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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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在萨迦寺内,道尔达对萨迦班智达法王施一礼说:“多谢大师出手相救。”

萨迦班智达法王道:“不,没有能保护好将军,是我们的过错。”

道尔达道:“哪里。是黑教同蒙古的积怨太深了。”

萨迦班智达法王说:“道尔达将军,您也知道了。四教之中只有黑教反对凉州协议。这里面是有他们对蒙古人的积怨,也有对花教的仇恨。”

道尔达问:“对花教的仇恨?”

萨迦班智达法王道:“黑教之中有许多僧人原来信奉的是本教。”

道尔达:“本教?”

萨迦班智达法王道:“是。本教在吐蕃来说,相当于蒙古的萨满教。因为佛教是从印度传过来的,本教的教众曾经把佛教徒看成是卖国贼,杀僧人,烧佛寺的事件时有发生。我的祖上任僧相时,当时的吐蕃赞普曾经为了保护佛教,打击本教,制定了极端的法令:规定对于辱慢佛、法、僧三宝者处以极刑;凡对佛祖及僧人恶眼相视者,剜其目;对佛祖及僧人指指点点者,剁其指!”

道尔达道:“哦,是太严厉了。执行了么?”

萨迦班智达法王道:“可惜,执行了。现在黑教教主的祖上就被剜去了眼珠。”

道尔达道:“哦,原来是这样。”

贡噶桑布进来,说道:“法王,阿旺管家来了,他说有点儿私事要见大师。”

八思巴眼睛一亮。萨迦班智达法王看见了八思巴的表情,对贡噶桑布说:“噢,你没看我正同道尔达将军议论吐蕃一统的大事么?阿旺管家既然是私事,你就先接待一下他吧。”贡噶桑布应了一声离去。

道尔达叹息道:“现在,我们只有尽量用慈悲之心感化他们了。”

八思巴道:“慈悲之心?道尔达将军这句话很像是佛门弟子了嘛!”

道尔达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

众人笑。

在另一处僧房里。贡噶桑布走进来说:“阿旺管家,真是不巧了,法王正同蒙古的道尔达将军议论吐蕃一统的大事呢。法王说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我,由我来转达。”

阿旺说:“也好。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的小卓玛同八思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好朋友。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八思巴的父母故去了,请法王做主,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吧!”

贡噶桑布道:“啊,这是喜事、好事嘛!不过这种事要有个中间人才好。好吧,你不用见法王了,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阿旺道:“那好,我就请你保个大媒吧!拜托了!”

在萨迦寺住持的禅房内,贡噶桑布在向萨迦班智达法王报告:“阿旺领主说……他说……”

萨迦班智达法王眼睛都不睁地问:“说了什么?”

贡噶桑布:“他说他的女儿卓玛都快十四五岁了,本来很听话的。可是从八思巴回来……”

萨迦班智达法王:“说!”

贡噶桑布道:“他说,八思巴总是去找卓玛,他怕真的出了什么事对不住法王。所以,他请法王多多管教管教八思巴。”

萨迦班智达法王眼睛睁开了:“贡噶桑布,你去把八思巴叫来!”

贡噶桑布:“是!”

贡噶桑布退了出去。

萨迦班智达法王跪在佛像前默祷着,贡噶桑布领着八思巴走了进来。

萨迦班智达法王站了起来对八思巴说:“跪下!”

八思巴跪在蒲团上。

萨迦班智达法王一边念动六字真言,一边用法器为八思巴摩顶,卓旦噶瓦将一瓶圣水慢慢撒在八思八头上。

萨迦班智达法王面对佛像说道:“圣徒八思巴,周岁拜师,至今已经接受7次灌顶:其中智水灌顶、璎珞灌顶使其身清净;缦衣灌顶、金刚灌顶使其语清净;发愿灌顶、名灌顶使其心清净,去掉邪念、妄念,恢复自身佛性,成为真正的萨迦圣童!”

卓旦噶瓦与八思巴一起重复道:“去掉邪念、妄念,恢复自身佛性,成为真正的萨迦灵童!”

萨迦班智达法王说:“永远不能谋害生命!”

卓旦噶瓦、八思巴:“永远不能谋害生命!”

萨迦班智达法王:“永远不得放弃三宝!”

卓旦噶瓦、八思巴:“永远不得放弃三宝!”

萨迦班智达法王:“永远不要忘掉师尊!”

卓旦噶瓦、八思巴:“永远不要忘掉师尊!”

灌顶完毕。萨迦班智达法王对八思巴说:“八思巴,你已经受过近事戒了,明天我就领你去拉萨大昭寺,找红教教主,给你正式受沙弥戒。你通知三部萨迦教主和领主们前去观礼。”

说罢,萨迦班智达法王和卓旦噶瓦、贡噶桑布走了出去。八思巴一个人跪在蒲团上久久地不起来。

数日后,卧象岭。萨迦班智达法王、八思巴兄弟、三部的萨迦教主们在释迦桑布等人保护下骑马向东走去。

贡噶桑布和阿旺给他们送行。

卓玛飞快地向一个山冈跑去。

卓玛跑上了山冈,看见了八思巴一行在路上走着,她的泪水滴哒流落着。

八思巴一行转过了一个山角。卓玛看不见八思巴了,她又跑下山冈,朝另一个山冈跑去;等她跑上了另一个山冈,看见八思巴一行刚刚转过了另一个山脚。

“八思巴——”卓玛大喊了一声,趴在地上,她哭着,喊着,两只手抓住一丛草,用力地拔了出来,又抓住一丛草,又拔了出来……

贡噶桑布对阿旺说:“阿旺领主,你的女儿只好另寻个婆家了。”

阿旺叹息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