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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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燕京街头,八思巴追上忽必烈问:“四爷,慢走。您要去哪儿?”

忽必烈说:“我要去会会燕京行省的长官!”

八思巴道:“他可是大汗委任的官员,贵为一个行省的官长啊。”

忽必烈问:“他有我大?”

八思巴道:“正是他没有你大,你这么去了,是什么证据都不会拿到。”

忽必烈站下来:“噢?”

子聪和尚也说:“单凭几个小百姓的口碑就想处置一个一省之长,怕是于理不合呀!”

忽必烈问:“那你说怎么办?”

八思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忽必烈道:“噢?你说。”

燕京行省,一个衙役走出来,问:“谁是四王爷派来的催要军需的千夫长?”

忽必烈上前答道:“我就是。”

衙役说:“你们随我来。”

忽必烈和失烈门跟着衙役走进衙门。衙役说:“我们老爷正在审案子呢,你们在这里等吧。”

忽必烈问:“审的什么案子?我们看看行不行?”

衙役说:“看吧。乱七八糟的什么案子都有。不是这个月还没杀人么?今天老爷要开杀戒。哎,看是看,可不许说话。要是搅乱了公堂,小心让我们老爷拿你们的脑袋算进去凑数。”

燕京行省大堂,忽必烈和失烈门悄悄地走近大堂一侧,看见燕京行省长官牙剌瓦赤正在问案子。一看就是个色目人。大堂外边已经锁好了20多个死囚。他的案前还跪着十多人。牙剌瓦赤一边喝着酒一边听师爷崔斌念叨:“张四,偷了邻居一个马笼头。”

牙剌瓦赤:“斩!”

张四吓得昏倒了。两旁的衙役将他拖了下去。

崔师爷:“李仁义欠债主十贯钱,一年本息分文未还。”

牙剌瓦赤:“斩!”

叫李仁义的大喊:“老爷,我不是不还,是利息太高,我还不起呀!”

牙剌瓦赤:“堵嘴!”

两旁的衙役堵住了他的嘴,拖了下去。

崔师爷继续念:“赵大栓,喝醉了酒,骂长官您……”

牙剌瓦赤问:“骂我什么?”

崔师爷说:“是个昏官贪官,生下孩子没屁眼儿。”

失烈门扑吃笑了。牙剌命令道:“斩!”

叫赵大栓的哀求说:“大老爷,我那是多灌了几杯黄汤,说走嘴了。你别杀我,你生孩子有屁眼儿啊!”

衙役拖下了赵大栓。

崔师爷宣布说:“最后一个,徐有粮,想偷马,被捉。”

牙剌瓦赤问:“方才判斩的有多少个了?”

崔师爷答道:“28个了。”

牙剌瓦赤说:“28个了?好,是个吉利数,二十八宿,行了。谁叫徐有粮?”

徐有粮应道:“小人徐有粮。”

牙剌瓦赤问:“听说你偷马的时候还带着一把刀?”

徐有粮道:“那是我祖上留下的一把刀。”

牙剌瓦赤说:“你滚吧,刀没收了。”

徐有粮道:“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徐有粮爬起来就要走。牙剌瓦赤把刀抽出鞘来看,说:“哎呀,好刀!”他四下看了看,“把徐……”

崔师爷说:“徐有粮。”

牙剌瓦赤说:“把徐有粮叫回来!”

衙役把徐有粮抓了回来。徐有粮跪下,问道:“大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牙剌瓦赤说:“我想试试你这口刀快不快。”他挥刀便把徐有粮的头砍了下来。

牙剌瓦赤若无其事地看着刀,说:“这刀还真是把好刀。”

失烈门骂道:“简直是个杀人犯!”

牙剌瓦赤听见了,问:“什么人敢骂本官?不想活了么?”

忽必烈站出来说:“我。”

牙剌瓦赤一愣:“啊,四王爷?!”他马上跪下,“卑职给四王爷请安!”

忽必烈道:“免了!我先审审你,原班衙役,升堂!”

衙役们喊起堂威:“威武——”

跪在地上的牙剌瓦赤大汗淋漓,忽必烈走向书案,失烈门紧随其后。忽必烈对崔师爷说:“你过来,录口供。”崔师爷起来,站到案旁。

八思巴和子聪和尚等也从大门进来,走到大堂一旁观看。

忽必烈一拍堂木,问道:“牙剌瓦赤,你作为燕京行省的官长,为什么对总管陈福的罪行不闻不问?”

牙剌瓦赤说:“告他的都是汉人。”

忽必烈问道:“噢?那你判刑定罪靠的是哪家的刑律?为什么一天之内竟然处死28人?不,还有一个本来已经释放的人,为什么又拿来试刀?!”

牙剌瓦赤道:“他们没有一个是蒙古人和色目人。”

忽必烈道:“住口!你这样的牛脑袋,根本不配做官!你,原地软禁,听旨待勘!把他押下去!”

衙役们大喝一声:“是!”

跪在地上的牙剌瓦赤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