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小姐点了睡穴,情绪有些激动的无垢总算软了身子,倒到流水的怀里。细长的指尖慢慢抚过小姐那张能叫百花羞容的脸蛋,流水轻轻拭去脸上的那些泪珠,拧了块湿帕子小心地擦拭着小姐的脸庞,她想起刚才小姐那苦苦的恳求……
小姐求她,不要告诉主子。“流水,求你,别告诉子玄,求你不要告诉他。”泪水打湿那句断断续续地恳求,自从跟在小姐身边,她从来不曾见过小姐哭成这般的伤痛,流水的眼眸里面滑过一些迷茫,她想知道,究竟在小姐的心中,是绝色大公子更重要,还是主子的地位更高?
小姐求她不说,应该是怕主子震怒之下伤到大公子,可,这样子的欺瞒是不是也伤到了主子?流水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姐,请你一定要让主子幸福,否则,流水会亲手杀了你……
转过身,流水把门窗都捂上,身子娉婷而立,直到停到一处山涧上,一只白鸽就这样落到流水脚边,俯身拾起白鸽,取下白鸽脚上的那截竹管,化开里面的蜡丸却只看了一眼,流水又陷入了沉思。主子知道无垢小姐要换血救人之后竟然连夜就赶了来,估计也就这两日会到了。
脑海里又浮过小姐那一双盈满了泪水的美眸,流水敛了敛眉眼,只把原先写好破谷的方位塞进竹管绑回到鸽子的脚上,放飞。
“小姐,这一回我替你瞒下,只求别再有下回了。”敢伤他的人,她绝不叫那人好过,眼神中闪过一次狠利,这才是真正的流水,那个杀手流水,做侍女太久了,久到让别人甚至是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个杀手,是名死士了……
“乐儿?”不知是最近的药方有效还是怎么了,叶倾城竟然悠然转醒,往常起码要晕上半日的身子今日倒是好了不少,乐儿瞧着不禁开心起来,小姐肯定是因为盟主来了才身子好起来的。
扶起叶倾城那一身瘦骨,乐儿不敢太用力,“小姐,您醒了,要喝水吗?”刚才神医交代过,小姐这回醒来肯定口渴得紧,可以让小姐适度地饮用一些温水,她就一直在边上备着呢。
试着润了润喉,叶倾城发觉自己的喉咙没再像前几日那般疼痛火燎一般,“刚才,是不是做梦了?我好像瞧见……”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不是吗?
听到小姐问起,乐儿自然是喜上眉梢,想想自从盟主说要陪绝色四公子寻找无垢小姐后,她就一直没见过盟主呢,“是盟主吖,小姐,盟主亲自来谷底接小姐了呢!”不同于叶倾城脸上的落寞,乐儿倒是开心极了,在她心中盟主就如天坻一般存在,只要有盟主在就不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真的是他?叶倾城的身子一僵,原来真的是他,她还以为自己快死了,连人都出现了模糊,却没想到他是真的来了,只是……叶倾城心底隐约有着一些疼痛,他来,真的是为了自己吗?
说她叶倾城不知检点也好,但她确实自荐枕席,想要同他成就一段佳偶天成的神话,只可惜,对着自己这样一副美艳动人的胴体,他只是笑着把落下自己香肩的丝带缭了上去,绑好自己的衣襟,却落了个轻绵的吻在自己额前,他说:“不能委屈了我的美人,只有洞房花烛的时候才行啊……”
她一直以为他对自己是迷恋的,只是她却渐渐发觉,那样子轻言嘻笑的他并非真的他,似乎比起自己来,他更喜欢不自觉地靠近师兄……虽然这样不应该,可叶倾城却也不得不这样想。
“那他人呢?”莫非自己晕得太久,所以他先行离去了?叶倾城心底隐隐一疼,除了乐儿,自己转醒的时候似乎只瞧见过师兄守候着自己……
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唇上却泛开了一圈的苦涩,叶倾城啊叶倾城,你终究是个可怜的人!!!
“神医让盟主不要吵到小姐休息,他们想出去商量事情了。”乐儿回得欢快,但落在叶倾城耳中却想成了他们出去,是去商量自己的身后事!手紧紧拽住被角,力度大得叫叶倾城身子都颤抖起来。
“乐儿,替小姐做件事,好吗?”眼底闪过一圈浓稠的杀机,她忍不住了!只可惜乐儿这个天真的小丫头并未曾留意,傻傻地点了点头……
“爷,前面有个茶棚,进去休息一下吧?”青烟策马到了主子身后一些,用力把声音穿过飞速而过的风,自从收到流水的密函后,主子就一直噤声不语,路上一口气都不停就往谷底赶,而自己也怕惹得主子不高兴,只能跟在身后没日没夜得追,可问题是他们都赶了一整晚,若在不停马休息一下,就算人撑得住,这马儿估计也累垮了。
龙子玄倒是听到青烟的话,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赶也却是累人,可是一想到无垢要用这样的方法伤害到自己,他就不能忍住呼吸,仿佛每一次呼吸都会如同刀割一般滑过胸膛。难怪自己在宫里寝食难安,总觉得无垢会有危险,他需要自己,可是母后的担忧不是不无道理,他是男人,更是未来的君王,除了无垢,他还得担待下这一片江山的子民,为了无垢他也不可以放任自己的情绪,所以他忍耐下所有的不安,留在宫里,直到那一晚他的心内仿佛烈火烧灼般的疼痛,才这样义无反顾地让影子代替自己,而自己本人却领着青烟就这样来了。果然,无垢出事了!
看了看自己身下那马儿不安的情绪,龙子玄终究还是舍不得这样虐待自己的马儿,“休息半刻。”
双腿一夹,马儿就极有灵性地朝着那茶棚而去,而青烟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他命那是无所谓的事情,他只是担心主子身骄肉贵,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罢了,轻甩了一下鞭子,青烟也跟了上去。
(饿着肚子被某茄子催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