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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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萨迦班智达法王一行走到卧象岭萨迦寺外。释迦桑布说:“道尔达将军,我们到了。这就是萨迦寺。”

道尔达下了马,看着寺庙,无限感慨地说:“好雄伟的一座寺庙!是很像一座城堡。哎,大师,墙上划着的道道是什么意思?”

萨迦班智达法王道:“啊,红道象征文殊菩萨,白道象征观音菩萨,兰道象征金刚手菩萨。”

卓旦噶瓦补充说:“因为这个标志,所以萨迦派也区别于红教、白教、黑教,被称为花教。”

道尔达道:“啊,原来是这样。我只听说大师是花教法王,真不知道萨迦派为什么叫花教。因为在中原,‘花’有一种另外的意思,所以也没敢问。”说罢他笑了。

卓旦噶瓦道:“现在你明白了吧?不是花花世界的‘花’。”

听见他的话的人都笑了。

萨迦班智达法王对卓旦噶瓦说:“卓旦,去把八思巴叫回来!”

卓旦噶瓦应声走了。萨迦班智达法王对道尔达说:“将军请进吧!”

萨迦班智达大师与八思巴师徒回到萨迦寺,萨迦派僧俗人等上下欢腾。他们在卧象岭举行了庆祝活动,萨迦寺内外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一向沉睡着的卧象岭,一直安静的仲曲河,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释迦桑布、东部教主夏尔巴喜、西部教主僧格以及款氏管家阿旺与贡噶桑布等一起组织了这次活动。多吉丹以及大娘、二娘、三娘与意希回乃、意希仁钦、几位姐姐也都参加了庆祝。他们先是围着萨迦班智达大师和八思巴问长问短,尤其是意希回乃和几位姐姐更是问个没完没了。

多吉丹问:“大师这两年身体好吗?”

萨迦班智达大师答道:“身体还好,还好。”

卓旦噶瓦道:“这两年师父操劳过度,精力似乎不如以前了!”

大娘插话道:“在西凉,谁照顾大师的生活起居?”

八思巴答道:“西凉王府叶管家派专人负责,我们几个年轻的西凉弟子平时也在身边。”

八思巴的大姐大小姐说:“刚刚离开两年多,八思巴长高了一头吧?”

萨迦班智达大师:“我们天天在一起,没有发现他究竟长了多少?”

道尔达说:“听说八思巴今年才十三、四岁,比17岁的蒙哥都王子也矮不了多少!”

八思巴的异母弟意希回乃站过去与八思巴比了比:“比我高多了?”

八思巴说:“你比我小三、四岁吧?我当然应该比你高了!”

卓旦噶瓦道:“尤其是他的智慧,连我们成年人都想不到的事,他都能想到,真了不起!”

多吉丹问:“他都想到些什么事呢?”

卓旦噶瓦说:“比如与西凉王会谈时,他竟然提出让蒙古人修复前些年烧毁的寺庙,还让蒙古人对被害者予以抚恤。亏他敢想敢说!蒙古人南征北战,东讨西杀,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我们当时都为他攥着一把汗。没想到西凉王阔端不仅同意了,这次还派道尔达将军与我们一起来吐蕃,不久就去执行王爷的命令。还不知结果会如何呢!”

大娘说:“热振寺的和尚不就是那年你们去西凉时,半路上截杀你们的那帮人吗?我听说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一提起他们,小孩子就吓得不敢出门。怪不得蒙古人会杀他们呢?八思巴也是多事,何必替这种人说话呢?”

大姐说:“这叫‘以德报怨’,八思巴当年多次说到佛祖度鸯摩罗的故事,要是仇仇相报,何时是了?这,您就不懂了!”

多吉丹说:“八思巴可能是想争取黑教僧俗民众,缓解他们对蒙古人的仇恨,这个主意真不错。听说咱们吐蕃宗派林立,四大八小,但真正要与蒙古大汗作对的也就数黑教师徒了。他们要是变过来了,什么事都会好办一些!”

副首领贡噶桑布也在人群中忙前忙后。他虽然不同意萨迦班智达归附蒙古的意见,但发现萨迦派几乎是上下一致、万众一心,为了避免失去多数人的信任,他决定暂时忍耐,等待时机,再作打算。

这天晚上,卓玛自然是无比激动。开始,她和母亲在一起转悠;后来,想去找八思巴,又不好意思,只好去找八思巴的几个姐姐想从侧面进一步了解一下八思巴的情况。

卓玛问:“刚才你们围着萨迦班智达大师他们,说得那么热闹,都说些什么呢?”

大姐说:“你不是与八思巴青梅竹马吗?为什么不过去问问,却又来问我们!”回头对妹妹们使了个眼色:“你们可别告诉她!谁对她说了,烂舌头!”

卓玛不高兴地说:“你还是大姐呢,干嘛净和人家过不去!”

二姐说:“快别逗她了,你看人家卓玛都快哭了!人家比我们姐妹还关心八思巴呢!”

回头对卓玛复述了一下大家刚才说过的话。

大姐说:“看起来,我们这位弟弟还真不能小看呢!我们萨迦派还真是后继有人了!”

卓玛为之一振,若有所失。然后一个人转到一边去了。

二姐不满地对大姐说:“又是你多嘴,你看卓玛又不高兴了!”

大姐问:“我怎么又多嘴了?怎么又惹卓玛不高兴了?”

二姐说:“谁叫你说‘萨迦派后继有人’了呢?八思巴做了萨迦的传人,他的心上人不就白等了吗!”

大姐说:“我听说八思巴已经多次受戒了,这还不是让他出家修行吗?你没有听道尔达将军有时都称呼他为‘圣僧’了吗?”

二姐唉声叹气道:“我们不也都受过戒吗?受过戒不一定就出家当和尚。八思巴与卓玛简直是天生的一对儿、地设的一双,为什么偏偏要拆散他们呢?我们萨迦教的规矩真该改一改了!”

大姐说:“快别瞎说了。听母亲讲,十几年前,父亲没有儿子,管家在大法会上提出应该改一改出家人不准成亲的规矩,都让大师给否定了!现在我们都有四个弟弟了,父亲也归天了,还用得着改吗!”

二姐说:“我总觉得这个规矩不大对劲儿!像八思巴和卓玛这样,俩人青梅竹马,好得像一个人似的。结果男的长大了,出家当了什么圣僧,你叫人家女孩子怎么办呢?这不是作孽吗?”

大姐说:“谁叫他们那么小就你恩我爱的呢?还是长大了再说这种事,或者让父母去定终身才保险呢!”

二姐说:“大姐今年都18岁了,还没有这种事儿,倒是保险了,是不是太晚一点儿了呢?”

大姐打了二姐一下:“死丫头!我18岁就晚了,你已经17岁了,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一个呢?”

二人你追我赶,引来了不少人注意。

人们狂欢了一个晚上之后,卓玛独自一人来到仲曲河边,遥拜东方,含泪为八思巴祈祷。她说:“佛祖在上,文殊菩萨在上:希望八思巴能成为款氏世俗子弟,能够与我结为夫妇;即使他出家为僧,也希望他能像萨迦前二祖那样,娶妻生子后再独身修行。”她心中充满了对八思巴的爱,默默祷念说:“哪怕我二人能做一日夫妻,也算了却了小女子一生的心愿。希望上天和神灵能够多加保佑,早日帮卓玛实现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