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退了左右屋里只有我和太后娓娓道来整个事情的经过。
我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求您这次一定要帮帮如月……”
太后依旧是那气定神若的神情她极其优雅的抿了一口青花瓷茶盏中的茶。
看着我缓缓开口道:“事到如此你让哀家怎么帮你?你即是皇上看上的人昨夜即使你们没有什么,但皇上说有,那便就是有。皇上的话是圣旨那便是任何力量无法抗衡的真理。”
我看着太后的眼睛坚定的道:“可是,月儿心里真的只有王爷一人,容不得他人。”
太后看着我,轻轻为我整理起额头上的碎发:“孩子,你对恺儿的心,恺儿对你的情哀家都明白,哀家一直也想促成你们的婚事但这是这宫里女人的命由不得你喜不喜欢……”说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仿佛顿时坠入深冷的寒潭,怆然道:“月儿,不想认命,不想啊……如若不能与王爷相守月儿情愿一死。”泪抑制不住的流下来。
太后拿出绣着精致图案的锦帕轻轻为我拭泪:“三年前恺儿远征托哀家照顾你,我就要他先收了你,等到他回来再行福晋册封礼,但那一去生死未卜,如果你不是嫡妻的身份,恺儿如有什么三长两短按照我大清的祖制你便要殉葬,所以他当初一口回绝了。并恳求哀家如发生什么意外为你许户好人家……”
我听到这些,眼泪更汹涌的流出,他早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却关心着我的幸福,为什么我们离幸福只有一步,却要遭受如此的劫数?
太后叹了一口气:“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你情愿一死,但你为恺儿想想,哀家看的出他可以为你去跟皇上拼命,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恺儿的生死?”
“可他们是亲兄弟呀,难道真的不能成全我们么?”我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太后冷笑一声:“亲兄弟?四年前的王位本都应该是恺儿的!当初大行皇帝在热和突然驾崩所有人都找不到装有遗诏的金鐍匣,后来,当时的智亲王现在的皇上说遗诏在一小太监身上找到,那时没有一个旁观者在场后来那小太监也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了,智亲王当初不过是先皇后的一个遗孤,而恺儿才是哀家的亲生嫡子。然智亲王早已有谋得王位的野心且党羽众多,如若哀家不许便要逼宫,恺儿生性仁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哀家只得无奈默许,但他这个皇帝宝座终归登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遭受部分朝臣的非议,恺儿对他来说就是肉中的一颗刺。”
我不假思索道:“所以无论是忤逆犯上还是****宫闱的罪名都可以置锦恺于死地……了却他多年前争位时心头的大石。”
宫闱的血腥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突然想起那年八月十五在宫外锦恺那略带忧伤的脸,既已明白我又怎么忍心让他有事。
我仰起头看着太后:“谢太后教诲,奴婢明白了”
太后点点头:“哀家没看错你,恺儿那边恐怕还要你断了他的心……”
“恩,奴婢清楚”说着又是两行清泪划落。
“你先退下吧”太后又恢复了她以往睿智而又安详的神情。
我微微行了一礼,缓缓退出房去。
落魄的走出慈宁宫却与锦恺不期而遇,我赶忙擦干眼角的泪。
那挺拔的身躯踩着落英而来依旧是那温暖如五月媚阳的眼神。可只一夜所有的幸福却全被颠覆了。
我微微侧身行礼:“王爷吉祥”
他却笑着一把拉起我带着明媚的笑道:“快起来,这是做什么,我这是特地来向皇额娘请求我们的婚事,我们马上就可以永远不用分开了,呵呵”
“你哭过”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没有啊。刚才沙子进了眼中,揉出泪了”我忙把头别过去生怕抑制不住再掉下泪来。
他带着怜惜的笑道:“哦,好了么,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好拉”我勉强挤出笑容。
“那你先回去等我,我这就去见皇额娘,好不好?”他笑着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翼。
“恩,好”我笑着点点头。心却像掉进了腊月结冰的湖面一点点碎裂。那裂痕无穷无禁蔓延开来致使每呼吸一口都有撕裂的痛。
他带着笑意转身离去。
我轻轻唤道:“等等……锦恺……”
“怎么了?”他转过身来温柔的看着我。
我喃喃的说道:“可以抱抱我吗?”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道:“在这里吗?你今天是怎么了?”
“恩,在这里,抱抱我好吗?”我笑点点头。我想最后一次记住那怀抱熟悉的温暖。
还是那温暖的让我永远不想离开的怀抱;那个我深爱的想走完一生的男人的怀抱。但也许此生只有这最后一次了。
他温柔凝睇着我道:“本王以后要每天都这样抱着你”
我缓缓挣脱开他的怀抱,婉声道:“王爷不是还要去找太后吗?”
“恩,回去乖乖等我哦”他带着笑意快步离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