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雪没有讨到丝毫的好处,期期艾艾的离开了。临走时,还小声的咒骂。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可不想一直跟在主公后面,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现在,有机会当王妃,她当然要拼命争取。等着瞧,她一定会当上王妃的。到时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定然接踵而来。
她一直用坚强伪装着自己的脆弱,不管是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尊严。
她不喜欢说话,不管什么时候,她有心事都是往自己肚子里吞咽。她原以为,只要这样,就没有人能看透她的心,更没人能伤到她。可是,现在,这一肚子的苦水又是什么?
眼角,某种冰凉的液体缓缓滴落,那是叫做泪的东西吗?
长这么大,她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她几乎忘了自己还会流眼泪。只是一个女人来炫耀,她便没有办法忍受了吗?
不,她并非因为那女人的炫耀而落泪,她伤心的是,那个若神一般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的转变,他的心里真的没了她。
他的脸在她的脑海里开始模糊,但那一双冷漠的眼,却始终铭刻在她的心里。没错,他已经决定要忘记她,甚至是将她关在这里,不给食物,不给水,只是因为,他再也不要她了。
她是个可怜的笨蛋,直到今天,她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不该再想的。
“娘娘,不,我看我还是叫你小柔好了。小柔,你很伤心吗?”
他明知故问。
他虽然看不到靳小柔是不是在掉泪,可是,他的心却感觉到了靳小柔心中的悲伤。
她是多么美好的女子,从陛下将她送进那个老色魔的手中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陛下跟这个女子之间注定有纠葛。只是,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跟她之间也会有那么深的纠葛。
这个女子,是少见的让他心疼的一个。
他无法掩饰自己的心一步一步向她靠拢。
“小柔,或许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太合适,可是,我还是想问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出去,你还会回到陛下的身边吗?”
靳小柔抬头,看向阎俊。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如果,他们出去了,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吗?
“虽然,我们现在出去的机会很渺茫,可是,也不是完全没机会。至少,在地牢之外,我们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可是,陛下这样对你,即使出去了,恐怕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了,即使是这样,你也还要回到陛下的身边吗?”
“我……”
她不知如何回答,也无从回答。
一开始她就没有做过这个打算。她甚至没想到自己会到这地牢里来。
现在的她,真的没空伤心了。这是阎俊的计策吗?就为了不让她伤心,于是问了这个问题?他知道,她一定会为他的问题而纠结,如此一来便不会有机会伤心了吗?
还有,他说的那最后一线希望又是指的什么呢?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有没有亏待里面的人?”
“啊,公……公主……”
看守地牢的守卫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来地牢。首先是陛下的新宠,现在是公主殿下。
“带我去看看那两个人。”
“是……是。”
守卫将岑佩佩带到关押靳小柔和阎俊的地牢面前。
“公主,你怎么来了?”
看到岑佩佩,阎俊有一些惊讶,虽然他早就想到,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关进地牢,可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来这里。
“我来放你出去。”
“陛下已经答应了?”
“没有。但是,我决定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
什么时候,公主变得这么的果断,他觉得,岑佩佩好像变得有一些陌生了。但这不是他现在要关注的事情。
“公主,我都没关系,请你先救救小柔,她是姑娘家,身体又虚弱,这个地牢,她根本承受不了多久的。”
“小柔?”
岑佩佩挑眉。
“传言难道是真的?你跟嫂嫂之间的关系……”
“不……公主,臣跟娘娘之间清清白白。是臣一时失言,还望公主救救娘娘。”
“是吗?”
岑佩佩有些怀疑。
她看了看阎俊,又看了看靳小柔。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些什么,可是,现在她没有时间细想,因为,靳小柔看起来真的很虚弱。
这个地牢,环境虽然是恶劣了一点,可是,她是不是夸张了一点,不至于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吧。
“喂,你没事吧?”
走到靳小柔的牢房面前,岑佩佩看清了她的脸,是那样的苍白,嘴唇干燥得都要起皮了。一个好好的玉人儿,怎么就被折磨成这副模样了呢?
“娘娘不仅仅是因为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刚才,有一个自称雪姬的女人来过,听说,是陛下的新宠。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娘娘很是难过,因此,是这副模样。如果,公主你不救我们出去,那娘娘不知道会怎样,或许会死在这里也不一定。”
“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救你们出去。我现在就不问那么多了,救你们出去之后,你最好跟我把事情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交代一遍。”
“是。”
阎俊看到了希望,只要能让小柔出地牢,小柔就不会有事了。等出去了,就算是他死,他也要为小柔将陛下的心拉回来。他不会看着小柔受这样的折磨的。
“娘娘,这就是我们的希望啊!公主,已经答应救我们出去,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你再支撑一下,等出去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是……是吗?”
“是。公主,请您快放娘娘出去,你看,她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岑佩佩朝牢门高呼:“来人,将阎将军和王妃娘娘放了。”
看守地牢的守卫跑到岑佩佩面前,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公主,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本公主的话,你们敢不听?”
“这……”
“立马放人!”
“是……是……”
守卫不敢得罪岑佩佩,毕竟,岑佩佩可不是一般人物,她可是唯一连陛下都敢得罪的人啊。虽然知道陛下会责怪,可眼前这个母老虎似乎更可怕,他这个小守卫,也只有听命了。反正他是逃不了被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