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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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在瓦子,用勾栏围成的场子里正唱着传奇戏。阿里不哥看得特别入神。牙剌进来,问扔手巾把的,扔手巾把的朝前边指了指。牙剌瓦赤看见了阿里不哥,挤了过来,在他的旁边说:“哟,七王爷,您还真是有艳福,今天的这个正旦,是珠帘秀,燕京城里头牌名角!唱、念、做、打全活。模样也好!”

阿里不哥眼睛不离正旦,对牙剌瓦赤说:“去,跟班主说,让她唱完了这一折子,跟我回衙唱去。”

牙剌瓦赤:“这个……”

阿里不哥问:“怎么?她不是勾栏里的姑娘么?”

牙剌瓦赤说:“是倒是,不过,听说她有个相好的,就是写传奇本子的一个名医,叫关汉卿,他们两个相好,珠帘秀从来不接客!”

阿里不哥道:“一个会写几句唱词儿的穷酸秀才,竟敢跟我亲王比?去说,他不去我就把场子给他砸了!”

牙剌瓦赤道:“是,我这就跟班主说去。”

唱着戏的正旦不唱了,说:“你不用找班主,我不去。”

阿里不哥一拍桌子,厉声道:“哎呀,给你脸你不要脸哪!把场子给我砸了!”

跟来的衙役们进来砸场子。

开平大安阁里,忽必烈、八思巴、郝经、察必王妃商议对策。

八思巴说:“蒙哥大汗派阿里不哥、牙剌瓦赤等钩考燕京等地。关中、河南、邢州也都成立了钩考局,王爷派去的官员都被免了职,下了狱。”

郝经说:“看起来,他们是冲着王爷来的,而且来势汹汹哪!”

察必王妃道:“得赶紧想个稳妥的主意,度过这个难关哪!”

忽必烈问:“刘大人、阿合马、失烈门都给他们关起来了?”

八思巴说:“关倒是关起来了,不过王爷放心,刘大人是我们那里的刘青天,行省内外,牢里上上下下都同情他们,他们不会吃多少苦的!”

郝经说:“我最担心的是各地官员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钩考,会不会再死人?”

忽必烈说:“怎么,牙剌瓦赤他们在燕京用刑了么?”

八思巴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他们辩不过我们,直到我来时还没有用刑。不过我听说他们在邢州、关中可厉害呢!还放出话来说:‘等钩考完后,除大将史天泽、刘黑马外,本官都可承制问罪、先斩后奏!’”

忽必烈咬着牙站起来,急急地踱着步。

八思巴来到大妃忽鲁黑臣在开平的寝宫。

废太妃颤颤巍巍地问八思巴:“你说什么?阿里不哥把失烈门下了大牢?”

八思巴说:“是!”

废太妃道:“完了,完了!我的孙子完了!”

大妃忽鲁黑臣说:“都是忽必烈!都是忽必烈!我去找他,让他还我的侄子!”

八思巴劝道:“大妃,您不要去,这也是王爷始料不及的事。”

大妃忽鲁黑臣根本不听八思巴的话,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废太妃说:“忽鲁黑臣!唉,这是什么脾气!都是我哥哥惯的她!不行,我得把她叫回来!”

废太妃往外走,一下子绊倒地上。八思巴将她扶起来,问:“您不要紧吧?”

废太妃道:“我要是一个跟头摔死了倒也省心了。谁让我作孽太多,罪还没受完,长生天不让我死啊……”她悠悠地哭了起来。

八思巴道:“哦,老人家,您不必担心。四王爷会想办法救失烈门的。”

废太妃止住哭:“快快,你快去看看,不要让忽鲁黑臣跟忽必烈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