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在兰的身边坐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盒盖拿出一枚白金戒指让兰看:“这一个小东西值7000多元,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兰连看都不看。于是,三个从前的高中同学在生的瓜棚前小聚了。只见兰从白柳条筐里拿出一双布鞋,那是一双新做的布鞋。这双崭新的布鞋一下子吸引了两个小伙子的视线,就像看昔日招婿的彩球。在辽河岸边有这样的一个婚俗:姑娘看中了哪位小伙,就要亲手给做一双布鞋,作为订情的信物赠给对方,而且一定要用好姑娘的心智,把鞋做得大小肥瘦都比较合适,表示选你做丈夫最合适一定跟你风里雨里不回头的意思。此时小伙对得到这双布鞋充满了自信,他相信自己的经济实力会战胜那个至今依旧住在地间草房里的母亲患病父亲早逝的生。拥有金钱的强烈愿望已使乡村一些女孩改变了她们纯朴的想往,他坚信兰也在其中。就在这时,一个50多岁的女人从辽河大堤上快步走下直奔瓜田而来,边走边喊:“兰姑娘,我来了。”是小伙家托的那个媒人,她也追到了瓜田。见兰姑娘正要在两个小伙子中选择一个赠鞋,不由大吃一惊,她怕那双鞋落不到小伙的手里,便一步上前拦在兰的面前,说:“我的好姑娘,这东西可不是随便给人的,你可一定要选准呀。”小伙充满自信地一笑,暗示女媒人不必费唾沫,他有足够的把握能拿到那双鞋。然而,他错了,兰已把伸出的拿着那双崭新的布鞋的双手越过了他也越过了媒人递到了生的手上。从此美丽动人的兰已是红花有主,小伙多次梦中热吻的女孩将准确无误地不会属于他。惊慌中他瞪大了双眼,他不明白生的身上有一种什么神奇的力量能把兰扭过去而让他的一大笔存款一座二层小楼暗然失色。
只见兰弯下腰,让生换穿上她为他做的新布鞋。生的脸上闪着光彩,让他惊奇不已的是鞋的大小肥瘦都十分适脚。他哪里知道兰给他送饭菜时,有一次他饭后进瓜棚喝水,兰就用手量好了他留在地上的鞋印。回到家里剪鞋样买鞋面纳鞋底,一连好多个夜晚忙在灯下。因为选中了意中人,兰那张漂亮脸庞更加靓丽动人,她说话的嗓门放大,像是有意给小伙和女媒人听:“生哥,穷点不可怕,怕的是一个人没有好德行。从今往后有一座山咱俩扛,有一挂车咱俩拉,人生路上我步步跟着你。”
不知什么时候,小伙和女媒人已没了踪影。瓜棚前生和兰相拥着,有蝴蝶和蜜峰在瓜田上空飞舞。香瓜成熟了,爱也成熟了。他俩决定:明天瓜田就开园,把他俩相爱的消息也同时告诉村里的乡亲们。
我爱之不得,恨之又不甘,怜之而不能。我痛的心灵,渴望着他的挚诚,我渴盼的心,想听他唱的恋歌。
无言却相知——左易之
伟与我相识已有两年多了,我们之间朦胧地产生了一种甜蜜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幸福的,由内心传播周身如电流般触及我的心灵。可能这便是爱吧。爱得又那么笼统,说不清楚,只是那种感觉很美、很美,如花的芳香沁人心脾,如月的娇柔令人心醉。
他那双乌黑而又机灵的大眼睛,每次无意间撞见,脸庞便被他有神的目光刺得羞涩,我在躲避,不,我内心确是想靠近的啊。
可是,为什么他持久的沉默,又持久地深望着远方,一句话也不说。是呀,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安分的人,他那么地全心体贴别人,那么幽默大方,又是那么诚实和坦然。他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我对他有那种意思已经许久了,可是女孩的腼腆让我羞于启齿。他那充满笑意的脸有时让我冲动的想说出来,有时让我感到他在笑我,笑我太痴。是啊,我也怕我说出后,他反而会说对我他从未有过那得意思。那我以后又如何去面对他呀。
他,多好的一个人。
我爱他,可我又恨他。可能爱之深恨之极吧。我恨他笨死的牛样迟迟不向我开口。难道他一点也看不出我的一片真心?我恨他,恨他故意在我面前找漂亮女孩说话,让我心底产生莫名的醋意;我恨他,恨他在我面前述别人的爱情故事,徒增我的羡慕;我恨他,恨他陪我走过路还在想他自己的心事;我恨他,恨他在我最想他时不来看我,让我独自思恋。
然而,他那傻样却又让我从心底无限怜惜,在那个雨夜他把伞给我,而自己却冒雨跑回家,由于感冒,第二天连课都没上成;在那个炎日当头的中午,为了一本我急用的书,他不顾天热地跑回宿舍。一件件小事,他总是充满了对我的关爱,让我心里温暖又过意不去。遇上他,我真是三生有幸。可他为什么又让我干熬苦痛。他的心,难道真的不懂,为什么让我苦苦地抛洒衷情。
我爱之不得,恨之又不甘,怜之而不能。我痛的心灵,渴望着他的挚诚,我渴盼的心,想听他唱的恋歌。
直到毕业的那天晚上,听话的他如约来到我们定下的老地方。一切相同,而不同的是,他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一个纸包着的东西。我猜不出会是什么,不过也足以让我为之心动了,会不会是他送我的礼物?我正想迎上去把心中的一切都说个清楚,他却慌忙地把那纸包塞在我手里,然后,转身逃也似地走了。
我心里正要生气,却已扯开了手中的纸包,哦,是他的日记,他每天都在写日记。我跑回宿舍,一口气读完了他的日记,上面都是我想说的话——原来我们彼此相爱、相恨、又相怜。
多么奇妙的感觉。
怀着感恩的心情去体验造物主的厚赐,带着鲜鲜的态度去体会每一点变化的不同。你可以有很多适合自己的方法,把一潭波澜不兴的死水变成欢快奔腾的小溪。
单调的心灵——艾伦
我们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在过着一种普通不过的日子,没有什么“沧海横流方显英难本色”
、“事关重大”、“临危不惧”诸如此类大显身手的机会,有的就是一些按部就班的琐碎小事,在这种机械单调、数十年如一日的程序轨道中,很多人失去了激情活力,留下的只是一种疲倦懈怠。
作家叶天蔚曾经写过这样一段话:“在我看来,最糟糕的境遇不是贫困,不是厄运,而是精神心境处于一种无知无觉的疲备状态,感动过你的一切不能再感动你,吸引过你的一切不能再吸引你,甚至激怒过你的一切也不能再激怒你,即便是饥饿感与仇恨感,也是一种强烈让人感到存在的东西,但那种疲备会让人止不住地滑向虚无。”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状态,也许你不可能换一种富于挑战性的工作,也许你更不可能去重新组合家庭,但你可以改变态度,再加上一些小小的技巧,保持住心灵的年轻与弹性。其实生活本身与世界本身都丰富多彩,关键是没有一颗有活力的“童心”。
上班地点没变,你可以换换上下班的方式与路线,观察一下周围忙碌的又好玩又可笑的人群;工作内容没变,但可以换一种方式看看是否提高了效率或有什么不同;周末是否全家出去看场大片;节假日是否狠心去吃顿大餐,看看那些高档豪华场所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安排些力所能及的旅游项目,自己设计一下行动路线;动手与孩子做些手工或修理工作,看自己是否像你想像中的那样心灵手巧;培养一些适合自己的业余爱好,坚持下去就会发现其乐无穷;搞些可能的投资活动,买点股票?清晨一口新鲜的空气,雨后一片鲜嫩的绿叶,天上一片变幻不定的云彩,一顿可口的饭菜,一夜好睡,一个老朋友的问候……怀着感恩的心情去体验造物主的厚赐,带着鲜鲜的态度去体会每一点变化的不同。你可以有很多适合自己的方法,把一潭波澜不兴的死水变成欢快奔腾的小溪。
生活难以改变,但你可以改变心情。
我真希望把我的整个灵魂寄给您。当然不寄它的烦恼,但要寄上勇敢和坚强。即使您在信里见不到我的灵魂,也一定会发现我最深情的敬意。
致韩斯卡夫人——巴尔扎克
对于生活中的巨大不幸,友情本应该是一种有效的慰藉。可为什么它反而使这些不幸变得更加深重?昨夜,读您最近来的信时,我闷闷不乐地寻思这事儿。首先,您的忧愁深深地感染了我;其次,信里流露了一些伤人的情绪,含有一些使我伤心的话语。您大概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痛苦,伴随我文学生涯中第三次失败的,是多么可悲的热情。1828年,我第一次遭受失败时,不过二十九岁,而且还有一位天使在我身边。今天,在我这个年纪,一个男人不再能产生被保护的亲切感觉。因为接受保护是年轻人的事,而且,爱情帮助年轻人,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对于一个距四十岁比距三十岁更近的人,保护就是一种不敬,就是一种侮辱。一个无能的,在这种年纪还没有财源的人在任何国家都会受审判。
9月30日,我从所有希望的峰巅上跌落下来,把一切都完全抛弃,躲到了这里(夏约),住在于勒·桑多以前住过的屋顶室。在我一生之中,这是第二次被完全的、出乎意料的灾难弄破产。我既为前途担心,又感到孤寂难熬。这一次,我是孤身一人,落到这步孤独的田地的。不过,我仍愉快地想,我至少整个儿留在几颗高贵的心里吧……可就在这种时候,您这封如此忧愁、如此沮丧的信到了。我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抓起它的呀!待到读完,我把它和别的信捏在一起,又是多么地气馁!之后,我让自己小睡了一会。我紧盯着您最后的几句话,就像被激流冲走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树枝。书信具有一种决定命运的能力。它们拥有一股力量,是有益还是有害,全凭收信人的感觉。它们就是在这些感觉上愚弄我们。我希望在两个彼此确信是朋友的人——例如我们——之间,有一种约定的标记,只要一看信封,就知道信里面是洋溢着欢乐,还是充满了叹怨。这样,就可以选择读信的时刻了。
我虽然沮丧,却没有惊呆。我还没丧失勇气,比起我遭受的别的灾难,被抛弃的感觉、孤寂的感觉更使我痛苦。我身上没有半点利己主义的打算。我必须把我的思想,我的努力,我的所有感情告诉一个人。不如此,我就没有力量。如果我不能把众人放在我头上的花冠献在一个人脚下,那我就不要花冠。我向那些流逝的,一去不返的岁月作的告别,是那么长,那么惆怅!那些岁月既未给我百分之百的幸福,也未使我完完全全地倒楣。它们让我生存,一边冰冷、一边灼热地生存。现在,我觉得仅是由于责任的意识,我才活了下来。我一走进现在待着的屋顶室,就相信我会累得精疲力尽,死在这里。我认为辛苦的工作我能忍受,无所事事却受不了。一个多月来,我半夜起床,到下午六点才躺下。我强迫自己只食用维持生存必不可少的东西,以使自己的头脑不为消化所累。因此,我不仅感到了我无法描写的虚弱,而且由于大脑深受生活的影响,常常混乱发晕。有时,我失去了垂直的辨别力。这是小脑的毛病。睡在床上,我觉得脑袋掉在左边或右边了,起床时,脑袋里又好像压着一个巨大的重物。现在,我明白完全的禁欲和浩繁的工作怎样使帕斯卡老看到身边洞开着深渊,从而使他时刻在左右各放一张椅子。
……这是我对您的心灵发出的最后一声抱怨。在我对您的信赖里,有一种利己主义的东西,必须去除。我决不因为您曾加重我的忧愁,便趁您忧伤的时候,来火上浇油。我知道基督教的殉教者们死时都面带微笑。如果瓜蒂莫赞是个基督徒,一定会平静地安慰他的大臣,而不会说:“而我,我又睡在玫瑰上了吗?”(俗语,意为:我又生活快乐吗?)这倒是一句动听的粗俗话,可是基督即使没有使我们变得更好,至少使我们变得温文尔雅了一些。
看到您阅读一些神秘主义的着作,我很难受。相信我,读这种书对您这样的灵魂必然会带来不幸。这是毒药,是令人陶醉的麻醉品。这种书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正如有人酷好挥霍和放荡,也有人热爱贞洁。如果您不是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亲、一些人的朋友和亲戚,我也不会劝您放弃这种习惯,因为要是那样,您只要乐意,完全可以进一家修道院,不会伤害任何人,尽管您在修道院里很快就会死。请相信我的话,您生活在荒原之中,处境荒凉,孤孤独独,读这种书是非常有害的。友谊的权利太微小,以致我的话您不会听。不过还是让我就此向您发一声卑微的请求,不要再读这类书了,我读过它们,我了解它们的危害。
我尽心竭力,不折不扣地按您的叮嘱,满足您的意愿,不过这是在您的智慧允许您预计到的情况下。我不是拜伦,不过就我所知,我的朋友博尔热也不是托马斯·莫尔,而且他具有狗一样的忠诚。我能拿来与这种忠诚相比的,只有您在巴黎的奴隶对您的忠心。
好吧,再见吧。现在天亮了,烛光渐渐变得黯淡。从三点钟起,我就给您一行一行地写,希望您在字里行间,听到一种真诚的、深切的、如天空一样无边的感情的呐喊。这种感情远在人们一时间的庸俗和恼怒之上,人们不可能认为它会改变,因为低劣的感觉歇宿在社会底层的某个角落,天使的脚从来不去触及它。如果智慧不把某种美妙东西置放在任何物质的和凡间的东西都不可达到的高岩上面,那它还有什么用处?
信笔写下去,会扯得太远。校样在等着我看。必须深入我文笔的奥吉亚斯牛圈,扫除错误。我的生活从此只呈现工作的单调,即使有变化,也是工作本身来将它改变。我就像对玛丽——黛莱丝皇后谈他的灰马和黑马的那位奥地利老上校:一会儿骑这一匹,一会儿骑那一匹;六个钟头看《卢吉埃利家秘事》,六个钟头看《被人诅咒的孩子》,六个钟头看《老姑娘》。隔一阵子,我就站起身,去注视我的窗户俯临的房屋之海;从军事学校一直到御座城门,从先贤祠一直到星形广场的凯旋门。吸过新鲜空气后,我又重新投入工作。我在三楼的套间还没有弄好,因此我在屋顶室工作。在这里,我就像偶尔吃到黑面包的公爵夫人一样高兴。在巴黎,再没有这样漂亮的屋顶室了。它刷得雪白,窗明几净,陈设雅致,一如二八芳龄的风流女子。我辟出了一间卧房,以便在生病时休息,因为在下面,我是睡在一条走廊里的;床占了两尺宽,只留下了过路的地方。我的医生向我肯定,这并不会有损健康,可我不相信。我需要大量的新鲜空气。因此我渴望我的大客厅。过几天,我就会住进去。我的套间费了八百法郎的租金,但我将摆脱国民自卫队,摆脱我生活中的这场恶梦。我仍被警方和参谋部追捕,要坐八天牢狱,只不过,我从此足不出户,他们抓不着我。我在这里的套间是以化名租的。我将公开地在一家带家具的旅馆开一个房间。
我真希望把我的整个灵魂寄给您。当然不寄它的烦恼,但要寄上勇敢和坚强。即使您在信里见不到我的灵魂,也一定会发现我最深情的敬意。我真想给您一点勇气和毅力。我不希望看到您这样英勇、坚毅的人变得软弱。
我坐而眺望着这一切——一切无穷无尽的卑劣行为和痛苦。
我坐而眺望——惠特曼
我坐而眺望世界上所有的压迫、暴力、痛苦和悔恨。
我听到青年人因自己所做过的事悔恨不安而发出的低声的难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