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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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临安馆驿。郝经看着董文炳在喂大雁,正好天空中有一行大雁飞过。郝经叹息道:“又是一个春天了,大雁又朝北飞去了。”

董文炳问:“听说我们的人已经把建康和镇江都打下来了,宋国怎么还不放我们走?”

郝经说:“他们是把我们当成人质了。”

董文炳说:“那就是说,他们离亡国不远了!”

郝经道:“不错。我们在这儿被关了16年了!”

董文炳说:“就是啊,古时候苏武出使匈奴也不过被囚19年。我们快赶上苏武了!”

郝经说:“来,来,来!”他进了屋子,董文炳看着他,郝经撕下袍襟,提笔写了一首诗,郝经边写,董文炳边读:一块布帛上写了一首诗:

“霜落风高恣所如,

归期回首是春初。

上林天子拔弓缴,

穷海累臣有帛书。”

他问董文炳:“今年是中统多少年?”

董文炳说:“中统十五年呗。”

郝经在下边注上:“元朝使臣于临安放雁,获者勿杀。中统十五年五月。”

郝经出来,两个人把布条绑在大雁的腿上,然后松开缚着大雁翅膀的绳子,将大雁扔上天去。大雁在天上绕了一圈,飞走了。

在郝经放飞大雁的时候,伯颜所率元军已经破常州、盐官,离郝经、董文炳被囚的临安,只有一百余里了。

这时的临安街头,街上的人面带恐慌,行色匆匆。一溜大车拉着女人和箱笼朝城外走去。大师傅在人群中煽动说:“看见没有,又一个当官的逃跑了。”一个老者说:“长一百只眼睛的人要来了!临安完喽!”又一人说:“听说没有,蒙古人把大宋朝的皇陵给占了,把坟都掘了。在上边修了一座庙。”大师傅说:“有这么回事。那座庙叫天衣寺,听说是大元帝师八思巴的一个弟子在那儿做住持,听说那庙里的菩萨可灵了,有求必应!不少人都去庙里烧香,求菩萨保佑躲过兵灾呢!”有人说:“看,又一个当官儿的跑了!”大师傅说:“嗬,看这架势,官小不了,这么多箱子柜的,金银财宝搂足了。”有人骂道:“他妈的,平时刮地皮欺负老百姓一个比一个能耐,到了元军打过来了,他们先跑!这大宋朝还能不亡!”大师傅说:“亡就亡吧,反正忽必烈下了止杀诏书,宋朝的皇上当不成了,当官的乌纱帽没有了,老百姓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