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成需要冷静,突然的打击让他无所适从,他在心理上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在这家公司已经工作了五年,并准备在这里长久的做下去,直到退休。
他整个下午都在街上闲逛,从来不喜欢逛街的他竟然在一家商场,从一楼逛到了六楼;又从六楼逛回到一楼,眼看下班时间快到,他才回到监理公司,结算了工资。
临走时他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这里是他的滑铁卢,他没有机会在哪里跌倒、又从哪里爬起来。他的离开同他的到来一样,没带走一片云彩;他既不是美女,也不是帅哥,没能引起办公室的涟渏。
林海峰站在总经室门口目送着他,当他走到门口时,林海峰走过来想拍拍他的肩,被他一扬手甩开。林海峰在背后叫道:“老宋,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这样做,他们要换监理公司,我也很无奈。”
宋明成不想再听林海峰的话,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多余。
宋明成出了公司的大楼,在楼下驻足了一会,看着公司的招牌,心里非常的失落:“别了,大为监理公司。”这个名为大为的公司竟然不让他有所作为,他虽然不愤,但也无可奈何,步入人群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他有点心灰意冷,辛辛苦苦工作了几年的公司,说不要就不要,一点情面都不讲,让他非常的失望。天已经黑了,以前一下班就回家的他,现在不想回家,他进了一家酒巴,在里面叫了几瓶酒,慢慢地喝了起来。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匆忙来去的人群,以及闪烁不停的街灯感概万分。他在这个城市打拼,差不多有八年时间,这里给了他欢乐,也给了他痛苦;给了他希望,也给他失望。
他同所有外出打拼的人一样,希望通过自已的努力,改变自已的处境,同时给家人一个舒适的生活。他可以将所有的痛苦自已扛,也可以将所有的失望在心内埋藏。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回忆着,在这个城市的点点滴滴,他同李倩的爱情经历,就象马柆松一样的慢长,期间分分合合,让他蹉跎不已。差不多快到十点钟的候,他才趔趄着坐车回家。
他一打开家门,李倩辟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死哪里去了,手机打爆了都不接?讲好了请我妈吃饭,你自已出去喝酒都不过去,到底什么意思嘛!”
宋明成才想起,今晚本来请岳母吃饭,说好了他要过去,但自从被辞退后就没了心情,整个人恍恍惚惚,所以无论妻子怎样的埋怨,他都一言不发。
李倩见他不说话,继续埋怨道:“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坎坎坷坷、瞌瞌碰碰地度过,现在老妈的对你的印象才有点好转,说好了过去都不过去,你到底想怎样?难道还想同我妈斗气?”
“没错!我妈是看不起你的出身,主要是不想看到女儿受苦,你用自已的努力证明我妈错了,这本是个证明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李倩看他不说话,而且又是醉熏熏地回家,抛出了一句话:“我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不知好歹。”
宋明成知道岳母一直不喜欢他,主要是他的出身,他不仅来自农村,而且身份复杂。在他毕来后要来S市的时候,老妈才将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讲出来:“儿啊,你的亲生父亲也在S市,是个上山下乡的知青,当年我正跟他相好,他为了回城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我。”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他走了以后才知道怀孕,当时只感到天快要塌下来,最后没有办法,匆匆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村民,也就是你的爸爸。现在你去了那里,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宋明成对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很是期待,刚来的时候非常渴望,但人海茫茫哪能找到?找到了也不一定相认,时间一长也就不抱希望,有一次无意当中告诉过李倩。
但李倩却将这件事告诉她妈妈,岳母一听就不喜欢,而且有种天然的恶感。岳母认为这样家庭成长的孩子,性格有缺陷,待自已的女儿一定不好。
现在、宋明成的心情不好,他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李倩埋怨了一阵后,怒气冲冲地回房不再理他。宋明成酒量本就不高,加上喝了很多酒,没多久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女儿吵醒,他才匆忙起来冲了个凉,然后带着公文包匆匆出门。
一走出家门他才想走,他被炒了鱿鱼,现在是没班可上。他准备在附近吃个早餐,然后决定下一步的计划。他站在马路边等待,看到妻子带了女儿出来,他急忙闪到一边。不想被妻子看到目前的窘况,打算瞒着一段时间,找到工作后再说。
李倩这几年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女儿去幼儿园的每天接送,都是她负责。李倩在附近的学校教书,工资不高但工作稳定。宋明成觉得有点对不住他,昨天不应该不接她的电话,让岳母再次看不起他。
看着李倩送女儿去幼儿园,他急忙回房,打开电脑赶制了一份简历,然后上网寻找合适的职业,发送了出去。
发送几家公司后,他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够,于是又打印了几份简历,带在身上来到人才招聘市场,想碰碰运气。但转了一圈,没有合适的职位,于是又退了出来。
这时他想起本市还有几家监理公司,因是同行的原因他都比较清楚,而且常常关注对方的业务,平时还有点交往。于是给几家监理公司打了电话,对方没说要人也没说不要人,都让他等消息。
这样过了几天,没有一家公司通知他面试。虽然每天照常离家,下班后准时回家,这样不是办法,于是他到本地招聘网查询了一下,发现有一家监理公司正在招人,急忙向对方发送了简历。
发送之后,他给认识的老总打了电话,对方说工作太忙,暂时没有时间见面,让他将资料交到人事部,如果合适的话会通知面试。
但简历交出后几天都没有消息,于是他赶到那家公司去寻问结果,人事文员非常客气地接待了他,最终的结果还是让他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