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儿不觉哀嚎出声,只是那声老天还没出口,却见逆风猛往左一闪,伸手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反手往后拍去,同时口里喝道,“什么人,竟敢偷袭?”
他的身形闪处,一个白色身形紧跟着贴近,掌风一样凛冽,逆风大恼,双掌齐出,却似近不了那白衣人分毫,俩人越打越快,江水儿只见两条身影如电,快速缠裹,她几时见过这样的情形,心里忍不住的喝彩,瞪大了眼睛竭力的想看清那白衣人是何许人也,怎耐两人身形太快,到最后,只见两条影子飘来闪去,哪里还能看得出谁是谁!
逆风被人没来由的缠上,心里大是恼火,对手却极强,他连出绝招,却丝毫占不到便宜,到了最后,他的耐性尽失,不由的恶上心头,呼的一个杀招过去,虽不想取对方性命,但却也是存心要对方伤残罢手了。
那白衣人却不含糊,身形拔起,在空中一个回旋,手掌挥出,俩人啪的双掌对上,依旧是功力相当,俩人双双被对方的内力激得身形后退,谁也没占到便宜。
就在这一停之间,江水儿脱口惊叫道,“君大哥……”
那白衣人缓缓回身,向着水儿微微一笑,江水儿一时难以相信,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口里喃喃道,“君、君大哥,真的、是你……”
她身子一跃,已经整个人飞扑进石峻的怀里,双手八爪章鱼的紧抱着石峻,眼泪陂陀,“呜呜呜……君大哥,我以为这辈子再看不到你了,呜呜……”
石峻心头一热,喉头也紧了起来,紧紧的将水儿抱在怀里,心里既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所满注,又被犹在梦中的情形所惊惧。
水儿哭着哭着,猛然一松手,昂脸死死的盯着石峻,脸上的泪珠犹在滚落,脸上的神情却已经是狐疑和不解,“你……你会武功?”
石峻的嗓子嘶哑,唯有笑着点了点头,水儿看到他灿若寒星的眼睛里,此时竟然也全都是泪,心里差点就要软下去,然而她还是板下脸来,“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她想到在初遇他时,自己拍着胸口,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他,脸上忍不住火烧起来,天啦,人家的武功原来那么高,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不也没问,”石峻轻抚她的小脸儿,满脸的无辜。
江水儿一拍他的手,吼道,“少来,我不问你不会自己说吗?”
石峻暗暗的叹了口气,情绪被她影响,好笑道,“在你面前,我这点子功夫不提也罢了。”
水儿大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石峻的脸,努力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石峻却是满脸的正经,再没有一点取笑嘲弄的意思,任她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丝毫端倪来。
“恩咳,”边上一声咳嗽,被遗忘在一边的逆风心里很是不爽,他在看了半天两个人由恩爱缠绵到变脸拷问后,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二人自己的存在。
水儿这才猛然想起边上还有一人,忙拉了石峻过去,和君大哥再相见的喜悦早将她冲晕了头,她显然已经忘了这两个人刚刚还打得天昏地暗,犹自兴高采烈的为他们做着介绍。
石峻和逆风互相暗里打量,说真的,虽然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底细,但是心内却对对方的功夫暗自佩服,逆风见这个人竟然就是水儿口里时时提起,心内常常牵挂的君大哥时,不由一股酸意直冲脑门,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冷冷的看着石峻,也不打招呼。
石峻想到他刚才对水儿所做的动作,心内恼火不已,只碍着才跟水儿见面,不好就当了她的面跟人翻脸打架,当下也只得先忍不住,就这样,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出声向对方招呼。
水儿看了看他们,不觉有点恼,“你们干嘛啊?”
石峻却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过水儿,问,“你……你去了哪里?我好担心你!”
他很想知道水儿到底是怎么掉进悬崖的,更想弄清楚这些日子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儿被他这一问,不由摸了摸脑袋,心里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回答才不会太没面子,而更加关键的是,到底该怎么说自己被人抓走这件事呢?
“她能去哪里,她是被父母逼着嫁人,然后,却被那臭男人的黑心表妹骗到悬崖上,给推了下去,然后,就被我给捡着了,所以,她先在归我了,”逆风双手抱胸,冷冷的申明着江水儿的归属权的问题。
“什么?”石峻的头嗡的一声,他顾不得去想逆风别的话,只被那一句被表妹推下悬崖惊得心头乱跳,他一把拉住水儿的手,定然问道,“你是被人从那悬崖上给推下去的?”
水儿到此时,已经无法可想,只得硬了头皮点头道,“是啊……”
“是……那什么表妹?”石峻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是啊,”水儿心里不禁一阵哀嚎,天啦,我到底要怎么解释这些事啊?
石峻此时的脸,已经犹如寒冰般冷冽,聂云心,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毒蝎心肠,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水儿看着石峻越发阴冷的脸,心里愈发的虚了起来,君大哥这样生气,一个是气我没有跟他说实话罢?
她此时又是懊恼又是头疼,懊悔的是,她当初跟逆风胡扯一气时,没有想过有一天,逆风和君大哥会聚头,头疼的是,君大哥,婉儿他们都知道自己是个孤儿,哪里来的父母逼嫁之说,完了完了,看来,我这次是挫到家了!
正在江水儿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圆谎时,于家二老,婉儿,福伯福婶等全都被逆风石峻二人的打斗吸引过来。他们一见石峻,全部惊喜不已,齐齐围上来问长问短,竟把逆风和水儿全都撂到了一边儿去了。
逆风依旧双手抱胸,神情不阴不阳的冷冷的看着这位君公子,他原本以为这位君公子不过是个书生而已,而他平日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文弱书生了,除了会几句之呼者也,其余百无一用。此次前来南京,他是想和他面对面的比较一番,好让水儿明白,终究是自己比较值得依靠,他要让水儿从此不再念着这位君公子,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