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游走在花园里,身后跟着的染儿也难得安静一回,微微瞟了眼身后的染儿,李璇星心里更是隐隐有着怒火。这小丫头怕是动了春心吧,就跟当年的自己一样,心怀喜悦地以为哪天能够与郎君双宿双飞,可现如今却只能落得一个孤苦清泠独自看花殇的下场。真是不自量力的丫头,是否在他眼中,自己也是这样的自不量力……
“李小姐。”声音悦耳动听,却夹杂着一丝清冷,李璇星抬头却看到一身淡青色宫装的流水手里捧着棋盘站在一边。流水啊,是啊,龙子玄回京了,作为他的贴身侍女自然也会回京,只是她知道无垢的存在吗?
“原来是流水,这几日不见,却没想到流水姑娘出落得更是风情动人,落落大方。”对这流水,心里不纠结那可真是假话,当初爹为了能将自己送进皇宫,上书谏言大皇子立妃,甚至不惜放出风声说大皇子不能人道,嗜好断袖,惹得京城内流言纷飞。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叫大皇子立妃,好叫自己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进宫为妃,只是没想到大皇子为了脱身,竟然选择宠幸这流水。既然并非不能人道,也不是嗜好断袖,朝中的大臣也就不再催他立妃了。可是她李璇星怄,平白便宜了流水,凭着女人的直觉,这流水对大皇子也有着一段情,不过自己从来不把她当作对手,顶多以后做个侍妾,不能跟自己相抗,可现如今这情势……
“李小姐说的是哪儿的话。”流水艳丽若蔷薇的脸上只是微微一笑,既不失礼也熟络,李璇星却不介意,只是转过头去,“染儿,你先下去。”
看染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离开,李璇星嘴角扬起一抹嫣然,“流水姑娘这是?”
“爷要在前面的亭子里下棋品茶,奴才只是奉命去取棋盘过来。”对这李璇星,流水心里清楚,无垢小姐胜她太多,只是这里是勾心斗角的宫廷,人心难测,关系错综复杂。无垢从小生活简单,身边都是疼宠她的父母兄长,谁会存心算计她?可是李璇星就不同,出身官宦世家,从小就看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也懂得怎么处理这纷繁复杂的利益关系。
“下棋?只是不知道这下棋的人明白不明白棋子的心思……”素手轻捏起一颗白子,李璇星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只是未曾到达眼底,就像一片烧不起的冰,冷暖无人知晓。
流水嘴角的笑意凝结在唇边,下棋的人能知棋子的心思?呵呵,这李璇星倒是颇挑心机,这么浅浅一道呢喃却勾起自己心底所有的郁结不满,棋子?怕是还在记恨自己当时的事情吧!拦了她的道儿,阻了她想进宫的念头,可这一切又能怨谁!就算不是自己,也会有人来当这颗棋子,皇后那么宠爱主子,怎可容忍那样的流言蜚语来损害皇子的名誉。为了纵容爷的心意,所以皇后把自己找去,只因为她看中了自己的沉默寡言,知道自己会恪守奴才的本分,绝不会贪恋上那虚无的空位。可是这心不是实物,虚无缥缈如若那云缨未定的柳絮,飘忽不定而且还难以捉摸。
不过,就算再来一回,她还是会答应,因为他,流水就算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这人哪儿能知晓死物的心思,怕是就连小姐如此冰清玉洁,秀外慧中,奴才想也怕是难得其半点心思吧。”流水这么想着就重新扬起一道清丽的笑容,既然缘分注定了,那她不躲也不闪,管他过来的风霜雪雨还是刀枪血雨,她都不理不管,只因为他在那儿,只要能靠近他,她流水无所谓。
流水说完就打算绕开李璇星,这一番话儿说得太久了,若是再不把棋盘送过去,爷儿要是怪罪下来,自己可担待不起。
看到流水那妖娆的身姿,李璇星明眸闪亮的眼里闪现出一丝朦胧,“若是下棋的人知道手心里的棋子不只是一颗简单的棋子,这下棋的人还会轻捏玉子呢?”
玉臂一挥,却看到一点黑色从李璇星的手里飞出,却是适才被李璇星拿捏在指尖把玩的棋子。
“李姑娘,这血红的一道口子出在您这手上,倒真是不该啊。”刚才她怒火攻心硬生生折断了一根枝条,却在她粉嫩娇白的掌心留了一道淡红色的痕迹,却叫流水看得一清二楚。
“……”像是被火烫着一般,李璇星缩回自己的手,这该死的流水倒还真是不简单,只不过越是这样,这个宫廷才会更加好玩。
“你醒了?”猛地收回自己的手,细白的指尖仿佛还沾有他鼻端平稳的呼吸,昨晚她还以为绝色风月会怎样,却没想到他竟然一头就靠到自己身上来,接着两个人就这样瘫倒在地上,绝色风月更是把自己的重量全都靠在了莫琉璃身上。
起先莫琉璃还被吓着了,她不知道绝色风月为什么会突然把头枕在别人身上,所以她就这么坐在地上不敢动弹,就怕惊吓到自己或者是绝色风月,只是一刻钟,两刻钟过去了,绝色风月的气息也渐渐平缓,那一股清浓的酒香也渐渐消散开去,只是绝色风月除了轻微地动了下身就再也没动静。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绝色风月,那一张俊美冰冷的脸上沐浴在一片月华下,是那样的风华绝代,只是那紧抿着的双唇,蹙起的忧郁眉尖都叫莫琉璃揪紧了心神。他是站在人群中央却依然散发出最耀眼光芒的男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如同繁星一般耀眼天际,可是现今的他却是这样的落魄孤寂。他的眉心锁着一处冰天雪地,那里到处凝结着霜冻,只看得雪花凋零,却看不得一分生气。以往的他只是清冷,现在的他却更是添了一抹绝望,莫琉璃心酸。
(HEIHEI,某花很得意的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