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有人将我抬到了下人房,托这顿鞭子的福这顿我还算吃了一顿白面馒头,慢慢的啃着手中的馒头我忍着后背上的疼痛挣扎着要爬起来,这时莫儿进来看了我的动作很是会意的帮我倒了一杯水递到我的手中。
喝了水我趴在床上问道:“什么事?”
莫儿从怀里的掏出一个银色小盒子,打开后拿出我在香溢阁每天都要吃的那枚果子往我手里一塞就出去了。
看着手中的果子,第一次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干净利落的吃了下去,而是思索了很久很久才缓缓的塞进口中。
第二天我还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一桶凉水泼了过来,接着一个激灵我坐了起来,一个老嬷嬷提着水桶立在那,普迩也站在这狭小的下人房内,冷眼的看着被水淋得湿透的我。
那老嬷嬷扔了手中的水桶,扯着比乌鸦还要暗哑的嗓子叫嚣着:“这太阳都晒着你的屁股了,怎么还要等主子来伺候你这个小蹄子么!”
我噌的一声翻身下床,当然也扯动了后背的伤口,我咬着牙龈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也不换湿透的内衣只套了一件外套就除了房门。
莫儿站在外面像是等我一样,看我出来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先劈柴吧。”
走到浠水轩的后院,我像前天一样抡着斧子劈柴,可和前天又不一样的是今天不光是胳膊酸痛难忍了,就连后背也像被人扯了皮一样火辣辣的疼,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分不清是疼痛的汗水还是干活热的汗水刺激着我脊背上的伤口生疼生疼。
像是机器般,我不断的重复着手中的动作,不断的提醒自己,忍一忍,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好不容易劈好了最后一捆柴,难得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喘息机会,我抬头看着天上偶尔飞过的飞鸟,摸着手上早已磨破的水泡,无奈的叹息着为什么我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或许是那晚的笛声太过动人,勾起了我对自由的向往,才这样不管不顾顶撞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出言不逊吧。
却在这个时候呼啦的冲进后院几个婆子扯着我的头发就像前院扯去,本来还想挣扎一番的我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顺着她们这样拖着拖到前院。
到了前院那婆子终于松了手,却不忘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往前载了两步硬生生的跪在平整坚硬的青石板上,顿时膝盖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普迩在莫儿的搀扶下从大厅而出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平视着我:“你可知道我是讨厌你的。”
岂止是讨厌,她应该是恨我的才对。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将你折磨死的,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直视着普迩的眼睛:“叶尘让你这样做的?”
普迩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也只有一瞬间而已,她站了起来看着头顶不算列热的太阳说道:“就跪着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喂她一口水,找两个人给我看着!”
普迩走了,留下两个老嬷嬷看着我,其中一个就是我打了一巴掌的那个,我很怀疑她是不是自己请命来看着我的。她手里拿着一根小竹条,只要我的姿势稍稍有些不正她手中的竹条就朝我身上招呼过来。
现在我唯一庆幸的就是现在不是夏天,春天的阳光不是炽烈的而是暖暖的,晒在我身上并不难受,只是膝盖的疼痛感让人受不了,不一会我身上因为疼痛而出的冷汗就把衣衫全部浸湿了,而后背得伤口根本没有愈合,汗水中的盐分刺激着我的伤口更是让人疼痛难忍,我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了,也就是四个小时,从早上起来我就滴水未进,现在的胃中早已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是一阵阵的酸水向上冒着让我恶心不已。
两个,三个,四个,为什么我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成了四个影儿了,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神智也越来越模糊,身体也是摇摇欲坠的,就连那个嬷嬷抽在我身上的竹条我的疼痛感也像是消失了一般。
模糊中我看到杏飞像我跑来的身影,我听到纸鸢训斥普迩的声音,只是这些就像是定格在那里一样,我好像感受不到杏飞扶我我感觉,眼皮一合,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