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幸福泡影
“叩叩叩——”
夏候馨敲响南宫熵的房门。
“进来。”
他刚洗完澡,擦着湿湿的头发。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夏候馨难得体贴地把他按在沙发上坐好,拿起吹风机。
南宫熵觉得她有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意味。
“怎么突然这么——柔情?”
闭上眼睛,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美人恩。
让她帮他吹头发,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这份幸福却降临了。
“熵,假如说我误会了雪珂,你会怪我吧?”
怯怯地问,要她在南宫熵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滋味还真不好受,想她之前是那么的笃定。
不过明知错误也不改正,又不是她的作风。
“你妹妹小语的影响力真大哦,她帮雪珂说了什么好话吗?”
让他有点吃味,夏候语一句话顶他一千句。
“没有啊。也许就是你所言的那样吧,因为血浓于水,所以你相信雪珂。也是因为血浓于水,所以我相信小语的话。她不会骗我,也不会害我。我们是只要一方有难对方就会赶过来相救的好姐妹,患难扶持,相依为命。”
这番话让他听来感觉怪怪的,说得好像她在意的人只有她的妹妹而已,没有他的位置。
“无论你有事没事,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他许下承诺,不让那份孤寂包围她。
现在开始他慢慢懂得她以前为什么对他若即若离了,因为除了夏候语之外,她就是一只无依无靠漂浮在大海里游荡的小舟,不懂得爱人,也不知怎么接受别人的爱。寂寞太久,已经习惯了孤单的感觉,就算发觉自己爱上了一个人,也会因为诸多的原因而裹足不前,生怕扰乱了自己的脚步,破坏了别人的宁静。
他疼惜这样的她,也气她这样什么都不表示。
难道对她而言他不是一个可信任、可依赖的人吗?
握住她为他拨弄烘干头发的手,“知道吗,我担心我们的幸福只是个泡影。”
她停住了所有动作,陷入了深思。
只有吹风机的声音还涮涮响着。
“为什么不说话?”
她什么都不说,太过于平静,他会害怕。
“知道吗,我很怕回到什么都不了解,只有性爱的当初。”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不想在她面前隐藏了。
如果爱情非得有一个人放下自尊先走出一步的话,那么他愿意做这个带给她幸福的人。
“不如你和雪珂一起回去吧。”
是的,她也怕失去他。
爱得太深,深到已经无法放下,她决定查清楚一切,不让他有半点危险。
“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当然。她不跟他一起回去怎么查清楚他家里的一切?
“看着我的眼睛。”大手掳起她,把她横抱在膝上,同时也凝视着她的眼睛:“为什么突然要我回家?”他记得之前,她还很反对他回去。活像家里的人会把他生吞活剥一样。她怀疑他的家人他是有点生气没错,可看见她这么着紧他,所有的不快便都消失殆尽了。他就是喜欢看她着紧他的样子,觉得两个人之间靠近了。
眼神有点游移闪烁,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是不是打着什么主意?”
他希望她告诉他,因为他就算怎么猜也猜不中她的想法。
他不喜欢她这样,捉摸不透。
“如果有一天,我跟你的家人发生冲突,你会站在我这边吗,相信我吗?”
他记得这个问题她好像已经问过他了,不过那次对象是雪珂,现在是整个家人。
“你回答我啊。”
突然很希望在他心目中的排位她是第一的。
他知道已不可能像上次那样回避她的问题。“如果你和我的家人真的到达水火不容之势那么我会带你逃得远远的。就像我为音乐所做的努力一样,远离他们的视线。不过,我不会为了你放弃我的家人。相反的,我也不会为了家人,放弃你。如果在你们两边我非要选择一个不可的话,我选择惩罚我自己。我的家人很爱我,我相信他们会为了我接纳你。如果你也爱我,我希望你也为了我,跟他们和睦共处。”
“我知道了。”淡淡的口气听不出是喜悦,还是难过。
他的回答真高杆啊。
“你知道啦?”他疑惑。“为什么老是给我出选择提?”
依偎入他的怀里,她闭上眼睛,还是什么都不说。
“你对雪珂不是已经释怀了吗?”他敏感地认为她出的选择题还是与上次假中毒事件有关的。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开始疑神疑鬼。
“你会回家吧?”
“嗯。明天就去公司请长假。”离家三年,也该回家看看了。
除了亲情间的互动之外他还想介绍她给家人认识。
以及他们的孩子也该有个打算了,总不能让孩子成为私生子吧,所以说这次回家他们要结婚。眉头轻皱,她会答应他的求婚吗?
虽然她已对他表白,可他总觉得她不会轻易妥协,放下一切走进他的怀里的。
她已经睡着了,目视她可爱的睡颜他印下一吻。
“小东西,一定要永远爱我喔。”
不能承担假如有一天她不爱他了,他的生活会变成怎样颓废。
和南宫熵双双出现在他公司,公司的人都很好奇且惊艳地打量夏候馨。
不单是因为这是南宫熵第一次在公司明目张胆与女人挽手,制造出一幅十指交缠的美好画面。还因为夏候馨出众的相貌,高雅脱俗的气质。
现在他们总算明白南宫熵为什么一再对小天后的缠劲不理不睬了,原来是早有美人相伴了啊。并且身为偶像派艺人,南宫熵毫不隐瞒他与夏候馨亲密关系,还大大方方的介绍说这是他的未婚妻,真叫人羡慕万分!
南宫熵在经纪人的陪伴下去向老板请长假,夏候馨则坐在他的办公室静等。
窗外不着痕迹地走过,其实是为了看她长相的人一批接一批,每每与他们的目光相对她都报以淡淡的微笑。蓦然,一个分外美丽的女人出现在她眼里,她认出这个女人便是新冒头的小天后蓝可欣。接着蓝可欣推门进来了。
两个女人相互打量的目光都带着点不善、戒备。
夏候馨是因为做“卧底”太久了,凡带着点敌意的生物她都会戒慎万分,这是本能反应。
“你是……”
小天后率先开口。
“叫我Caroline就可以了。”
这自然是假英文名,真名不便相告,反正刚才南宫熵也是这样把她介绍给众人的。
“我叫蓝可欣。”
轻扯了下唇角,小天后伸出手,打算友好一握。
“我知道你。蓝可欣小姐。”她有礼地握上那只玉手,当即感到对方敌意的力道。
不过这个小天后要跟她较劲便只得怪她自己看走眼了。别看她夏候馨长得娇娇弱弱的样子,力气可半点也不输亏,要是她用力一捏包准小天后的手会闹骨折。小小施力,小天后微微吃痛她便趁机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含笑看着她。
“南宫应该经常跟你说起我吧?”
暴力不行就来言语伤人,小天后坏心地打着主意。
“他并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你。”不理小天后瞬间半黑的脸,她只管说实话,同时也打断小天后对南宫熵的不良妄想。这刻她才发觉,原来她容不下南宫熵身边有任何莺莺燕燕,也决定不让任何女人有机会接近她的男人。
“是啊,他一定不会告诉你我们曾上过时钟酒店呢。”
整整神色,小天后得意滑狡地笑语。
夏候馨心里酸酸的,但她选择相信南宫熵。“那又如何?”
“南宫好棒喔!不知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让你欲死欲仙?”
得意地恣笑,以为这么说便打击到夏候馨。
明知道小天后是在气她,可她还是不免掉进她的圈套,不由控制地露出遭到打击的表情。
正当小天后尝到甜头,对夏候馨穷追猛打口无遮拦甩出更多露骨亵语之际,南宫熵突然推门而入,看见两个女人剑拔弩张而立,而他心爱的女人一副受伤的表情。天杀的!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小天后跟她说了不堪入耳的话了。
“Alice,你现在很有空吗?”
南宫熵炮轰小天后,明显在下逐客令。
小天后知道南宫熵请了长假,在知道他身边已有别的女人之后,并且见识过这个女人世间罕见的美貌,以及南宫熵对她的情意,小天后深觉自己没机会了。可是她不甘心,绝不会放南宫熵与这个女人如鱼得水,快活安逸的。
“南宫,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南宫熵知道小天后在故意挑拨离间,赶紧拉夏候馨闪人为妙。
“你难道不想知道除了我之外,南宫熵还有多少女人吗?”
小天后大声唤住夏候馨的脚步。
停住,夏候馨转身,有听她说下去的意思。
大事不妙,南宫熵一心想带夏候馨离开,可不想她再听小天后乱扯。
没错,他以前的确是有过不少女人,不过那是在未认识她之前,他对那些女人也从来都没有认真过,只不过男欢女爱所取各需而已。
只是单纯的****。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不值一提。
他不想被那些陈年旧事破坏了与她好不容易才拉近的亲密。
“我有一句话要奉劝你。别以为成为他的新欢你就赢了。我们南宫是个寻求刺激和追逐新鲜感的男人,没有人可以留住他的脚步。”
小天后自作聪明地以为这句话能重重打击夏候馨。
但她错了,如果夏候馨会轻易被别人的三言两语打倒,就不配称为“闪电”了。
闪电除了力量与速度迅猛之外,还必须拥有高智慧和镇定沉着。
面对敌人要面不改色,处理危机要临危不惧,对挑拨之言要分清真伪,适当给予回击。
“知道你为什么死缠烂打了这么久,但得不到熵的青睐吗?”
本来她是不想跟小天后一般见识的,不过这个蓝可欣实在太可恶了,严重挑起她的怒火。
“为、为什么?”
本能地退后一步,小天后有些慑于夏候馨盎生的气势。
“你说得对。男人都是爱逐色的动物,他们追求刺激,寻求新鲜。从来不会在一个女人身边停留太久,花太多的心思。他们的脚步往往令女人望尘莫及。女人啊,除了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之外别无他法,她们永远抓不住这个男人的心。是因为这个女人笨,没有大脑。为什么要傻乎乎地想方设法抓住男人的心?难道她们不能想办法让男人企图抓住她的心吗?只要让男人对她产生征服感,这个女人就胜利了。”
直到出了公司大门,上了车,南宫熵的思绪还停留在夏候馨刚才那番话上。不能忽视小天后目瞪口呆,被吓倒的表情,因为他自己跟小天后一样也被吓倒。从来不知道夏候馨的心思原来是这么细密,并且谙懂男人的心理。
一直以来,他以为她是个不懂****的女人,他的热情她都冷漠以对,从来不正视他的心。
可他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别的女人绞尽脑汁也抓不住他的心,她轻易便办到了。
“开始的时候你对我若即若离,是为了牢牢地抓住我的心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这就是他现在的疑惑。
“你喜欢听到哪个答案呢?”
刚才那番话她是被小天后气急了才胡乱掰说的,没想到他会当真。
“我喜欢听真话。”谎言就算是再美丽也不过是谎言而已,除了一瞬间的心情愉悦之外其余都是自欺欺人,是无意义的废话。
“真话就是——”觉察到他的目光蓦地集中投过来,她也对上他的眼眸。“过去的事我们大家都一笔勾销吧。我们的爱情从现在开始。”
抓起他的一手只,在手心上无意识地轻轻揉抚。
他反握她的手,以大手包裹她的小手。
没错,她说得对,过去的事是应该让它化为轻风……
“熵——”
轻柔的声音温柔地唤他,“——我不管你过去有多少女人,你对那些女人的真心又有多少,都丝毫不影响我对你的爱。从这一刻开始——”到两个月止,“——我会用我的真心爱你,对你好——”包括用她的生命去保护他,“就算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发现我并非你想象中的美好,抛弃我,我也不会后悔对你付出爱。”
“我很想你收回最后一句话。”
他怎么会不爱她呢,永远不会的。
而且不知怎地,她现在说话的表情虽然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可是从她的眸光中,他感受到一丝凄迷,仿佛那种痛楚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难道对他,她还有什么难言之忍吗?
“馨馨,其实我很想与你一起分享快乐,同时分担你的痛苦。”
她听得懂他的话吗?
懂!
夏候馨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只不过“分担你的痛苦”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已,谁都会说,但实践起来却是无法想象的困难。假如她对他坦承一切,他会相信她的话吗?他那么爱他的家人,她相信就算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受伤的。
罢了!
轻叹口气,她唯有见步行步。
俄罗斯,莫斯科。
天桥财团在俄罗斯国是显赫有名的企业,身为财团主事人的南宫世家在俄罗斯国自然是头戴光环的上流社会领导人物。就算是不知底细的人,光看南宫世家那占地广阔,造型奢侈别致的大宅子,以及过百的仆役就知道这家子肯定不简单了。就连同样出生豪门的夏候馨看到南宫家那吓死人的华丽房子都不免咋舌。
来到南宫家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人事结构夏候馨大抵摸清。
也真正清楚这一家子感情到底有多牢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勾心斗角争夺财产的问题。
和南宫夫人接触多次之后夏候馨发觉妹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表面上,南宫夫人一副平和、很好相处的样子,可是私底下——例如在回廊碰到面之类的,她只是淡淡点头一笑置之。
就是说她的亲切近人只是在儿子们面前装装样子,可见她对夏候姐妹并不热情。
为此夏候馨觉得这个人前人后两个样的南宫夫人嫌疑最大。
南宫熵只是她的继子,为了亲生儿子的利益对继子下毒手这种事司空见惯,并不意外。
“你对我的家人有什么看法?”
来到莫斯科已有一段时间了,但南宫熵发觉夏候馨时不时会闷闷不乐。
“挺好啊。”
夏候馨轻描淡写,淡淡带过。
反正有些事在没有取得证据之下,吸取上次误会了南宫雪珂的教训,她不想下什么定论。
“可是你为什么都不开心?”
夏候馨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南宫熵不是没有察觉,只不过刚开始几天他以为她一时未能适应陌生国度的生活,或时差转不过来而已。
但他细想以前她各国到处飞,对陌生国度的适应能力她很强,不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
她肯定有什么烦恼。
她的眉头总是不自觉地轻皱起来,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有吗?”夏候馨摸摸自己紧绷的脸。
扯了下唇角,她轻笑,“没有不开心啊,也许是孕妇郁闷症吧。”
她也唯有这样解释了。
也不知怎么搞的,来到这儿之后她有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强,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什么人的监视底下——她就是有这强烈的感觉。
也第一次有束手无策的感觉。
原以为跟他回家之后就算真相不容易大白也会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相反,面对这个大家庭她连大声喘气都会觉得太唐突,又谈何着手调查整件事呢。原来没有安奇叔的帮忙她夏候馨是这么没用的,枉她一直以来都挺自信的呢。
“你和你妈妈的关系好像很好喔!”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想从他的言语中更了解南宫夫人。
“是啊,她就跟我的亲妈妈一样。当初我和爸爸因为音乐的事发生冲突,也是妈妈当和事佬调解我们的矛盾。我跟妈妈说,我并不喜欢经营企业,妈妈就建议我——如果不喜欢经营企业何不全心投入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呢。”
“所以你才投身乐坛的吗?”
也就是说离开商界投入乐坛是他妈妈促成的啰?如果没有之前暗杀的阴影,夏候馨会觉得南宫夫人是个好母亲,尊重孩子的选择。
不过现在她怀疑南宫夫人会不会是一步一步按事先设定的路线走呢?
碰巧南宫熵无心商业对了她的心头,否则她可能会采取更阴毒的方法让他远离天桥吧。
夏候馨啊夏候馨!她不禁敲敲自己的头……怎么每个人你都怀疑呢,好像围在南宫熵身边的人除了你自己外就没有好人一样,他可不喜欢你随随便便怀疑他的家人,之前南宫雪珂的事还没吸取教训吗,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也许是安奇叔叔调查错误也说不定!
嗯,要尽快联系安奇叔,让他查取更有力的证据。
“你干什么突然敲自己头?”
赶紧抓住她的手。
还这么用力打自己,他会心疼的啊。
“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整天想事情,她的脑袋瓜子都装些什么东西啊。
“为什么你妈妈——”想了想,还是决定明白说出她自己的想法:“你妈妈对待我的态度在你面前,跟你不在的时候完全两个样。”
“你是说她对你很冷淡吗?”
“对。”噘起小嘴,“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或是像她猜测的那样,另有缘故。
“乱想。”轻点她的俏鼻。“妈妈这个人很好,但不轻易相信陌生人。因为她年轻的时候受过伤害,吃过大亏。但她对我们真的很好。你是我带回来的女孩,在我面前她会对你很好,当你是家人。但是我不在的时候,她面对你也许会突然觉得你是陌生人,自然冷淡,也会冒起一些防范之心。她对小语也是这样。”
他希望她不要介意,最好能跟他妈妈打成一片,虽然这需要一定时间。
夏候馨觉得这个南宫夫人未免太奇怪了。
“馨馨——”
捧起她的脸,他试图洞悉她的想法:“你是不是还怀疑我的家人什么呢?”
是,她是怀疑,因为她太爱他了,太着紧他了。
但更知道他不爱听。“不是啊。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之前的事我们不是说好不计较的吗。”
淡淡一笑,她能够体谅他,毕竟是一家人嘛,自然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对家人有所怀疑。
假如有人对她妹妹不利的话,她会比他更保护欲的站出来维护妹妹,所以她并不责怪他。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最起码她在乎他的感受,就算口不对心也是出于善意。
“馨馨,我们结婚吧。”
他郑重提出。也曾想过布置出一个浪漫的气氛,然后手捧鲜花、戒指,单膝跪下向她倾诉爱语,请求她嫁给他。但怕她当众拒绝,不给他面子。到时候他岂不是没有台阶下?所以先探探她的口风,他会补她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
“结婚?”
夏候馨不是没有想过做他的妻子,可不是现在。再说孩子的事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该打掉还是生下来?
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喔!
如今两个月已过了差不多一个月,还有不到三十天左右的时间。
“我有点口渴,到楼下拿饮料。”
不知道怎么答复他,夏候馨只好胡乱找个借口开溜。
她又在回避他了,南宫熵很清楚。
可是他莫可奈何,只得目视她的身影步出房间。
“啊……”
突然听到夏候馨的尖叫,他心急火燎跑出去一看。
楼梯口竟洒满了油,夏候馨一个不觉踩下去,然后直接滑倒,一路滚下梯梯,昏厥过去。
“馨馨——”
南宫熵大叫一声连接狂奔跑下去,抱起昏噘不省人事的她。
下人们听到他们大少爷的惊呼,放下手边工作一窝锋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叫医生啊。快快!”
南宫熵急如焚地对管家吼叫,下人们赶紧帮忙,场面乱成一片。
稍后——
偌大的房间里站了一排人——南宫先生和夫人,南宫雪珂,夏候语,管家以及焦急屏息等待检查结果的南宫熵。医术一流的家庭医师及其护士为夏候馨检查身体,稍后他安抚众人说:“病人只是动了胎气昏过去,没事的,相信不需多久便可醒过来。但是孕妇要小心照顾,不能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了。”
听见夏候馨没事,南宫熵陡然松了口气,而后他转向管家:“一定要查出是哪个家伙把油洒在楼梯上。”可恶,简直是存心谋人性命嘛,要是让他知道谁是始作俑者,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逐出南宫家只是最轻微的惩罚。
“是!”
老管家战战赫赫,任谁都知道南宫家严苛的家规,从没发生过像今天这等状况,更何况受伤的对象还是南宫家未来的少夫人,还差点害他们的小少爷腹中夭折,那个粗心大意把油洒在楼梯上的人看来他是活腻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人的悲惨下场。接受了训话管家在南宫熵的示意下恭敬退下,办事去了。
交代南宫熵要好好照顾夏候馨之后,南宫两老也退下。
房间内只有南宫雪珂和夏候语还留下。
夏候语见众人都退下后,欲言又止的,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不好说。
“小语,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不必吞吞吐吐。”
南宫熵看出这位“弟媳”的欲语还休。
夏候语向南宫雪珂投去一瞥,与他对看一眼。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
南宫雪珂笑趣她!瞧她这紧张的表情,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那我就说了。”夏候馨清清喉咙,又耸耸肩,才说:“其实——我——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人在楼梯上洒油。”言语之间抖得要命,眼神更怯怯地扫了一眼南宫家两兄弟,在他们屏息以待的目光下她说出:“——是你们妈妈。”
“什么?”南宫雪珂第一个怪叫,“小语你别乱说。”
“怎么会是妈妈呢。”
南宫熵也不相信。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夏候语一副干着急不知怎么是好的样子,“事实上如果受伤的人不是姐姐,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件事。”
“什么事?”两兄弟质问。
“今早我出门的时候在前花园碰见夫人,那时她手里就拿了瓶植物油——然后姐姐就被油滑倒了;我不敢说这件事一定是夫人的作为,但是姐姐滑倒的事使我想起今早的事,加上刚才夫人的表情实在有些怪……”
“妈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兄弟俩意见一致。
尤其是南宫雪珂,他严厉责备夏候语:“没有证据之前,请你不要乱说话。”
“我也不想乱说。”为了姐姐,夏候语似乎豁出去了。转向南宫熵:“我记得姐姐跟我说过有人想谋害你,而且是家里的人,所以……”她没有再说下去,她相信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南宫熵他会明白的。
“我不希望我姐姐有事……熵哥哥,我认定你是我的姐夫,所以你要保护我姐姐——”
南宫雪珂看哥哥南宫熵陷入了深思的沉默。“哥,你该不会真相信小语的话吧?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你不可以怀疑妈妈的。妈妈她只是拿了一瓶油而已,又没有任何人看见妈妈将油洒在楼梯上不是吗,所以哥哥——”
“可是妈妈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拿油?”看来为了保护夏候馨,南宫熵的心已产生了动摇。
“哥——”
伸手制止,打断弟弟未出口的话。
“好了!雪珂,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先出去吧。”
门再次被合上后,南宫熵听见弟弟跟夏候语的嘈杂,南宫雪珂非常不满夏候语刚才的话。
紧握着夏候馨的手,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南宫熵发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该死的他竟然令她受伤了,差一点便流产……他不能原谅自己。
而且这件事妈妈还卷了进来,想起之前夏候馨口口声声说家里有人对他不利的话,他更是心烦如麻,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不能让她再受伤了!
可是妈妈——正如雪珂所说的那样,没有人亲眼看见妈妈把油洒在楼梯上,要他怎么狠得下心怀疑妈妈?况且妈妈为什么要谋害夏候馨呢?
夏候馨是他心爱的女人,是南宫家未来的儿媳妇,妈妈和爸爸疼她都还来不及呢,竟然会谋害她,不可思议……更难以置信。
但如果凶手真是妈妈呢?
不会的!
心里否决。
万一呢?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
唉!
甩甩头,叹了口气,现在他只希望她尽快醒来,烦人的事先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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