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恒和蕊蕊勾肩搭背一起向前走着,好不亲热。蕊蕊给梁爱媛讲着她在学校里的学习和生活趣事,梁爱媛不时扭头冲蕊蕊慈祥的笑着。这样谈笑风生的舒心场景,在秦书恒的生活中是绝无经历的。此刻蕊蕊在他眼里就像是自己最小的孩子,小女儿一般疼溺。而此时的秦书恒在自己眼里也早已经荣生出了慈父般的祥爱。此时他俩没有血缘之别,没有年龄鸿沟,没有思想和意识形态上的差异,这仅仅就是爱,父女之爱,天地间最纯净,最纯粹,最至高的爱。
就在他俩说的正高兴时,远方正在出现的一件不祥事情正逐渐袭染起他俩的心情。
秦书恒和蕊蕊看到前面有一条十多米的大河东西而过,一条平坦的公路大桥直跨河对岸,公路大桥两侧是用粗硕铁链串联起来的灰色石条栏杆。
此时桥这侧路边的位置拥挤着一大群缅甸当地农民,他们或背着竹筐,或肩负着其它什么行李,这群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来像是一户一家在整体北逃。在这群逃难的民众中,还夹杂着十几名肩挎突击步枪,身穿缅甸政府军军装的士兵,他们有的正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抽着烟谈笑风生,有的正从身上的口袋里摸出钱物向那些逃难的民众买吃的。
两辆装甲车和一辆军用越野车,此刻就停在公路一侧的一大株伞状型桂圆树下,“那应该是这群缅甸政府军士兵开来的,”秦书恒看到后这样想。
其中有几名缅甸政府军士兵,老远的看到正向这边走来的秦书恒和蕊蕊后,就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俩。
秦书恒见此不免心头一沉,仿佛有块大石头突然挂在了他心上,压得他心脏正隐隐作痛。
等他俩走近后又瞄到那大株伞状型桂圆树下的草地上,此刻正横躺着三只装尸袋,袋子里是有尸体的,一小群乌黑的苍蝇此时正叮附在那三只装尸袋紧封的拉链上绕旋飞舞。
秦书恒渐渐觉得没必要那么紧张,毕竟那些是缅甸政府军,又不是什么山盗匪徒,国家部队毕竟是真正维护和谐安宁、平安稳定的。但此时他脑海中也正一幕幕,闪现着缅甸政府军士兵在进攻缅甸地方武装时,对缅甸其他少数民族犯下的种种罪行。
蕊蕊显然是没把这些潜在危险放在心上,她仍然一条胳膊揽住秦书恒的脖子,只是她现在安静了下来,不在说话了,和秦书恒一起观察着那群逃难的难民,和那十几名缅甸政府军士兵。
就在他俩将要错开那群围聚在一起的逃难民众时,站在路一侧正在吸烟的,一位中年缅甸政府军士兵用缅语喊住了他俩。一开始秦书恒和蕊蕊也不知道,那位缅甸政府军士兵喊得是他俩,恰在那位缅政府军士兵喊话后,他俩一起扭头看向那位,正向他俩走来的缅政府军士兵。
还没等他俩停下脚步反应过来,那位缅政府士兵就已经来到了他俩面前。
那位缅政府士兵张嘴就是一溜缅语,秦书恒和蕊蕊张着嘴,一脸呆木模样看着,那位对他俩说话的缅政府士兵。
待那位缅政府军士兵说完话停下后,秦书恒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俩是中国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们是缅甸华人吗?”那位缅政府军士兵,在听到秦书恒的这番话后立刻用汉语问。
秦书恒又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俩是从中国大陆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