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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气,正要埋怨他不知去了哪里。却听到薛子扬吃惊地叫了一声:“小舟?你怎么在这?”
逸舟看了我一眼,说:“你欺负我未婚妻,我能不在这吗?”
薛子扬诧异地看看我又看看逸舟说:“她是你未婚妻?”
逸舟笑着说:“怎么?不可以吗?”
薛子扬忙满脸堆笑说:“当然可以。”
逸舟笑笑,伸出手说:“那么,东西。”
薛子扬赶紧赔笑把摄像机交到逸舟手里,说:“小舟,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怪了,没听说你来啊!”
逸舟说:“去吧,大家还等着你呢!闲事少管!”
薛子扬讪讪地离去,一边走一边不甘心地说:“怎么我看上的妹妹都是你们的未婚妻呢?”
逸舟摸摸我的头,说:“没事吧?瑶瑶?”我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他不仅仅是我认识的沈逸舟。他和薛子林很熟,他跟薛子扬很熟,今天他很奇怪……
我一下拨开他的手,生气地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逸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怎么了?瑶瑶?我是逸舟啊?”
我看着他说:“不要告诉我你和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逸舟沉吟了一下,无奈地说:“瑶瑶,知道你冰雪聪明,早晚瞒不过你……薛振雄……是我的外祖父。现在在我大爷爷身旁站着的那对夫妇就是我父母,你未来的公婆,呵呵。”
我瞪了他一眼,说:“为什么瞒我?”
逸舟说:“我了解你的个性,我这单单一个华夏集团少总的身份就已经让你觉得很不舒服,更何况薛家这显赫的背景。你不是嫌贫爱富,你是疾富如仇,呵呵。没办法,你完全做得出来因为薛家的关系狠心抛弃我,我很怕,我害怕失去你……能原谅我吗?”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不原谅!”
逸舟有点紧张地说:“瑶瑶,我真的是不敢跟你说实情。”
我说:“你不老实,你不真实。王子假扮贫民,偷我的心,罪加一等。”
逸舟忍不住乐了:“乖乖,打算怎么治我的罪啊?”
我说:“还没想好,等我想到再说!”
有人咳嗽一声,站在我们面前,是薛子林。
薛子林意味深长地看看我们,然后说:“如果猜得没错,沈少总的秘密被揭穿了吧?”
逸舟说:“我就知道,今天过来会是这个结果。”
薛子林笑了,说:“既然来了,要不要过去跟大爷爷打个招呼?”
逸舟看着我沉默,我说:“我是我,你是你,从现在开始我一个人行动,你可以回归集体了。”
逸舟说:“那怎么行?瑶瑶,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有点突然,你不必过去。子林,你先陪她一会,我过去打个招呼,很快回来。”
子林笑着说:“好的,你去吧,我和瑶瑶呆一会。”
看着逸舟的背影,子林笑着说:“瑶瑶,不要任性啊,其实小舟一直都是照顾你的感受才隐瞒的,呵呵,因为你的思维跟别的女孩不一样,他很无奈。”
我说:“你再替他说话,我连你一块儿不理。”
子林笑笑说:“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半小时后,薛振昌带领薛振雄和一行人,走出小院,走向密林深处,那是刘芸所在的地方。尽管刘芸下落不明,但是当年薛振昌和父母还是为刘芸立了碑,希望她入土为安。
通往树林深处的小路蜿蜒曲折,薛振雄有些腿软,好几次险些摔倒,都被子林扶住。那座碑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薛振雄的呼吸也越来越不匀。
终于,他推开子林,一个人踉踉跄跄跪在石碑前,颤抖着双手轻抚碑上刘芸的名字。
“芸,我回来了!”
“芸,我回来看你了!”
“芸,你怎么没有等我?”
“我给你写的信你都看到了吗?”
“芸,我对不起你!你怎么都不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太迟了,50年,太迟了,芸,对不起啊!”
薛振雄痛哭失声,天地为之动容。
那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幸福是怎样的可贵。我紧紧拥抱了逸舟,任凭泪水肆意地流淌。
他紧紧拥抱了我,他知道,我原谅了他。
薛振雄一直在刘芸墓前跪了好久,薛家人也在墓前静静告慰。
直到保健医赵宇航轻声说:“薛老,您跪了很久了,身体吃不消的,起来吧!”
薛振雄如梦初醒般长叹一声,踉跄站起身来,对薛振昌说:“哥哥,谢谢你了,这么些年来,你一直给她打扫。”
薛振昌说:“我们薛家对不起弟妹,对不起你啊!”
薛振雄说:“哥哥,说哪里话?当年我血气方刚,一别就是永别,没能尽孝,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你,对不起薛家。”
薛振昌说:“快别说这些了,我们团圆了,父母泉下有知也会宽慰。”
薛振雄又随薛振昌去附近父母的墓前拜祭,他再站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将夜。薛振雄恳请薛振昌随他一同回多伦多定居,薛振昌执意要留在普秋陪伴父母的亡灵。
华灯初上,两位老人挥泪告别。薛振雄一行人下榻青岛薛家专用会所,第二天上午乘机返回多伦多。薛子林和童蕊也于第二天上午乘机返回盛城。我和逸舟在当天夜里就已经返回盛城。
在分别的时候,薛振雄对童蕊说:“小蕊,爷爷谢谢你,爷爷替薛家谢谢你,你是我们薛家的福音,爷爷希望你能成为薛家的媳妇,爷爷盼着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和子林成亲的那一天。”
子林情不自禁拥抱了薛振雄,感动地说:“谢谢爷爷!”
童蕊含羞地笑着说:“谢谢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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