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读者精品(生活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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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快乐不是自来水(2)

“小时候,我生活在内蒙古草原,有一次,我和爸爸在草原上迷了路,我又累又怕,到最后快走不动了。爸爸就哄我,他从兜里掏出5枚硬币,把一枚硬币埋在草地里,把其余4枚放在我的手上,说:“人生有5枚金币,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各一枚,你现在才用了一枚,就是埋在草原上的那一枚,你不能把5枚都扔在草原,你要一点点地用,每一次都用出不同来,这样才不枉人生一世。今天我们一定要走出草原,你将来也一定要走出草原,世界很大,人活着,就要多走些地方,多看看。不要让你的金币没用就扔掉。”

“我们走了一天一夜,终于走出了草原。我一直记得父亲说过的话,也一直保存着那4枚硬币。25岁的时候,我从电视上看到大海,我把第二枚金币埋在草原,带着其余的3枚硬币一个人乘车来到大连旅顺口,当了一名水手。今年是我来海上的第9个年头了,我刚刚用攒下的钱买下这条12马力的新木船。我一生的梦想,是能拥有一条可以远洋的100马力以上的铁船。我们还年轻,还有人生的3枚金币,不能就这么把它们都扔到大海里,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从我讲这个故事到被救,才十几个小时。我们真的活着回来了!”

海上漂泊7天6夜,他们喝海水,吃鱼饵,忍受着肉体和精神上双重的痛苦,直到现在他们因为海水中毒而全身浮肿,胃出血,脚溃烂,但他们坐在我们面前,面带笑容,语气平淡。对他们来说,所有的灾难都已成为过去,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还拥有人生的3枚金币,这比什么都重要。

一点小小的改进,一种新的方式就会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一张滴着眼泪的讨债单——张丰

一位朋友在一家外企做会计。公司的贸易业务很忙,节奏也很紧张,往往是上午对方的货刚发出来,中午帐单就传真过来了。随后就是快寄过来的发票、运单等。朋友的桌子上总是堆满了各种讨债单。

讨债单太多了,都是千篇一律地要钱,朋友常有不知该先付谁的好,经理也一样,总是大概看一眼就扔在桌上,说:“你看着办吧。”但有一次是马上说:“付给他。”仅有一次。

那是一张从巴西传真来的帐单,除了列明货物标的、价格、金额外,大面积的空白处写着一个大大的“SOS”,旁边还画了一个头像,头像正在滴着眼泪,简单的线条,但很生动。这张不同寻常的帐单一下子引起朋友的注意,也引起了经理的重视,他看了便说:“人家都流泪了,以最快的方式付给他吧。”

经理和这位朋友心里都明白,这个讨债人未必在意真的流泪,但他却成功了,一下子以最快的速度讨回大额货款。因为他多用了一点心思,把简单的“给我钱”换成了一个富含人情味的小幽默、花絮,仅此一点,就从千篇一律中脱颖而出。

劳动让我心境澄澈、开阔;诸多的艰难困苦,更让我懂得了人生的真谛,幸福的意义。

嫩肩扛起生活的艰辛——袁彬

第一次打工,是我走进大学校门那年,迫于实实在在的生计。

年,我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学校实行并轨制,每年要交两千元的学费。我家世代为农,这些年,为了我和弟弟读书,父母省吃俭用,辛苦劳作,他们把我供至高中毕业,已经到了心血所能承受的极限。当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捧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呈到父母面前时,父母那种夙愿实现的喜悦只持续了片刻,他们和我一样,面对数千元的入学费用一筹莫展。

世上最美的事物,我想亲情就是其中的一种。我的父母变卖了他们结婚时最心爱的物品,两个人走遍了邻村所有认识的老乡,总算让我在开学那天走进了学校。

大一的功课很紧张,可是,我和许多的同学都有一样的心理:我们这些靠借钱走进校门的学生,如果想继续读下去,我们必须靠自己解决学费和生活费。

我的家里因为有弟弟在读高三,加之又遭了水灾,家境更困难了,父母为此老了许多。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份工作,一定要自己挣钱完成学业!

像我这样的女孩子,见生人说话都脸红,闯社会找工作这在想象中真比登天还难啊!我每天都疯狂地寻找着招工信息。那是国庆节期间,有家公司招八名促销小姐。也许他们看我是学中文的,普通话很流利,语言表达也不错,面试顺利过关了。公司的一个经理和我们谈妥了条件:每周六、周日促销两天,每天工作八小时,工资每天25元,干得好以后还继续聘用,干不好随时解雇。

经过短期培训后,我终于开始了第一次打工。

工作其实并不复杂,主要是给一种正规品牌的速冻水饺作促销。我们的任务便是介绍商品,招揽顾客,吸引他们购买。

对于我们这些学生,万事开头难,第一次的经历真是叫人刻骨铭心。

当我身披绶带,站在一家超市的冷柜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赶快逃脱。可是理智却告诉我机会难得,要好好把握。超市的顾客多了起来,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我。众目睽睽之下,我顿时慌了手脚,刚刚背得烂熟的广告词早忘到爪哇国去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在众人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低着头的我听到旁边我的同学兼搭档有条不紊地介绍着产品的种类、价格。我抬眼望去,她已迎来了第一批顾客。她悄悄地告诉我:“咱们是做广告,产品是正宗产品,怕什么!我喊一嗓子,你跟一嗓子,喊出来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同学喊了一声,可是,我的声音却卡在嗓子里,怎么也没有勇气喊出来。我努力了数次,终于,我怯怯的声音大了起来,胆子壮了不少。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些顾客,也开始有人选购产品。我的脸不再发烧了,我暗自兴奋,冲着同学感激地笑了笑。

叫劲的时刻应该顶住。几笔生意做成后,我渐渐由笨拙到熟练,由手忙脚乱到轻松自如。

正在我兴奋不已的当儿,发生了一件事。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轻蔑地看着我说:“你们这些人,都是骗子!”我顿时呆住了,我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对我如此恶言恶语,我顿生一股愤怒。可是,我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就是人家动了手,我也不该还手。我说我们不是街上的小商小贩,我们的产品是正规厂家生产的合格产品,我们是如实介绍产品,如有意见可向经理反映。她在我温和的态度面前愣住了,那些以前与我打过交道的老顾客都过来帮我说话,说这家饺子不错,说我是个勤工助学的大学生。那个妇女悻悻而去。面对众人对我们这些穷学生的理解和爱护,我热泪盈眶。

这件事以后,我专门阅读了一些消费心理学方面的书。我在介绍产品时措词更加谨慎、严格了。我要求广告用词一定要真实可靠,反对弄虚作假,夸大其词。只介绍、导购,不诱导、误导消费者。我朴实无华的广告词反而激发了顾客对我的信任,他们还主动替我宣传,让我的委屈和疲劳一扫而空,我工作起来更充满了活力。

学校在城郊,从学校坐车到市区要二十分钟,在学校吃过早饭,只有等到晚上下班才能回校。为了节省点钱,我舍不得吃三元一盒的盒饭,饿了就吃方便面。常常忙得头昏脑涨,坐着最后一班公共汽车往回赶路时,才感到浑身酸痛。我羡慕校园里那些轻松的身影,可是,我的父母是农民,他们不能给予我富裕、轻松的生活,甚至我能走进大学都已成了我生命的莫大幸运,我要比别人过早地面对和承受生活的艰辛。苦恼是有的,可是,只要我挺直腰杆,选择坚强,就能学会迎风行船,逆流而上。更重要的是,劳动让我心境澄澈、开阔;诸多的艰难困苦,更让我懂得了人生的真谛,幸福的意义。

在最冷酷的严冬,我认识到我心中潜藏着无比热情。

熬过严冬的女人——策星

年我30岁,已结婚7年了,婚姻很美满。我在圣弗兰西斯科一家公司任管理顾问。这职业富有挑战性,我喜欢这份工作。两年前的我还是个活泼健康的人,所以当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3年时,我简直如五雷轰顶。和许多人一样,我以前从未听说过硬皮病。这是种不治之症,它会使我的机体组织——从皮肤到内脏——慢慢硬化。

我的身体会慢慢变成一块僵硬的石头!我奔向图书馆,查找一切关于这种病的材料。然而结果让我大为震惊。硬皮病导致机体结缔组织中角质和纤维蛋白分泌过盛。尽管这种病比多发性硬化、肌肉营养障碍、胞囊纤维化等病更为常见,但人们对它的发生机理却所知甚少。记得当时我对医生说:“你是说我这两年内将死掉,而大家对这种病竟一无所知?”我虽然为此震惊,但并不想以自怜来捱时日。

我面临的选择很简单:消极等死或是按自己的方式重新生活。和这种使人憔悴不堪、容颜晦暗乃至致人于死地的恶疾打交道,就像一场残酷的斗争,但我因此也有了特殊的机会和条件来作些有意义的贡献。我想的就是寻找一种可以治愈的方法。这个想法激动人心,也是具有开创性的。

我每每自认为身材矮小但意志坚强。我只有5英尺高(152米),体重从没超过100磅。我是在奥玛哈长大的,年轻的时候是个出色的花样滑冰选手,到处巡回表演。17岁的时候,我意识自己需要更加多姿多彩的生活,于是退出冰坛,入加利福尼亚州克莱蒙特的普利策学院学习。入学第一天,我邂逅了马克·斯凯尔,整个大学期间我一直把他视为最知心的男友。但父亲5年后说我和马克已经相爱了。他言中了,1977年我和马克结了婚。不久我获得斯坦福大学的商业管理硕士学位,并入世界上顶尖的管理决策咨询公司——迈克·肯西公司工作。

可在1982年年初,我突然感到精力衰竭,有一阵甚至卧床不起。我的关节肿胀疼痛,手掌一冷就发青,手指甚至连笔都握不住。以后的两年中,我接受过内科医生、皮肤病专家、风湿病专家、传染病及肺病专家的检查,但他们都诊断不出到底是什么毛病。后来我的面部肌肉开始缩紧,以至于连嘴唇都合不扰。直到1984年我因剧痛和呼吸困难住院治疗,才被确诊患了严重的硬皮病。那时我的病已很危重,这次诊断的结果已没有任何疑义了。

那一年中,我因病无法工作。我和丈夫决定要个孩子。我从书中了解到只要我能安全地度过孕期,我就能像其他健康的妇女一样有机会生下一个健康的婴儿。但医生告诉我不要去冒险,尽管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从一怀孕我就碰上了麻烦,4个月时开始挛缩,不得不服药以避免流产。整个孕期我住院出院,直到1985年3月生下迈克斯。迈克斯早产6个礼拜,生下来时只有5英磅6盎司。产科医生说这简直是个奇迹。而对我来讲怀孕是个真正的转折点。我决定再不相信任何人对硬皮病都无能为力这类的话,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的疾病和身体。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身体才慢慢康复。我全身心地爱着迈克斯,心无旁骛,我有了新的目标:1986年我运用了我的商业和管理技巧,设立了“硬皮病研究基金会”,召集组织科学、医学界和商界的精英人士共同研究克服这一疑难顽症,意在通过这种便捷的合作途径来找出一种有效的治疗方法,并为此病的研究募集资金。当基金会初见眉目时,迈克斯已经3岁半了。马克和我又想再要一个孩子。这次产科大夫忠告我不论做出什么决定,不要依赖上次怀孕的经验。1988年11月,我顺利地生下萨曼姗,这次没有早产。

操持基金会的事务,抚育两个孩子健康成长,和病魔作顽强斗争——这一切简直像一场没有终止的战斗。我努力学会慢慢走路。我的肺的伸缩性能丧失殆半,只有38%的肺尚能正常工作,这影响着我的体力。任何需要手指灵活性的事儿——比如开门,钉衣服扣儿——我都无从措手。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学会如何应诸如此类的麻烦,但困难仍是接踵而来。比如,我可以驾车,但必须是装有特制的把手和门锁的车。甚至穿衣服,卷头发这类小事儿对我而言也是严峻的挑战。

破皮病使我的容颜憔悴、面目全非。我已经习惯于人家盯着我看了。我已学会将自我和躯壳分离开来。内在的人格、真正的自我迥异于镜中的脸孔,生命并不由我身体的活动和表征来决定其意义。1990年,我和丈夫决定创造第三次奇迹。我又怀孕了,同时因迈克的工作关系,全家搬到加州的萨塔·巴巴拉,基金会也跟着赶来。搬家的安置,收拾房子,我感到少有的疲累和紧张,也许因此,我怀孕9个月就生下了蒙塔娜。她生下来时重6英磅4盎司,是我三个孩子中出生时最重的一个。

不论将来命运如何多舛,生育和抚养孩子始终是我们引以为慰的事。10岁的迈克斯,6岁的萨曼姗,4岁的蒙塔娜——他们是我生命中快乐的支柱——每天24小时无与伦比的快乐——然而不仅仅是欢乐,他们使我坚持活下来。因为我知道他们离不开我,我想让他们感受慈爱和安全。要是我现在能够在他们身上培养足够的自信,那么他们不论到哪里,不论我在不在身边,都能把握住这种自信。我并不对他们隐瞒我的疾病。我告诉他们我顽疾缠身,容易受伤,绕我膝下,须加小心。慢慢地我让他们了硬皮病,因为他们也想知道。

当然我的疾病也影响了他们。有一次我到迈克斯的学校去,就有一些小家伙对我指指戳戳,大笑不止。迈克斯向他们喊道:“不要嘲笑我的妈妈,她有硬皮病。”我感到欣慰和自豪,因为儿子接受我的病。和孩子们在一起,我尽量像个常人一样做事情。迈克斯滑冰时,我也跟着参加,尽管我必须加倍小心。我鼓励孩子们把他们的朋友带家里来玩,所以我家常有一大堆小孩子,闹得沸反盈天,凌乱不堪。但我并不介怀这种琐屑小事。

最难忍爱的是疾病带来的无休止的痛苦。我常常不出一周就得接受医生们的检查。我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一旦躺的时间长了,我的关节就会发僵。有时候我望着卧室的厨房的过道,心想:“这段距离可真漫长。”然而转念又提醒自己:“那好,齐步走,你能做得到。”我用最简捷方便的方式来处理事情,比如我给孩子们买不带带扣的鞋子,因为我无法给他们系鞋带。我们的吃饭也很简单:饭菜放在孩子们触手可及地方,他们自己收拾餐桌、碗筷。但我和孩子们一块用早餐,为他们准备午饭,给孩子们梳头,送他们上学。我觉得这样很必要。

家人、朋友和医生不再把我看成是柔弱的病人,而是上天的造化。我活的年头已超过任何人先前做过的断言。我自信个中原因在于我的坚忍决心;我要活下去,战胜病魔。我定期做理疗,活动筋骨,增强肌肉力量。针灸减轻了我的痛苦。我还和一位营养专家制定了一份特殊的食谱。经过一次次的失误和摸索,我发现忌食牛排、巧克力和酸性食物对我很有好处。几年中,我尝试过好几种实验疗法,尽管并不能使我痊愈,但它们却确实可以帮助提高患者的生命质量。我还不时地对症服用其他抗菌或消炎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