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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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江西吉安,文天祥营帐。文天祥在江西吉安散尽家财,起兵勤王,一呼百应,拥兵数万。

南宋朝廷派使者至文天祥驻地宣布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贾似道兵败丁家洲,十余万朝廷禁军毁于一旦;张世杰焦山之败,我朝水军损失惨重。国家危机,朝廷危机!欣悉天祥已集军数万,愿以国事为重,火速率军入卫京师!”

文天祥道:“臣遵旨!”

这年7月7日,文天祥率大军从吉安出发,取道抚州、衢州,直插临安。一路上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各地百姓夹道迎送,朝中大臣又惊又喜。

在乡间路上,宋京押着贾似道一行人走着。迎面开来了一支衣服颜色不一、武器杂乱的队伍。他们靠到路边,看着这支队伍走过。宋京问:“你们是哪里来的队伍?”

一个看上去是个小军官的男子说:“我们是文天祥文大人招募的义勇。太后发了《哀痛诏》,文大人把自己的家财全变卖了,充做军资,要带领我们去临安勤王。”

宋京道:“是么?文大人忠义可嘉呀!”

“这不是宋大人么?”文天祥的声音。宋京抬头,寒暄道:“啊,文大人,我正在赞扬你呢!”

文天祥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宋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呀?”

宋京说:“太后派了我一个苦差事,那不,押解贾似道回乡。”

文天祥这才看见贾似道,立即沉下脸来说:“你怎么还活着?贾似道,你没有才能、没有德行也就罢了,怎么连脸皮也没有?盗亦有道,就连匪类也都讲究个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你干了那么多祸国殃民的坏事,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

贾似道冷冷一笑说:“文大人,别说大话!你不过是个状元出身,耍笔杆子我服你,打仗你会么?我的13万大军都垫了蒙古人的马蹄子了,就你这万儿八千的乌合之众就能挡住伯颜?去吧,去吧,你这不过是驱牛羊去喂虎狼,败得比我还会更惨!”

文天祥说:“可能。然而,乐人之乐者忧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太后诏书情真意切,却不见一人一骑前去勤王。故天祥不自量力,而以身殉之。我只想用我的血,唤起天下忠臣义士,闻风而起。义胜者谋立,人众者功济,只有这样社稷才能保得住!”

这时他发现队伍不走了,奇怪地问:“怎么不走了?出了什么事?”

方才过去的那个小官跑了回来说:“文大人,临安来了个大官儿,说我们是乌合之众,救不了临安,让我们就地扎营。”

文天祥的火气一下子就冲上来了,问:“什么?!他人在哪儿?”

小官说:“就在前边。”

贾似道哈哈大笑:“文天祥,你听见没有?你是热脸贴在凉屁股上了!”说罢又笑。

文天祥看了他一眼,拍马向前奔去。宋京拔剑刺进贾似道的肚子。

贾似道抓住剑,问:“宋京,你为什么杀我?”

宋京说:“你没有廉耻,更没有人心!”

贾似道说:“可事情是你跟我一起干的!”

宋京道:“所以我得杀了你,这样将来写史的人才不能把我写得太坏。你去死吧!”他用脚蹬住贾似道的前胸,拔出剑来。

贾似道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众押送的兵士拍手称快:“杀得好,省得我们还得跟他受路上颠波之苦。”

那两个妻妾吓得缩成一团。宋京对她们说:“你们怎么活着也比跟他在一起强得多,逃命去吧。”

那两个女子站起来跑开了。宋京对兵士说:“把他的尸体抬到车上,到前边扔进江里。”

临安朝廷上,文天祥慷慨激昂地说:“天祥以身许国,起兵抗元义不容辞。何况此次起兵勤王,是秉承太后的旨意。文天祥在江西吉安散尽家财,起兵勤王,一呼百应,未向朝廷要一兵一卒、一钱一米。如今好不容易组成了一支勤王之师,全军忠义奋发,锐气方新,以为报国有日。哪知刚到吉安,朝廷就颁发留屯隆兴之令。观听之间,不胜愕然。此军纯由百姓组成,用之冲锋陷阵,必可得志;如置之不用,日久势必涣散,各奔东西。望太后俯允,臣率领所部之兵,直赴阙下。”

南宋丞相兼枢密使陈宜中道:“不可!太后,文天祥所率之兵,均系乌合之众,无业游民有之,农夫樵夫有之,引车卖浆者有之,鸡鸣狗盗者有之,一万余此等人进入京畿,犹如雪上加霜啊!”

文天祥:“太后……”

太后说:“算了,你们不要吵了,这事以后再议吧!”她拉着小皇帝要走。

文天祥道:“等一等!太后,贾似道兵败丁家洲,十余万朝廷禁军毁于一旦;张世杰焦山之败,我朝水军损失殆尽。国家危机,朝廷危机!天祥已集军数万,愿以国事为重,火速率军入卫京师!率大军从吉安出发,取道抚州、衢州,直插临安。一路上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各地百姓夹道迎送,无不以为天祥雪中送炭,怎么就是雪上加霜?!”

南宋状元副丞相留焚炎说:“太后!我军新败,朝廷危机。太后虽颁哀痛之诏,响应者却为数聊聊。天祥不忘国恩,率军入卫,天不灭宋,可喜可贺!理应让其入卫京师!”

南宋名臣文官叶李说:“天祥忠心可嘉。然其出身状元,未经战阵;其所率军旅也缺乏训练。只靠这支军队,恐怕不是元军的对手!”

留焚炎说:“国难见忠心,动荡识忠臣。正因天祥为我朝状元,才肯于临危受命!其军虽为市民农夫,但皆有一腔忠义,估计也可应一时之急。另外,臣听人传言,张世杰已经收集十万人马,正向临安开来。朝廷也许能够转危为安。”

太后道:“那就让文天祥的勤王之师开赴临安,驻在西湖之滨吧!”

陈宜中还是持不同意见:“太后,不可……”

文天祥道:“臣遵旨!”

太后拉着小皇帝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说:“对了,文天祥勤王有功,除原任官职外,擢为工部尚书,兼都督府参赞军事!”

文天祥说:“太后,臣愿为朝廷效劳,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然才疏学浅,尤其不谙军事,请辞免都督府参赞军事之职。”

太后道:“文天祥首创大义,宗社生灵,恃以为安。不宜辞去参赞军事之职,特任命为江西安抚大使、知平江府事。”说罢拉着小皇帝走了。

留焚炎、叶李向文天祥拱手道:“恭喜文大人!”文天祥愣愣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