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和那个女孩哭够了,哭累了也就坚强起来了,她俩又手牵着手一起上路了,死去的人在给她俩以生的力量,这种意念此刻竟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坚定不移。蕊蕊心想着如果等自己回到了深圳后,每天都一定会好好学习,听父母的话,每天都会以最优秀,最积极的一面回报秦书恒的救命之恩。
秦书恒被押坐在一辆军用越野车的后排中间位置,两边各坐着一名荷枪实弹,面容冷峻的缅政府军士兵。秦书恒现在显得萎靡不振,他好像并不因为这群缅政府军士兵,刚才没有当场枪杀他而感到庆幸。秦书恒左右扭头看了看坐在他两侧的,这两名缅政府军士兵,然后转回头注视着正前方,他感觉坐在正副驾驶座上的另两名缅政府军士兵,也似乎已经久没有说话了,这样无聊的场景实在是让已经上了年纪的秦书恒感到有些倦怠,最后索性身体往后一靠,两只胳膊架在胸前睡着了。
老拐和二棍还有厨子和果果,跟着那群南掸邦军士兵以不知道转了多少个路口,改变了多少条行走路线,时至黄昏日落时,这群南掸邦军士兵在一条两边都是崇山峻岭的山间石子路停下。他们刚站住没一会老拐就抬头看见,此时正从一侧山坡上步行缓慢的下来四个人。那四个人身上穿的制服和这群南掸邦军士兵无异,每个人肩上也都各挎着一把突击步枪。
这群南掸邦军里的那位中年头目见状赶紧去迎上那四个人,他们面对面交流了一番后,就从山上下来的那四个人里走过来三个人来到马车旁,接过那两辆马车的缰绳,把马车和挤坐在马车上的伤员拉走了。而剩下的这些南掸邦军士兵,和老拐他们四个则簇拥在一起,跟在那两个人身后一起朝山上攀登而去。
“咱们今个是不是就搁这山上落脚了啊?”二棍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走在身旁的一名南掸邦军士兵扭头问他。
“嗯。”那名南掸邦军士兵说完摘下挎在肩膀上的突击步枪,往上一挥扛在肩上。
“那这山上有吃的没?”二棍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有,他们早就做好了。”那名南掸邦军士兵扭头看了一眼二棍回答说。
“你能不能规矩点啊?一到人家地盘上就找吃的。”走在另一侧的老拐扭头一脸难看的责问二棍说。
“咋?”二棍扭头和老拐互看着,“你不饿?”
“饿也不能像你这么说话,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咱们不能主动给人家要吃的,不规矩。”老拐说。
“我都快饿晕了,那还讲的了那么多,就你规矩多。”二棍一脸不悦的冲老拐说完后就扭过头去,不在搭理他了。
蕊蕊牵着那个女孩的手,沿着那条小土路一路走来也未见一个住户,一间茅草屋,反而越走越偏渐渐迷失了方向感,只是一味的沿着那条小土路的延伸走下去,已经不再去在乎延伸的是往哪个方向了。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树林越走越茂密,蕊蕊不免因为恐惧而焦躁起来,“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啊?这条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完。”
哪个女孩此时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副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样子。
蕊蕊见好久都没有听到那个女孩的回答声,就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也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害怕。”
那个女孩的心情现在已经跌落到了谷底,两位至亲至爱的人在同一天内,当着自己的面被相继杀害,别说因为眼前的这些事情害怕了,现在就是让她死,她或许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心死莫过于此等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