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夫君太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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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有种感觉叫麻木

一个月后的苏州城内,三个年轻男子走在一起,甚至有两个还不顾形象地吃着冰糖葫芦,根本一点都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

“哇,真是太好玩了,夫……呃公子,我这可是第一次玩得这么痛快,以前跟公子在一起的时候那日子……哎!现在我真的开始羡慕小玉了,跟着一个有情调的主子就是不一样!”

说话的是谁?这个听也听出来了啊,除了那个跟他主子一样没情调的敢言外,恐怕就没有第二人。

他现在可是拿着糖葫芦满天乱挥,激动的模样让小玉都不敢抬头走路,真的是跟疯子一样。

而他们中间的那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当然是那个被他们认成脑子不正常的茹君,不过现在事情好像颠倒过来了,相对来说茹君比他们安静多了。唯一的表情便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但就那一点也被旁边的人破坏子,只因听到那两个字。

他们自从离开长安已经有一个月了,在这苏州城里也玩了将近十多天,可是茹君却还没有半点要回杭州的意思。

敢言一开始还挺注意这件事的,每天在他们耳边叨念着要回去,可是在跟着她们游山玩水久了,自己也不由喜欢上这种日子,到最后干脆把要回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敢言不说,那茹君也乐得清闲,反正她还想多玩几天。

可是就算如此,每当她听到敢言无意提起邵瑾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忍受不了地抽痛,对他,她还是做不到铁石心肠啊!

“小姐,我们下一站去哪玩?”小玉突然开口,把正在沉思的茹君下了一跳。

“是啊,我们下一站去……不对啊,夫……公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虽然玩得很开心,但是只要一想起来,敢言还是想劝茹君回去。

上次写信回去的时候,他向老夫人保证会在一个月内带茹君回去,可是现在一个月都过了,而他们还在苏州玩,这样应该不太好吧!

毕竟茹君还是一个女人,总不能玩得连家都不想回了吧,虽然回家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茹君听到了敢言的话,但是她却没有回答,现在回去她真的能若无其事地面对他吗?

“求求你,借我点盘产吧,只要我回到家乡一定找人加倍带还给你,求求你了好心人!”前方不远的地方,一位长相奇特的人跪在地上乞讨,那人奇异的模样与衣饰吸引了茹君的注意,她也正好很顺便地将敢言的话丢到一边。

“求求你了好心人,我在路上被人打劫了,现在真的是急需银两回家,只要谁能帮我,改日一定十倍百倍地奉还,求求你们了……”那人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可是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肯伸出援手。

茹君走到那人面前蹲下,一双好看的大眼紧紧地盯着他看,模样看起来非常奇怪。

“这位好心人,你可以帮我吗?”那异人抬起头来看着茹茹君,眼中满是期盼。

“你是波斯人?”茹君尝试着用波斯话与他对话,虽然这门语言对她来说有些生疏,但简单的对话应该没问题。

“是的,公子去过波斯吗?”那人惊喜地看着茹君,银灰色的眼眸顿时溢出泪水,感觉上有点怪怪的。

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真是让人受不了!

“没有,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的!你起来吧,我们这样说话真的很奇怪,看你也挺狼狈的,我请你去吃饭,然后你给我们讲讲你们哪里的事!”茹君不好意思地开口,反正她现在没事做,就算交个朋友吧,毕竟这个人看起来也挺可怜的。

酒楼里,那个波斯人狼吞虎咽的模样把他们三人吓得都愣在那里,看来他不是饿,而是饿到不行。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来喝点水!“小玉实在看不下去,好心地递给他一杯水,她这还是第一次看人这样吃饭。

“谢谢几位公子,你们真是大好人,真是大好……嗝……”终于,在他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口中后,满足地打了一个全世界都能听到的嗝,茹君跟小玉都不由红起脸来,这个人真是……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看你的衣着也不寒酸啊!”他不会是专门骗吃骗喝的坏人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干脆不给他银两了。

“其实我是一个商人,我们一个商队的人一起来的唐朝,没想到在快要到苏州的时候竟然被一群坏蛋打劫,我的那些朋友全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跑了出来……”波斯人说到这里突然又哭了起来,怪异的行为让整个酒楼的人都不禁侧目。

“呃,你不要哭啊!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为什么不去找官府呢,说不定他们会办你啊!”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找过了,但是他们不但不帮忙,反而将我赶了出来!还说,如果我再去烦他们,他们就将我抓起来,关我一辈子!我不想被关,我想回家……”这个人还真是没完没了,说了让他不哭的,可他倒好越哭越惨,茹君实在是受不了地低下头去。

“好了,这个给你吧,你不要再哭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小玉对他无话可说了,只有将自己身上的一袋银子全给了他,然后拉着小姐就要走。

“等一下,请问公子留下姓名和住址,改只亚干一定回报公子!”搞了半天这人叫亚干啊,真是人如其名,奇怪得很。

“不用了,再见……呃,不见!”第一次,小玉遇到对手,而且是让她彻底无证听对手。

三个人牵着手跑回投宿的客栈,直到进了门他们还有些害怕。

“我真是服了那个叫什么干的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哭成那样,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敢言趴在桌子上,自己都快断气还不忘说别人坏话。

“是啊!”小玉也不由跟着插嘴。

“其实如果换作是你们,恐怕还没有他那么坚强,亚干一个人远在他乡也挺不容易的,你们就不要再说了!”茹君不知在想什么,一张小脸显得特别平静。

“你们回房收拾东西,明天我们起程回杭州!”“啊!”在两人的惊叫声中,他们还是明白了茹君的意思,既然她都开口了,那他们也没办法,家嘛,总得回去的。

只是有一点,希望这次回去,茹君与邵瑾之间的结可以解开,总归是夫妻,不要永远像见了仇人一样!

马车安静地驶进杭州城,茹君不由又开始想邵瑾了,这一个多月她都没出现在他面前,他应该过得很舒心吧!不用担心有人会与他争吵,更不用担心有人让他生气,他与妖红之间一定是更亲密无间吧!

马车刚到邵府门口,守门的下人便惊喜地迎上来。“夫人回来啦,快去告诉老夫人跟公子!”

三人惊讶地看着门口,只不过离开一两个月而已,现在回来了用得着这样开心吗?

“我说李胜,你没事吧?”敢言吃惊地探上李胜的头,想看看他有没有发烧,最近天气变冷了,这人该不会是病傻了吧!

“咦,你才有事呢,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真好,呵呵!”李胜对茹君傻傻地笑着,这论谁看到都会认为他有问题啊!

“我们进去吧,不过李胜,你真的得去看看大夫了!”茹君一脸担忧地看着李胜,秀眉紧皱在一起,都快要打结了。

“夫人,老夫人请你马上过去!”才走进邵家大门,老夫人的贴身丫头小桃就跑了过来。

难道有什么事吗?不是因为她太长时间没有回来,所以老夫人生气了?

带着这种疑虑,茹君跟着小桃直接向内院走去,而身后的敢言却被忠叔叫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急匆匆地向书房跑去,看来是去见邵瑾。

“夫人回来啦,真是太好了!”“呵呵,是!”

“夫人,您终于回来啦!”“是!”

“夫人,我们想死你了!”“啊,我也是!”

一路走来,路上每遇到一个下人都露出同李胜一样的惊喜表情,弄得茹君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些人都怎么了?

“小姐,他们都变得好可怕哦!”小玉似乎与茹君有着同样的感觉,不由紧张地拉着茹君的衣服,好像这样可以让她安心一样。

“小桃,他们这都是怎么了?”茹君越是看着那些越发友好的表情,心里就越害怕,好像自己掉进一个局里一样,完全找不到出路。

“夫人不用紧张,他们这都是因为太想你了!”小桃笑眯眯地说,可是想这个字用在茹君身上好像不太恰当吧!要知道前些日子他们可都像避瘟神一样避着她啊,怎么可能两个月不见就开始想了。

“虚伪!”小玉嘴快,有什么就说什么,但她本以为小桃会生气的,但仔细看去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任何生气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开心。

“茹君给奶奶请安!”一见到老夫人,茹君便跪在她面前,因为她知道这是免不了的。

“茹君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老夫人平静地挥手,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一样。

“来茹君,快点起来!你这丫头,怎么可以一玩就是一两个月呢,奶奶可想死你了!”等所有人都走掉的时候,老夫人突然跟个小孩子一样,又哭又笑地拉磁卡茹君的手,吓得茹君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不然怎么都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真是受不了这种气氛了,现在的邵家陌生地让她害怕,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是奶奶太想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出去玩了,这样奶奶会闷坏的,也只有你才能陪奶奶说心里话,其他人根本就不愿意听!”不行,她怎么越想越不对劲?

老夫人比平时更要疼她,甚至都疼到她害怕的程度,而且府里下人那过头的热络更是让她不安,究竟出什么事了?大家都变得这么奇怪啊?

“奶奶,您听我说,我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发生,您就告诉我吧!如果是关于我的,那么由您来说或许我的心里会好受一些,不然……”茹君低下头去不再开口,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恐怕会变得很难听。

“呃……好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过激动,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的。”

“您就说吧,我不会有事的!”茹君无奈地想叹气,可是她又不敢,因为那样会对老夫人不敬。

“好吧……妖红……妖红她怀孕了……”

“……”

沉默,茹君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老夫人的手。

“茹君……”老夫人轻声地呼唤她,担忧地抚上她的脸。

“就是因为这样吗?哎,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呢,害我担心了半天。妖红怀孕了是好事啊,怎么都像是怕我知道了一样?做女人的,不都要经历那一关吗?”茹君看着老夫人,开心地像是自己怀孕了一样,完全出乎老夫人的意料之外。

“是啊,是啊!呃对了,你刚刚回家,现在一定很累了吧,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陪奶奶说话!”老夫人突然又开始赶茹君走,真是奇怪的很。

但是茹君的确是累得很,反正也没别的事了,她就干脆听话地离开。

“小姐,你知道吗?妖红她……”茹君刚一出门,打听到消息的小玉就迎了上来,担心地看着茹君。

“小玉,我好累啊,我们回去泡澡睡觉好吗?还有,我这肩膀好酸,一会你帮我揉揉!”茹君像个没事人一样向房间走去,但起是看到她这样,小玉的心就越不安。

小姐这一定是在伪装,她心里一定是很难受的,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所以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小姐真是可怜,明明自己先嫁进邵家的,可是到最后却是妾室先怀孕,这打击对她来说一定很大。

小玉心疼地看着茹君疲惫的身影,心底里什么都一清二楚,只是害怕说出来让小姐难过。

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茹君傻傻地看着水面的花瓣,心里还想着刚才老夫人所说的话。

说是不在意,那才真是骗人的,她只是没想到自己能够那么平静地面对,而且到现在还找不到内心的感觉。

慢慢地闭上眼,将整个身体都沉进水里面,她要想清楚自己的感觉,怎么会没有感觉了呢?

以常理来说,她应该很伤心很难过的啊,可是她的心里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呢?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在水里时间太长,她终于受不了地起来,擦干脸上的水珠,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啊姑爷,小姐她现在不方便,你还是过一会再来吧!”小玉的惊叫声惊醒了茹君,故意放大的声音恐怕也是为了让茹君听清外面的情况。

“呯——”房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而茹君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泡她的澡,仿佛早料到他会这样进来。

邵瑾快步地到茹君面前,眼神还是那样的冷漠,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一点都不像一个多月没见的夫妻。

“小姐……”小玉紧张地跟了进来,怕邵瑾又要对茹君做什么不要的事。

“小玉,你出去吧,然后替我做些糕点过来,我好饿!”为了赶路他们都没有吃过东西,现在她真的是又累又饿。

邵瑾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平静的俊脸上终于出现一点表情,嘴唇动了几个,但最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茹君抬头看向他,嘴角微扬,似乎在笑他。“相公这么着急地跑进来,应该不会是为了看为妻在沐浴吧?”

平静,她的心很平静,平静地让她都觉得意外。如果是以往,她绝对是羞得放声尖叫,但是今天她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对他笑,而且还是她先开口。

天,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吃错药了!

茹君的话让邵瑾不满地眯起眼,内心一种东西正在滋生,而且快要从喉间冲出来,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在搞什么鬼?”邵瑾不客气地开口,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有一种感觉他还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他不喜欢现在的她,非常不喜欢,甚至都怀疑眼前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柳茹君。

“相公,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洗澡啊,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茹君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完全相反的,邵瑾的脸 却是越来越难看,薄唇越抿越紧,甚至都能看清他在咬牙克制着什么。

“你究竟是不是柳茹君?”邵瑾终于受不了地爆发出来,倾身撑在浴桶上,将脸靠近茹君带笑的偿脸,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看到如此失态的邵瑾,茹君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他这是在跟她玩游戏吗?

茹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惊愕的睁大眼时吻上他的唇,完全彻底地把他吓呆。

“怎么?还不相信?如果今天你是来找我泄欲的话,那么抱歉了相公,为妻今天很累,没有心情做那种事!“接着她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一些更可怕的话,将邵瑾惊吓得几乎跌倒。

但还好,人家邵瑾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到的人,他一把扯开茹君的手,用力擦掉她留在他嘴上的味道,用一种极其厌恶的表情看着她。

内心里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眼前的女人疯了,对,她绝对是疯了!

“那就就好好休息吧,我看你不止是累了,恐怕连人都有问题,一会还是让小玉去把大夫找来,给你看看脑子!”话一说完,邵瑾便愤然地甩袖而去。

在他与她擦身的瞬间,两行清泪无声地滑下,沿着柔美的脸一路滑下,最后在下颚处不甘心地滴入水中。

如果不是茹君脸上有着清楚的泪痕,恐怕谁都无法发现她流泪了。

第一次,她竟然发现自己很会演戏,而且演得活灵活现,连精明如斯的邵瑾都骗过了。

也是第一次,她发现自己的脸皮真的很厚,那种不入耳和字眼她都能说出口,而且还真的是脸都不红一下,她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高了。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在说了那些话之后她的心竟然一点都不痛了,甚至都感觉不到痛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姐!”外面传来小玉的声音,茹君赶紧用水将自己的脸弄湿,她可不想让小玉看到她又哭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绝对是最后一次了。既然那么难做的事她都做事了,那么这种事情下定决心,应该就不再会有下一次了。

“小姐,姑爷他怎么看起来那么生气?你们又吵架了吗?”小玉一脸疑惑地看着茹君,而茹君则是很专心地吃她的东西,脸色一点都没变。

“哪……哪有,我只是吻了他一下而已,是他自己不喜欢,所以就很生气地走了啊,我可没心情跟他吵!”她很饿,非常饿,饿到从来吃东西只吃一点的她将两盘糕点都吃完,而且她还感觉自己很饿。

“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两盘糕点抵了你以前三天的饭量啊,你是不是又受什么打击了?”小玉本来听到茹君的话就够吃惊了,可等她看清桌子上的东西时,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茹君真的把这些东西全吃了。

不但如此,而且她还开始吃桌上的水果,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完全都不像小玉认识的她。

“哎呀,我真的很饿嘛,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要不然邵瑾会害怕的……”

“害怕?他怕什么?”

“怕我吃垮他啊,呵呵!”茹君自以为很好笑地笑着,但小玉却完全被搞疯,真是有点问题了。

她要不要去找大夫呢?

“好了,吃饱了就要睡了!小玉,不到明天早就不要叫我,知道吗?”躺在床上,茹君再丢给小玉一个难大难题。

现在才什么时候啊,小姐她真的没问题吗?怎么她的心越来越不安宁呢?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啊……唔……痛……”半夜里,茹君倦着身休,全身上下都是汗,但是她却只是将自己包在被子里,就算是呻吟声也不想让别人听到。

都怪刚才吃多了,所以现在肚子刀绞一样,仿佛要把她的身体给分揉到一起,最后痛到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

早知道她就不该吃那么多东西了,真是自己找罪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房中,茹君在没有被叫的情况下自己睁开眼,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原来自己还活着,经过了那种痛苦她还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那样她就可以继续痛了。

经历了昨夜那刀绞般的痛楚,她忽然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为什么在听到妖红怀孕时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邵瑾对她露出那种厌恶表情时,她的心都不会痛。

经过了昨夜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就像昨晚肚子痛一样,到最后她的身体都跟着麻木了,又怎么会感觉到痛呢?

麻木了好啊!麻木了真好!那样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面对他们,然后非常轻松地面对一切,很天笑着见他们。

至少,不会再有人说她妒忌小的,更不会有人担心她会因为小的有了孩子而伤心了,所以真好!

茹君啊,奶奶来给你讲讲瑾儿的事,或许这样可以增进你们的感情,最近这些日子你们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真是让奶奶伤心啊!

有一天,老夫人在茹君猛吃东西的时候突然说出这些话,让茹君听后真的是苦笑不得。

没有开口说过话,怎么可能!只不过每次都是她开口把他气走而已,所以到最后他干脆都不看她,免得自己受气。

只是关于邵瑾的过去,嗯,这个知道总比不知道好吧!就算是当故事听也没事啊,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邵瑾从小便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在人丁单薄的邵家,都可以用至宝两个字来形容。

但那也只限于八岁之前的情况,因为在八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令邵家几乎陨落的惨事!

那年冬天下着大雪,邵瑾的爹邵宏带着妻儿从长安回杭州过年,一家三口在车里快乐地又唱又笑,甚至连太阳都被他们的幸福所感染,不由露出温暖的笑脸。

奇怪的场景,出着太阳还下雪,应该是一个很吉祥的预兆。

可是好像这预兆并不是给他们,而是给前面那群来历不明的壮汉们,看着他一个个扛大刀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来者不善。

“老爷夫人快跑啊……”车夫在刀落下的那一刻用尽力气提醒车里的人,然后叫一声倒下。

邵宏带着他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车夫那没有生命的身体倒在血泊中,头颅已经不知道去向,可怕的场面把他们吓得脸色惨白。

邵瑾被娘亲紧紧地拥在吓里,眼睛也被捂上,但是他还是看到了,而且永远都不会忘记。

“几位兄弟,你们要的只不过是财,我们全给你,请不要伤害我们……”邵宏颤抖着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可是那些人只是看关他阴笑,一点都不为所动。

“只要是被我们盯上的猎物,就没有一个活着的,今天你就下去跟那死老头做伴吧!”话一说完,银色的刀光反射到邵瑾与娘亲的脸上。邵宏的胸口,鲜血如水一样地喷出来,染红了那土匪丑陋的眉眼,也当红了他们脚下那白到让人惊叹的血。

“相公……”年幼的邵瑾被娘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吓到,他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会倒在雪地里,而且他的身下还不断流着鲜红可怕的血,这是为什么?

“爹,会冷!”唯一的反应便是这个,这么冷的天,爹倒在地上不冷吗?

“快……快跑……”邵宏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血淋淋的大手伸向妻儿,用最后一口气喊出几个字,然后永远地闭上眼!

“相公……相公……”邵瑾被娘抱着拼命地跑,但是娘亲还是那种痛苦的声音喊着爹爹。而就在他们身后,那几个恶徒不费吹灰之力地追了上来。

“娘,我们为什么要跑,爹他为什么要睡在地上……”

“啊……瑾儿……”就在小邵瑾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娘亲突然惨叫一声,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一滴滴地落到邵瑾的小脸上,将他的小脸与眼睛都染成血红色。

在他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娘亲抱着他慢慢地趴倒在地上,身后出现一张让他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丑恶大脸。

“呀……”大刀扬起,小小的邵瑾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状况。

“瑾儿,啊……”刚才倒地的娘亲突然扑到儿子身上,用自己纤瘦的手臂将儿子护在向下。

倒是虽然是这样,那锋利的大刀仍旧直直地砍了过来,疼痛传来,小邵瑾只看见一只熟悉的手譬掉在他眼前,然后失去所有意识!

该庆幸的是什么?应该就是那土匪没有残忍地再补上一刀,因为他看到小邵瑾背上那条刀伤已经深地可以看见骨头了,所以他料定他逼死无疑!

可是们们错了,虽然那刀差点将邵瑾小小的身体劈裂,但是因为娘亲牺牲了自己的手臂,所以在就重要的脊骨处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

因此等到有人发现他们时,竟然奇迹地发现这顽强的小生命,及时将他送去医治。

老夫人闻迅赶到时邵瑾曾一度在生死边缘徘徊,甚至连大夫都差点放弃他,让他安心地离去,不要再忍受那非人的痛苦。

背后那条伤从邵瑾的左肩斜延至右,如果再深一点,他可怜的小生命就会当场结束。

伤心欲绝的老夫人直接给大夫跪下,救他一定要救活邵瑾,她已经失去儿子跟媳妇了,不能再让这邵家唯一的血脉再离去,否则她也会活不下去。

大夫被眼前的老夫人感动,一咬牙就立下誓言,如果不求活这孩子,他从此便永不行医。

终于,在经历了半年的医治之后,邵瑾终于被大夫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那位大夫也成为邵家的救命恩人,他就是前些日子为茹君治病的老大夫!

虽然邵瑾是活过来了,但是他的心却随之死掉,从一个善良开朗的小孩子,变成今天那个冷漠无情的商场硬汉。

也就是那天开始,他的生活就从来没有安定过,爹娘死时的惨状不停地折磨着他,只要他一闭眼,那血腥的场面就会在他眼前重演。

他怎么都忘不了车夫身首异处的模样,也忘不了爹爹倒在血泊中的惨状,更忘不了娘亲倒那去时的那种痛苦眼神,还有那条还冒着鲜血的手臂,他娘的手臂!

这些他永远都忘不了,怎么都忘不了!而更让他忘不了的还有那杀害他爹娘的土匪,那凶恶折模样一刻都没有变淡过。

所以在他花十年时间练就一身武艺之后,他协同官府将那些恶徒一举歼灭,替爹娘还有那些被害的人们报仇。可是就算是那样,他仍旧忘不了那天的事情有,恶梦始终都伴随着他。

直到遇到在青楼卖艺的妖红,他的生命中才得到一丝光明。也不是因为如此,所以妖红对邵瑾来说显得那么重要,甚至到他不愿割舍的地步。

因为老夫人不愿让一个青楼女子做邵家媳妇,所以茹君被无辜地卷了进来,也成为邵瑾与妖红的牺牲品。

听完老夫人的话,茹君整个人愣在那里,连手中拿了半天的糕点都掉落在地,而她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她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