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不住胸口汹涌着的气血,看到无垢拿出雪亮的刀按在自己手腕上时,绝色风月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他只怕那一刻魂魄飞散,纵身一跃揽过无垢的身子,顺手打落无垢手心的刀刃,只是那一道喷涌出的鲜血却飞溅到绝色花月的脸上,沾染着那一身衣袍,绣成一朵鲜艳的牡丹图。
“你这是做什么?”绝色风月真的是怒极了,无垢是他立誓用尽生命来守护的人,竟然选用了这样的法子自残,你叫他绝色风月情何以堪?他以为有花月、雪月跟落月,还有纳木允苍在,无垢起码不会有事,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大伙儿竟然没有看出无垢的举动,那一道翻出血肉模糊的刀伤直叫自己心神俱裂。
“风月哥哥?”明显虚软下去的无垢软软地唤了一声,风月哥哥的怀里还是一如往昔的宽广安稳,怀中那一股清爽的味道叫自己安心。
食指飞速地点过无垢左手胳膊上的几处血脉,汩汩而出的血渐渐流缓起来,“大哥,不要。”把麻痹掉的左手从风月哥哥手中挣脱开来,也顺势挡掉花月伸过来的百花凝露,只用微微惨白的脸望向玉断箫的方向。
倒是这边的纳木允苍回神,“冰奴,快去取一只干净的玉碗接血。”看那雪白道口沾血的深浅,纳木允苍看得出来无垢打定了主意,与其让无垢白白受伤,自己不如先按照无垢的法子行事,若到时候方法不可取,那么也好死了无垢的心。
冰奴略一失神,对着无垢那只鲜血浸润的手腕,听到主子纳木允苍一声呵斥,立马飞身到屋内,取了一只玉碗到无垢身边,正准备接那慢慢变得缓慢的鲜血,却没想到受到绝色风月冷如冰刃一般的眼神,原本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在那一刻硬是化身为地域修罗,修长的手一挥就把冰奴手中的碗打翻在地,哐啷一声裂成几瓣,那力道甚至连冰奴都被推开几丈远,胸口一阵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纳木允苍修长的手指点住冰奴的几处大穴,索性只是受了一掌,并没有多大影响,“流水,再去取一只碗来。”转过身,对着绝色风月那想要杀人的眼神,纳木允苍只是皱眉,“如果你不想无垢撑到你愿意拿碗过来接血,那么你最好先答应下来。”
看着无垢那道被刀划过的伤口隐约泛白,纳木允苍更是皱紧眉头,本来好好的不用耽误这么久的。
流水听到纳木允苍的吩咐,只好赶快回到房内取出另一只瓷碗,纳木允苍从流水手中接过瓷碗,只是才接了小半碗的鲜血,却因为时间耽搁得较久,无垢伤口的血迹渐渐融合,也阻缓了血的滴流,无垢咬了一咬牙,用右手抓住自己的手腕狠狠一挤,伤口复有裂开,只是无垢本身血气不足,根本没有多少血可流。一股辛辣的刺痛从伤口传了上去,无垢的额鬓渗出点点汗水。
“无垢!”凶狠地眼神死死瞪住纳木允苍手中那一小碗血水,粗哑的声音里尽是杀气,这该死的纳木允苍不但不阻拦,还亲自拿碗来接血。
“风月哥哥。”咬着牙,无垢从唇际吐出一句安抚,只用含泪的目光对着纳木允苍,她在求他,尽快解决她的痛苦。纳木允苍叹了一口气,把玉碗放到流水手中,左手按住无垢腕上伤口两指处,那道在那伤口之上更是又加了一笔,无垢的身子一紧,靠在风月的怀里微微颤抖,而一股鲜血又从那伤口中涌出,落在流水托住的玉碗里面。
绝色风月用手紧紧揽住无垢,一股杀气蓄势待发,倒是背后的绝色花月按住自家大哥的肩膀,摇了摇头,这才算是安定了绝色风月的怒火。
“无垢。”在心里喊着无垢的名字,绝色风月五内俱焚,为什么无垢要这般折磨自己?为何?刚才那一幕叫绝色风月周身一冷,不可以,既然现在有他在,就绝不允许无垢受伤。
“够了。”一边的绝色落月看到那血就快要满出来,而无垢的指尖甚至隐隐泛出青紫色,一口气涌上来,就朝着纳木允苍吼了一句,再不住手,无垢那只手就快要废了。
纳木允苍看再也不会白浪费到无垢的伤口,纳木允苍才松口无垢腕上那一处血脉,一边的绝色雪月立马从怀里取出一方天蚕丝制成的丝帕,纳木允苍接过之后沾上一些绝色花月的百花凝露,轻轻试净无垢那鲜血淋漓的手腕,那一口狰狞的伤口迷糊了一片,一不小心就碰了上去,无垢忍不住皱眉嘶了一口冷气,却惹得背后的绝色风月的怀中一紧。
看哪,哈哈哈哈哈,多么感人肺腑的一幕,兄慈妹友,只不过是一道刀痕,竟然要惹得这么多人围着她?哈哈哈哈哈哈,扶着门槛叶倾城的眼眸里泛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只不过那一小碗鲜血,至于这般剜肉一般的疼吗?自小到大,她叶倾城受过多少苦,呕出过多少血,可有人曾关念过自己?可曾有人?无垢与她叶倾城毕竟不能双生啊……
只是,干涩了许久的眼眶再也泛不出晶莹,镜内那一副如鬼一般的面容再也不复往日那江湖第一美人的风采……
这般如鬼一样的面容啊,全是因为你!!!凶恶的眼光再一次看向不远处被众人簇拥在怀里的无垢,泛出死气的脸庞更是散发出邪佞的气息,这一回,我定要你无垢生不如死!翻转出裙袂翩跹,一阵冰冷刺骨的阴冷晕眩晃花叶倾城,整个身子往前一倾,正要跌倒的时候,却被一个纤弱的身子给接到怀里。
一声带泪的哭腔,“姑娘,您这又是何苦?”乐儿跟在叶倾城边上也有好些日子了,她又怎会瞧不出叶倾城身上的转变,心疼却也是无意啊。
(夏天到了,油闷茄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