,仰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相信我期待的艳阳天已经不远了。
两日后,我正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贴着我的燕窝面膜,小盘子突然进来,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我嘴角挂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轻轻叮嘱道,“无论花多少银子,这件事一定给我办稳妥了它,不能出差池。”行不行我要看这一搏了。
小盘子领命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给您办妥当的。”便匆匆出了门。
唤了小桃轻轻道,“把皇上给我的那玫戒指找出来”我要从新戴上他给我的婚戒,我至少要争取回他的宠幸,至于爱情…心底淡淡的酸涩像宁静的湖心被一颗小石子搅乱,涟漪一波波逐渐扩大开来。
小桃很快便从柜子最底层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那盒子,米黄色缎布衬上,那婚戒依旧发出耀眼的光芒,我轻轻取了戴到无名指上。
眼前闪过的是那满眼灿烂的红中他温柔的笑意,那山盟海誓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只是那虚幻的海市蜃楼如今早已崩塌。
用完晚膳的时候,小盘子在我耳边耳语几句,我点点头,命他先下去吧。
让知云她们准备热牛奶,侍候我沐浴,屏风后,楠木桶中薄薄的水蒸汽模糊了视线,轻解罗裳,置身于温热的牛乳中,我还特别用蜂蜜、细糖、玫瑰花露特制了磨砂膏,知云轻轻给我搓着身体,浓浓的奶香氤氲的气息涌进鼻翼,这一切无不都会让我的皮肤变得更加细滑白嫩,我凝神微闭双眼,没有一个男人会垂帘一个形如枯槁的女人吧?更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坐拥着多少妙曼的青春,还好一切我明白的不是太晚。
我睁开双眼,雾气模糊的视线里知云与知晴几分相似的面容,你的仇我一定会报,我并没有用胡太医给我开的止奶散,每次涨奶都在提醒着我,我要抓紧时间争取可以与我的帆儿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