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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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那是一座风水弥弥的江南小城。董文忠与卓旦噶瓦带着十几个护卫走进城门。但见街上的蒙古兵正在抢东西、杀人。

一个兵士的左手举着“伐罪,救民,不嗜杀”的旗帜,右手抡刀,砍倒一个抱着细软逃跑的百姓。然后下马去拾那首饰匣子,却被卓旦噶瓦踩住。

那兵士看了一眼卓旦噶瓦,生气地说:“你这个喇嘛找死是不是?是我抢来的,你想半路打杠子是不是?”

卓旦噶瓦指着他的旗帜问:“这上边写的是什么?”

兵士愣了一下,瞪起眼睛说:“那早过时了,江南多富啊,不抢才是傻瓜呢!你抬脚!”

他的话还没说完,董文忠手起刀落把他砍倒了,大声喊道:“我是大内侍卫总管董文忠,你们立即停止抢掠,谁敢违犯皇上的这条圣命,这个人就是他的下场!”

兵士们吓得扔了东西跑散了。

董文忠与卓旦噶瓦带着护卫走进伯颜的大营,董文忠宣布:“圣旨下,伯颜接旨!”伯颜从大帐里快步迎了出来,跪下:“伯颜恭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董文忠宣读圣旨:“焦山大捷,可喜可贺。然士卒不习水土,应予缓师;何况北边未靖,勿轻入敌境。故命伯颜火速还朝,面呈形势。”

伯颜站起来接旨,问:“董大人,莫非朝廷有何大事?”

董文忠说:“窝阔台后王海都,举兵叛乱,形势严峻!圣上打算先北后南,故而请枢密大人火速还朝!”

伯颜道:“灭亡宋室指日可待,一旦失之,时不再来!君命不可违,如何是好?”

董文忠道:“八思巴帝师担心中途有变,故令卓旦大师与在下一起前来。请与大师详谈。”

卓旦噶瓦将一封信交给伯颜,说:“八思巴帝师令贫僧转交此信,大人请阅。”

伯颜将信打开,只见其中只有一片黄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劝圣上回心,方可先南后北!”

伯颜对董文忠、卓旦噶瓦说:“好!二位先歇息一下,容当再议!”

在伯颜后帐,伯颜站起来说:“董将军、卓旦大师!快请后帐里边坐。”

董文忠说:“你这里倒是秩序井然。可我看到有些兵士正在城里烧杀抢掠。”

伯颜说:“啊,那是皇子那木罕的部下。”

卓旦噶瓦问:“皇上不是有七字军令么?”

伯颜说:“仗打得太久了,老毛病又犯了。那木罕是皇子,我也不敢干预太多。唉,难哪,所以我也只能独善其身了。在我直接所辖的军队里,做到秋毫无犯。”

董文忠说:“可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伯颜说:“将军所虑极是。现在就已经出现有的城池,誓死不降的局面了。仗比以前难打了。”

三人进了后帐。

董文忠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想撤兵?”

伯颜说:“不能撤兵!皇上在任命我统帅全军的时候不是说过,‘你是全军的统帅。将在外,不从中制’么!他既然把大军的自行决断之权交给我,我就不能听命了。”

卓旦噶瓦道:“大师说,根据您的胆识和气魄,您很可能根据‘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古训拒不撤兵。然大师以为,为了不影响君臣和睦,还是请您辛苦一趟,回一趟大都,他可以协助大帅说服圣上。”

伯颜道:“帝师所虑极是,那我们立即北返。皇上不是要调兵去对付北方诸王的叛乱吗?那就把小皇子那木罕带回去好了。”

董文忠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