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天王的双面伊人(依晴琳)
楔 子
暮色四合。
在一间古式教堂里,苍老的嘀嘀钟声戛然而止,堂内顿时静寂无声。
接着,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堂内坐在屏障后面手护送拐杖的一名老者苍凉的声音:“你来了,闪电。”
站在屏障外面与老者相隔而望的“闪电”就身型而看是位女子,身高大概只有165公分左右,体型娇小,留着干脆利落的短发,闪亮的眼睛戴着银白色的眼罩,除了挡去眼睛属于女性的柔波勾出一股刚强之意外,宽大的眼罩还遮住娇小的半边脸,而显露在外的另外半边脸则奇丑无比,几道狰狞的刀疤显得煞是吓人。
“我等钱用,龟亚。”刻意的低哑、苍老嗓音掩不住甜美的声线。
“我知道!凡是来这儿的人跟你的目的都是一样。”
“那就废话少说。”
“闪电,你的原则可否稍改?”
“什么意思?”任道上的人谁都知道她“闪电”是这几年内迅速成名的女杀手。凡是她接手的交易没有一桩不圆满成功的。可有三不杀。一,不杀好人。二,不杀好人。三还是不杀好人。总之一句话,她杀的都是那些该死的大坏蛋。比如那些大毒贩,军火贩,她是接到银子保准包君满意,速度就如她的名字“闪电”那么快速。可相反的,对方若不是遭天谴的大坏蛋,没干过违法的勾当,她是恕难从命。
“我知道你有三不杀,可这次的重金包你大开眼界,不用多久便可洗手不干安度晚年了。”
没有人会喜欢干杀手这一行,若不是逼上梁山,无路可退,谁愿意满手血腥呢?
“为什么找我?”比她更出色的杀手随手一抓都有一大票不是吗?
“因为你是杀手界中少有的女性杀手。”
“呃?”好笑,这也成为他关照她的借口吗?
“闪电,虽然你刻意把自己打扮得奇怪无比,可我认为你定是个美人胚子。我有个女儿跟你一样年华正茂,也是个杀手。半年前她遭人反暗杀,死了。我这个女儿她天生嗜血,什么都不爱干,只爱做杀手。我一直反对她干这行,女人嘛,就应该专心找个好老公,结婚后安分相夫教子。闪电,我希望你赚够便收山。”
“即使给我再多钱,如果那个人不该杀,我是不会接手的。”
“你还是听听价钱再下定论。”老者拿出一张瑞士银行的本票,“五百万美金。”
少受惊吓。“好诱人的数字。”
“目标人物是此人——”老者还以为她答应了,拿出一张唱片,指着封面的美男子。
“他?”疑惑,“只不过是小小的当红歌星而已,值得500万美金这个价吗?”
事情绝对不简单,直觉及多年的经验告诉她。
“你知道我们干这行的从来不问委托人前因后果,我们只看价钱。”
“一个小小歌星应该不会犯下什么弥天大罪吧?顶多是偷税漏税而已。”所以她不能接。
“如果你不接还有很多人排队等这桩好事。”老者怪她不识好人心,“要不是看在你外型打扮跟我女儿有几分相似的分上,我才不会特别关照你。干这行的无非是为了钱。况且你自己双手沾满血腥,充什么好人呢?还真以为自己杀了该杀的人就是替天行道,不用承担滥杀无辜的法律责任吗?别坚持什么鬼原则了。”
“不。老人家。你不懂。”坚决的口气,表示她绝不接此交易。
“闪电?”有几分震怒。
“好了龟亚,有适合任务的时候再通知我吧。”
整整耸,就要离开。
“闪电。”
叫住她的脚步。“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其实不是个杀手。”
“那是什么?”冷笑。
“你潜入这行,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老者一副未卜先知。
“潜入?不!并不是潜入。跟你女儿一样,我是天生就干这行的。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赚几个银子而已。并且几条自己的臭原则。”
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步出教堂。
但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事上——小小歌星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值500美金吗?
不知不觉走到繁华的大街,行人朝她投予注目,但她状似无所谓,似乎习惯了这种打量。
蓦地,一种特别的音乐旋律让她停下了脚步。
“烦厌了前半生,挥霍了前半生,道别了前半生,还要迎来无可预知的下半生……”
那是一种狂野的、宣泄人生不满的音乐旋律,加上奔放、激昂的音符伴随着主唱磁性酣美的男性嗓音,将一种迷茫的、烦乱的内心世界表露无遗,带动听者进入一个放心斥责、毫无羁绊的感情漩流,大大震撼了“闪电”的心。
自小,她就是个命运不属于自己操纵的人,只能跟着环境际遇走。
她厌倦了这种生活,可是逃不掉。
只要一日未将那个坏蛋乘之于法,她就永远没有好日子。
脚下潜意识地,她慢慢朝唱片店走进。“给我一张你们现在播放的CD。”
“好。”店员爽脆地给她拿来。
“小姐,这是摇滚天王南宫熵的最新专辑,我们这儿才进货没几天便卖了创新纪录。”
很显然这位店员也是摇滚天王的忠实Fans之一。
“哦。”她笑笑,视线投向专辑封面上,赧然吓了一跳。“他就是——”龟亚要她杀的人!
“很帅是吧?”店员当她被摇滚天王过分帅的俊脸吓倒了。“这位天王刚刚出道的时候我们看他的海报,都惊说——天啊,世上怎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很有当明星的本事。果然不出所料,仅几个月他就成为亚洲最火红的摇滚明星。在欧美也很有影响力,拿了好几个国际性的摇滚乐大奖。我们这家唱片店都全靠他的唱片为主打招牌——”店员不断地吹捧,这种人才没去当八卦娱乐记者实在太浪费了。
“我就要这张CD。”声音微颤,脱轨平时的镇定。
“好。”店员帮她包起唱片。
拿着那张唱片,“闪电”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有人要杀他?竟然有人要杀他!而且出价500万美金?就算她拒接那个交易,这么诱人的数字还是会有很多人抢到头破血流也要抢到手的。所以他是必死无疑。那从今之后,她就再也听不到他更多的好作品了吗?不行,才刚刚有了心灵的寄托,她怎么可以让这音乐成为他最后的绝唱呢?这件事——她是管定了!
况且明知滥杀无辜也不加以阻止,也不符合她的职业原则啊。
可没想到,她的人生从此便与他纠缠在一起……
第一章 爱神
入夜。
月光皎洁明亮,如流光一般撒在一片侈华的大宅子上,其中的一所造型霸道、如狂野的雄狮般的房子顶盖尤其引人注目。
屋内没有亮灯,但侈华亮丽的家具隐有兴泽,与从窗户跳进来的月色融为一体,给房间各处饰起淡淡的光。高级法国丝质绸料做成的窗帘半拢着,在月色的爱抚下给旁边坐着眺望远处的一位轮廓分明的女孩投下淡淡的阴影。
将视线从远方收回,女孩抿了抿丰盈的唇。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平静冲水声,她无声无息地笑了笑。
未几一个男人上身****,下身只围了条浴巾,擦着湿湿的及肩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他身材健美,黄金比例。
虽然在黑暗中,但可隐约看出这男人的五官尤其英挺。
蓦然特别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沉静,显示来电——“笑容女王”。
他一看,赶紧接了电话。
“喂?”但声音却是装得不紧不慢的平稳,似乎在掩饰什么。
“想我吗?”
是个女声,对方调侃地问。但没有半点笑意,甚至可以说是生冷。
想。他很想她。
但为了惩罚她这么久没有联系他——
“你在哪?”回避她的问题。
“我在——”顿了顿,故意教他忧心,“你关心我在哪吗?”
她明知道的。他关心。
可这一次——“不,我不关心你在哪,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不想知道我在哪了吗?”
“有事快说。”
半年才打这一通电话就是为了这些废话吗?他失望。
他还以为她会——甩甩头,别妄想了。
她永远不会的。不会说一句甜言蜜语给他听。
以前只有女人追着他跑,曾几何时他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久久才察觉?
费尽心思想把她绑在身边,后来才发觉她是捉不住的风,没有定所。
“你有空吗?”
“什么事?”
“如果你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可否请你——”
“不!”绝情地打断她的话。
“还有两个可爱的甜心在等着我呢。我很忙,抱歉。”
见面吗?每一次她都这样。
让他像电视剧里《杀手》那出剧一样,翻着当天的报纸找出她所说的数字,找到那些文字再凑拼成句,来到她指定的地方跟她见面。
然后做爱。
在各个春光旖旎的场所他们激烈地做爱……
旅馆、酒店、度假村、海上游艇……他们贪恋地拥有对方的身体,好像永远不会厌倦……
如此天荒地老——
不过妄想天荒地老的只有他一个,而她往往会在满足之后便绝情地毫无眷恋地离开。
她都把他当什么了?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男妓吗?
绝情离去?在遇到她之前那是他一贯的作风,对乎那些烦人的女人的手段。
“可是我想见你怎么办?你不可以过来吗?我不会比你那些‘甜心’差劲——”
她想见他?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么动听的话。
以前她总会说:“好吧,要不要过来你自己决定,反正我只在这儿等你两个小时。”
然后便绝情地挂了电话。
每一次,他都最终败在她的手里乖乖服从,匆匆开车去她指定的地方跟她见面。
强忍着心内的喜悦。“如果你想见我就自己过来。”
这一次他决定不再服从,也是想知道在她心中他的分量有多重。
“可是我受伤了,怎么办?”
“什么?”担心提到喉咙。
稳住稳住。她骗人的,如果她受伤了语气还这么平稳?
虽然不排除她真的受伤,有好几次她都浑身带血地出现在他面前,但——南宫熵,你不是说过忘了她吗?跟她一刀两断吗?从此不再受她摆弄吗?咬了咬下唇。很痛。凝起坚决的眼神:“你受伤了关我什么事?自己去医院。”
“你知道我不喜欢去医院的,我想你帮我包扎。”
沉默。他的心左右摇摆。
去?还是不去?
“你——真的、伤得很重吗?”
无法厘清自己那是什么心情。复杂,矛盾。
“只差没有死。”
“你在哪里?”
再也骗不了自己,他根本无法摆脱她。因为深深爱着。
“你穿衣,出门,站在房子外面四处看,就可以看见我了。”
“你在我家附近。”
“快快,有人在追杀我呢——”
“等我。”
急促挂了电话,匆匆套了简单衣服,便往门外走。
他已走到屋外,眼光四处搜,但找不到她。
电话又响起,“喂,你在哪?”
该不会是糊弄他吧?
“如果我说我人在澳大利亚,你会怎样?”
“你耍我?”危险眯起俊眸。这女人就是有挑起他怒气的本事!
“你生气了吗?”声音带着点笑意。
“没有。”俊忍着怒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我不会生气。”
“你现在到了屋外了吧?”
“没有。我正在和两个美眉亲热。以为我真爱管你的闲事吗?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恨不得挂了电话。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他肯定这么做了。但她例外。
等了半年,才终于等到她的电话。如果他打给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关机状态。
“是吗?”浓浓的笑意,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好!现在你眼睛对着你的房子,直直往上看至你房间的窗户,看看那是谁——”
他照她的话做了。
“你——”这磨人的魔女,她刚才竟然一直在他身后,而他竟然都傻傻地没有发觉。
这不怪他,她是第一次走进他的房子。
并且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他并没有给她房子的锁匙。
“你——”喜悦之后的下一秒又是羞愧,又是愤怒。刚才她肯定看到他接到她的电话时是多么的欣喜若狂,但是又装模作样的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她肯定也知道他身边根本没有别的女人,只是傻傻地受她愚弄。可恶!
窗上的女孩挂了电话。
娇小的身子俏皮地站在宽大的窗上,冲他大声喊:“你生气了吗?”
生气。他很生气。
但也该死的很高兴!
“你站着别动,这一次我主动跳进你的怀里。”
娇小的身子轻盈往下一跳。
“不要——”
瞠大了瞳仁。她这是干什么?疯了吗?三楼耶——
可就在他快昏倒之际,她身后却突然飘扬起翅膀一样的降落伞,让她平稳下降。
把她接个正着,紧紧拥住。
“看吧,我跳进你的怀里了——”俏皮且娇柔。
打量着久违的她。她还是那么美,气死人的美。
脸庞小小的像个水晶娃娃,眼睛幼稚天真得可爱,小鼻梁挺挺,红艳艳的小嘴,还有迷人的小酒窝……凝视她久久,按理说这么娇小玲珑的女子应该很容易控制才是啊,应该安安分分地躺在男人的怀里撒娇、讨赏。
可她并不,发号施令的人往往只会是她,而他只能乖乖地被她牵着鼻子瞎走。
“最近还好吗?”
“过得去……”一边摸摸自己的脸,他现在有很糟吗?
几天没有去公司,心情又很糟,胡子都没有修理……
“你有刮胡子。”好笑地望着他,“就算胡子没刮也很好看。”她这是真心话。
气人。她总能轻易便看穿他的心。而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习惯在她面前掩饰自己。
在她没有先对他说那三个字之前,他可不想自己被她误会成自作多情。男女之间欲望跟爱情有太大的区别了,他不知她对他是欲念或抑是爱情。我爱你那三个字本应是男人先主动的,如果她肯安分一点,他会愿意冒那个险试试她是不是爱他?可她不,她是个绑不住的脱缰野马,没有任何人能套得住她飘忽不定的脚步。
在分别的半年里,他想过很多。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算了,忘了她。可是做不到,有了她之后看到其他女人竟然都会没有兴趣。她是个女巫吗?在他身上下了什么咒语吗?让他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人,再也摆脱不了她的捕获。
“你爱我吗,熵?”
忽然,她破天荒地问。
“你呢?你爱我吗?”
他不想先泄露自己的底牌。
“我——”吃吃地笑了笑,装无辜,耸肩。
“在我的世界里,好像不应有爱情。”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眼里总有除了纯真之外的世故?无辜之外的复杂?
“为什么?”眨眨美丽的大眼,“我也好想知道为什么啊,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你——”总觉得今天的她分外脆弱。就好像飘扬的泡沫,随时都会消失掉。
现在这刻他好想好想轻喃她的名字。但他不知道她叫什么。
可笑吧?多次的身体交欢,直到他已深深爱上她之后,他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句话至少问了一千遍有余了,可每一次她都不正面作答。
“你喜欢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啊。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
看吧!她就是这样。
“你可以叫我甜心,宝贝,蜜桃,也可以叫我女巫,蟑螂,魔鬼,蚊子。总之随你喜欢。”
小小的头颅讨娇般埋在他的颈窝,汲取着他身体的温暖。
“好久没见了,想我吗?”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无可隐藏。“想。”很想。声音低哑、又酣美,一如他撩人的歌唱表演。
小手勾紧他的脖子,纤娇的双腿像个孩子般顽皮地屈起,把自身的整个重量都挂在他高大的身上。“抱我回屋吧,任你为所欲为。”
俏皮又可爱的情逗撩人,他懂她的意思,胯间欲火猛起。
但这一次他不只是要她那么简单,还要执行这半年来筹划已久的计划。
第一步,在避孕套上戳很多小小针孔,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第二步,欢爱过后让她喝下他“特制”的牛奶,让她沉睡好查看她带来的小包包。
第三步,暗示性告诉她他的生日,看看她有什么表示。
唉!想到这计划他就觉得自己跟做贼一样,抱她上床的手都微抖。“你干什么直抖?全身无力啦?被哪个‘甜心’榨干了吗?”
好笑地调笑他。
“是啊,被榨干了。”
无需避讳别的女人,反正她永远不会吃醋。也不知道他为她守得多苦。
“哦?”挑挑眉,毫不介意他跟别的女人有一腿。
她只在意——“那你还行吗?”
“你试过不就知道了——”性感双唇霸道地印上她的红唇,汲取属于他的甜蜜。他发觉她身体比以前更诱人了些,是他太久没尝了吧?所以饥渴难耐。就如同一头野狼那样,他深深地扎进她的体内,享受着那感官的快感。
“熵……”轻声低唤,他弄得她有点痛。
她承受的正是他心里那疼痛的感觉。
他爱她,但留不住她,所以心痛。
如果无法让她也为他心痛,他要她的身体付出同等的代价。
“熵……”
不理会她,径自执行自己那应有的节拍。她用****惩罚他,他则用性爱惩罚她。
“熵,好痛。”
她拒绝受那蹂躏的对待。推开他。“我不要了。”
她没得选择,一把将她扯了回来。身体重新覆上她,但是心疼地放柔了动作。
每次都想惩罚她,结果却是惩罚了自己。
抚着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让她陷入爱欲——
轻声诱哄:“告诉我你的名字,嗯?告诉我……”
“夏……夏候……”顿时醒神,“叫我宝贝。”
“夏候什么?”揉弄着她的敏感,让她欢叫出声,再次诱哄。
“夏候……”又清醒,“叫我天使。”
好不容易逼出她的姓氏,他不会放弃。
加深抚弄,让她娇叫连连。“夏候什么?”
“夏候……”
投降投降。她投降。
“夏候馨。”
“身份证拿来看看。”
“我从来不带身份证的。”
“那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啊……”求他别再逗她了。她受不了啦。
“说啊,怎么证明你的身份。”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要他放弃。早知道这个方法这么管用的话,他便不会白白错过那么多好时机了。
“那个身份证……下次见面的时候带来。”
“下次见面什么时候?”可不想每次都迁就她的神出鬼没。
“两个月……两个月后。”
“不行。一个星期。以后我们一个星期碰一次面。”最起码他也该拿一次主意了吧?
“我坚持……两个月。”
她实在不可能每个星期跟他碰一次面。
“为什么?你很忙吗?”都忙哪些事?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做现在做的事?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想的,她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他。可是她身为女人却比他还忙,老是要他迁就她的时间表。“你是不是当大亨的情妇,所以忙。”
要是看不上他这小小歌星,当初就别吊他嘛。现在已成为他的女人,她休想甩了他。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啊……”这就是他的惩罚。
“说,你干什么这么忙?”
“不可以告诉你。”她的事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杀人吗?”
她的作风有时候让他觉得她像女杀手。
“咦——”半是受惊。“你——”
“怎么,难不成我猜对了?”她竟是个满手血腥的女杀手吗?
不答反问。“如果我是杀手,你会不会鄙视我、举报我?”
首次这么在意他的答案。
“你真的是杀手吗?”
不会的,她这么清纯的小人儿,不会的……他本能拒绝这个职业。
“一半一半。”很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意思?”他不懂。
“如果顺利的话,六年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职业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沉重?她的眼里都是阴影的色彩。“总之不要做杀手。如果你缺钱,我养你。”
“谢谢你养我,不过我并不缺钱。”
知道愈多她的事反而使他愈加不安。他决定到此为止,专心与她共赴云雨巫山……
甜蜜过后她已沉沉睡去,不用他多费心思制作“特制牛奶”了。
“馨馨,馨馨……”
轻拍她的脸,确定她已沉睡不会轻易醒来。
安静如幼童的睡脸,她的确睡着了。
馨馨……馨馨……他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她总算告诉他“名字”了,而不是什么蜜糖、甜心之类的。
但他不满足,还要知道她更多的事情。猫手猫脚地走到床旁边的大沙发,轻轻地打开她包包的拉链,倒出里面的东西。
除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外,只有一个钱包,一个随身听,一个手机。
衣服是简单的衣服,看不出什么特别。
打开钱包只见三张瑞士银行的信用卡,大叠美钞,从这当中可以看出她并不缺钱,甚至可以说很有钱。
再看看她的随身听,里面录的都是他的歌,原来她还是他的忠实歌迷呢。
笑了笑。
再看看她手机的通信簿——
只有他一个人的联系号码,他难以相信她的交际竟会这么狭窄?
奇怪了!
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又不是古代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嫁闺女,除了等媒婆上门提亲之外不能认识别的男人,就算是女性朋友都少之又少。
不对,她肯定还是别的电话卡;若不是这样,怎会他每次打给她的时候都关机呢?可见这个电话卡并不常用,甚至可以说是为他一个人而设的。仔细再找了找,可没有耶。包包内任何一个角落他都不放过了,还是找不到其他电话卡。但他肯定一定有别的电话卡,只是她没有放包包里而已。
失望透顶。
这次搜查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是不是叫夏候馨,不知道她几岁,更不知道她从事什么职业,平时都跟什么人打交道……
蓦然他发觉手机的造型有点怪,在市面有好像没有这类型的手机出售。
胡乱按按某健,“咔咔”手机竟然变成一支轻巧小手枪的造型……怎么会?惊诧,眼里含满了问号,视线不禁瞟向床上沉睡的她……
究竟,她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禁会想,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酒店外面繁华的街道上。那次他到香港举办了一次场面宏大的现场签售会,狂热追拥他的歌迷数以万计,各个年龄层次的人都有,上至老太太、上班族,下至国小幼儿园的学生,买了他的唱片让他签名,他是签到手软。恨不得拿个翻印机把他的名字直接印上去得了。好不容易结束了签售,晚上住在某家大酒店里,按理说累了一天他应该马上倒头就睡才对,可是那天不知怎的就是特别精神,特别想溜出去玩一玩。于是他躲过经纪人,所有工作人员,乔装打扮,一个人休闲地漫步在大街上。
“先生……”突然一个小鬼头的女生撞入他怀里。
“咦?”他惊觉这个女生浑身都是汗水。
十月的天气耶,凉凉的,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救我,先生,有人追我。”
果然,顺着她的目光他看到几个大汉边奔走边扒开阻住去路的人群,往她的方向冲过来。
嘴里还粗鲁地嚷着:“别跑,别跑……这个臭丫头你别跑……”
“那些人跟你什么关系?”
“坏人。被他们抓到我就死定了。”
他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于是毫不犹豫,他带她离开大街,借助人群的掩护进入他所住的酒店。她的脚一拐一拐的,好像扭伤了,“你没事吧?”
“没事。”女孩坚强的眼光。
“咦,你是?”看到他的长相她好像很惊讶。
刚才他都把帽子压得低低的,她现在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没错,我是南宫熵。”可这女孩的眼光未免太冷淡了吧?没有脸红,也没有尖叫,跟那些一看见他便狂热尖叫不止的粉丝很有区别耶。
“哦!”淡淡地应道,身体却是很不舒服,很热,很烦躁的样子。
“你没事吧?”
“你——你的房间在哪里?”
看看她满身的汗水,她也许需要洗个澡,他不介意给人方便。
“跟我来。”
抓起她的手,把她带进一个豪华的房间。
岂料一进房间,她便反手将门锁上,并把他压在门扉上,胸部贴近他。
“你——你——”该不会是跟其他迷恋他的女人一样,想强暴他吧?
“你你——”他是不介意送上门的甜心啦,不过后续处理很麻烦。
有很多女人吊他是为了钱,有些为了与他闹出绯闻一夜成名。
有些是为了他帅帅的长相,不知道她是属于哪种类型?依她的长相吊个商界大亨绰绰有余啊,不适合当花痴……
“我给人下了药……”
指尖已无意识地在他身上游移。
“呃?所以……”
“所以请你做我的解药……”
纤手移至他的裤间,松开皮带。“你可以拒绝,我找别人。”
拥紧了她,熟练的爱抚技巧已告诉她他的答案。
这么诱人的尤物他怎会拒绝,拱手让人呢?
隔天他醒来,摸摸床边空空如也。
她走了!
第一次,他有种被人抛弃的失落感。
拍拍屁股先走人的那个向来都是他,今天竟交换了主角。
可气,可气啊……
睨睨旁边,发觉有张纸条,只写了一句话:“如想我,下个星期三昨天那个时间这儿见。”
下个星期三他有重要的通告,会跟她见面才怪呢。
把纸条揉成一团,他准确无误地把它扔进垃圾桶里。抱着枕头再睡,倏然间看见雪白的床铺上几点鲜红的血迹。是她留下的吧?第一次吗?难以相像哦,她这么美,他以为她应该会有很多男人才是。可昨天她说她被人下药……也许人家是个洁身自爱的女生,碰巧遇上他这个大野狼被吃了……才不咧,昨天一直都是她主动的,他只是当她的解药好心救了她一命而已!不过他也没吃亏不是吗?她的身材顶赞。
下个星期三……下个星期三……
好吧!通告就改改时间吧,反正经纪人这段时间太逍遥了,让他去跟电视台交涉。
可他没想到这个决定让他完全陷于被动的劣势。
“星期五晚上我没空,我们星期六见面吧。”跟她多次身体接触了之后,他抗议。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安排见面的时间、地点?就不能有一次迁就他吗?
他讨厌死这种感觉了,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每次不都是他发号施令的?
女人只有乖乖遵从等候他的份。
就算是再大牌的乐坛天后,他也从来没有迁就过对方的时间表。
“星期六我在澳洲,你不如飞澳洲跟我见面好不好?”
半诱半哄,反正就是非要他让步。
“你——”
气死他了!
天杀的!气死他了!每次都是这样。
“好,我飞澳洲跟你见面。”反正是星期六见面就行,他才挽回少少面子。
“等你来到澳洲的时候,我大概在马来西亚。”
“那我就去马来西亚——”
“我不确定是不是直接从澳洲去马来西亚,还是先去巴黎再飞马西亚——”
“你的职业是空姐吗?”怎么老飞?就算是空姐,这种飞行路线也太怪了吧。
“好了。”背起小包包,准备离去。
搁下最后一句话:“下个星期五来不来随你便,保重。”
“你现在去哪?”
“如果可以告诉你,我会告诉你。如果我不告诉你,最好别问。”标准的答案。
“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宝贝,甜心……随你喜欢。”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他气得一拳捶在枕头上。
星期五……他发誓不会来跟她见面。
结果是那次星期五约会的时间过后,他禁不住开车去看看她还在不在。
迎接他的只是冷冷清清的房间,还有一张小纸条。
“你迟到了,我有事,先走。我会打电话给你,装上放在台面的电话卡,方便我们联系。”
从那以后他随身带着两个手提电话,一个是公事,一个是专为她的……
“想什么呢?”
一个娇声打断他的回忆。
“呃呃……”他回神,惊慌地发觉她不知什么时候己醒来了,正兴味盎然地盯着他。
“你为什么偷翻我的东西?”眼神变了色。
“呃……我……”
她为什么变脸这么快?他还以为她不会生气。看来是妄想。
抢回他手上自己的东西。“熵,你知道吗?你好像翻看妻子有没有出轨证物的丈夫。”
他就是这样想的。
他就是想知道她的事……
“熵,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夏候馨。你把我当什么了?”怒气被触发,他不能再自控了。
偏头,惊觉他突如其来的怒气。
欲言又止,再张口:“好啊。如果你讨厌我的话,分手。”
这就是她的答案!
她的答案吗?没有任何沟通、协商,就这样丢给他两个字。太可恨了。
“你跟我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性吗?”
这次他非要逼出她的答案不可。
“有很多男女都是为了单纯的性而走到一起,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对!你说得没错!曾经我也和别的女人为了单纯的性上床。可是你……”胸口上下起伏不止,证明他有多生气。“夏候馨。我不要你把我当一个用完就丢的男妓。我南宫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廉价,我也有属于我的自尊。”
“好。我让你保有你的自尊。”
把东西装进小包包,看来她又要走了。
“你给我的答案就永远只有一个吗?”
每次吵架都威胁分手。
她明知他不想和她分手的。
“对!只有一个!如果你厌倦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只有分手这一条路。”
“为什么?你讨厌我吗?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分手?”
他不想分手!不想和她分手!
“因为我需要的并不是爱情!”爱情只会成为她的负担、束缚。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渴望时就能拥有的胸膛——温暖的、男人的胸膛。我不想你知道我叫什么,出生地在哪里,今年几岁了,从事什么职业,家里都有什么人,平时都跟什么人打交道……不需要,这些我都不想让你知道。”
关于她的事他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我需要的只是你的胸膛——一个累的时候就可以休息,脆弱的时候就可以流泪的胸膛——你懂吗?所以,请不要再问我那些我根本不想回答,不想让你知道的问题,懂了吗?”
“可是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担心你,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都跟什么人在一起,那些人是不是善类,和他们在一起你会不会吃亏?还有天气转凉了你会不会多添件衣服,会不会感冒。病了会不会没有人照顾……我爱你我爱你……我想知道你的事全都因为我爱你,你又懂吗?”
两人情绪激动,剑拔弩张,气息久久难平。
过后。
他才惊觉自己激动之下说了什么话。他爱她,他坦白了自己的心意,而她……
“对不起,我不需要爱情。”
怎么办?怎么办?
他感觉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直升机的声音由远而近。
“对不起,我要走了。接我的直升机到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大牌到用直升机做交通工具?也只有这么财大气粗兼且气焰高涨的女人才会对男人、对爱情不屑一顾。
“你——有爱过我吗?一分钟,一秒……”
“对不起,我要走了。”
冷绝地转身,跑到窗棂,顺着直升机抛下的绳子绊着黑夜离开。
“我们还会见面吗?”
跑到窗旁,冲着她的影子大喊。
也不知她能否听见。
“如果还有下一次见面,我不会跟你吵架了……”
喃喃自语。
可是她还会打电话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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