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麼麽的眼皮略微抬了一下,随即很平常的恭敬回禀道,“老奴眼拙,实在看不出珍嫔娘娘长的像谁。”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什么隐情不能说出来,几分正色道,“麼麽真的不知?”
李麼麽点点头道,“老奴确是不知。”
我见不便再追问下去,于是道,“好了本宫知道了,麼麽去忙吧。”
李麼麽行了一礼恭身退下。
这时候,突然听传,“静怡小主求见”。
我柔声道,“宣”。
不一会静怡便来到大殿,她脚下虽然依旧迈着盈盈莲步,但眼中却带着很多不安的神色。
赐坐于她,命知云去上茶,静怡忙摆手道,“谢姐姐,不必上茶了。”看的出她又很重的心事。
我关切的询问道,“本宫见妹妹今日神色慌张,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静怡点点头,突然跪倒地上带着哽咽之声道,“求姐姐帮我一次,救救亭兰的命,妹妹做牛做马都愿报答。”
我忙起身扶她道,“你起来慢慢说,怎么回事?谁是亭兰?谁要她的命。”
静怡的眼圈已是红红的,断断续续的讲来,“亭兰是我的贴身丫鬟,我们虽名为主仆但实为姐妹,我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每到这个时节闻到花粉便会气短,看过无数郎中,都不见好转,后来一个高僧给了一个独门的方子,用清晨的荷露小火煮雪梨,再加上几味秘制的清火的药材便可以治愈,我用了这个方子两年便痊愈了,但近些年却又有复发的迹象,阿玛在我进宫的时候又去求了一些药材让我带进宫来,今晨我的旧病又发作,亭兰便去御花园的池塘里给我采露珠,谁知冲撞了珍嫔娘娘,正好这个时候皇上来了,珍嫔娘娘便不依不饶起来,皇上便下令将亭兰打到辛者库去。亭兰一向做事稳妥定不是故意冲撞珍嫔娘娘的。辛者库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求娘娘跟皇上求情放过亭兰这一次。”
我微一叹气,轻轻道,“珍嫔嚣张跋扈不是一天两天之为,可皇上就是宠着她,这件事本宫恐怕说不上话,唯能做得是让人多加照顾一下亭兰。”我说的是实话,旻宁即使知道她的跋扈但是依然宠着她,顺着她,纵然着她。如今我如果出这个头,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旻宁也许会认为我有意在后宫结党营私,笼络人心。还会打草惊蛇,我要的是珍嫔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静怡望着我眼中带着绝望,“是我害了她,如果我没有这该死的毛病,她便也不会去采这露珠。”
我眼睛望着窗外,那翠绿一片,太阳的光芒打在上面有些刺眼,幽幽的道,“也不是全无办法”。
静怡突然急切的来到我面前道,“请姐姐明示,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亭兰?”
她还是那样的单纯,像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花,想起她曾经说起的那个她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个时代的爱情我们似乎都是无从选择的。
我带着几分无奈轻轻的道,“只有你能救她,得蒙圣宠,求皇上放过她,既然皇上可以因为宠珍嫔而将她打入辛者库,那么你需要得到他的宠爱,保护你所要保护的人。”
这仿佛是一个在后宫生存的法则,任何人都跳不出这个圈。
看的出静怡脸上的犹豫以及胆怯,曾经深爱过,又怎么说放就放下呢?去拥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种感受我再清楚不过。
我只是沉默不语,更漏声清晰入耳,人生总是有些分岔口要自己去决断的,虽然我与旻宁今日掺杂了种种复杂的东西,但从感情上说我绝对是不愿与他人分享他,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注定不会属于我。
静怡突然坚定的点点头道,“我本就是背负着家族的责任进宫来,以前是我自己太不懂事,帮不了家族,现在连身边的人也连累了,可我要怎么才能让皇上喜欢上我呢?”
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如果真的能得到旻宁的宠爱,分了珍嫔的宠,对我彻底除掉珍嫔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帮助。
我镇定的道,“这事急不来,与其去争宠不如给皇上一面惊艳,反而效果要好,这惊艳未必是外在,而是让他觉得新奇,有兴趣。”
我转头对小桃耳语几句,她便去了里屋,不一会捧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还有一本小册子,湛蓝如海水的瓶身,里装的是法兰西香水,旻宁喜欢这种味道。
我郑重的递给静怡,轻声道,“这个香水味道是皇上喜欢的,你要得宠之事容我再想想,你也回去多想想,这本小册子讲述了怎么博得男人喜爱的方法,你有时间可以看看,但切记不要外传。至于亭兰本宫会派人去照顾她的,短期内不会有性命之忧,后面的事还需要你自己来做了。”
静怡满是感激的望着我道,“娘娘大恩大德,静怡没齿难忘。”
我轻轻道,“这后宫本就是互相扶持之事,愿妹妹早日得蒙圣宠,妹妹精神不是太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静怡恭身退出,小桃在我身旁小声道,“小姐您也真是舍得,那么稀罕的香水也送给静怡小主了,您让她得宠,分了皇上的宠对您有什么好处啊?”
我微微一笑道,“你一向聪明,她得宠远比那个蛇蝎心肠的珍嫔的得宠好,皇上本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脸上虽然在笑,但心底却是淡淡的涩。
小桃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轻轻道,“收拾一下,我要去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