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中泛起的柔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洛小京随手挑着食物放在盘子里，即使心有悸动也是应该的吧！那样好样貌好家世的男人，偶尔再显现出一点温柔可亲，便足以成为女性致命的杀手了吧！
所以什么心动啊心痛啊都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反应罢了，忽略忽略……
“洛小京——”
洛小京一愣。
来人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果然是你呢！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洛小京脸上的笑意有些僵，“好久不见。”
姜杉笑逐颜开，“是啊，都两年了吧！啊，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小京神色有些恍惚，“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男朋友？说出来自己都有些错愣，事隔这么久，她还想在人前证明些什么吗？
姜杉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像洋娃娃一样，“你男朋友？”她脸上浮起开心的色彩，“你有男朋友了？在哪里在哪里？”
洛小京苦笑，“他有点事，以后有机会再介绍给你吧！”
姜杉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小京，你还好是吧！”
自己好不好她又有几分真心的关心呢？
洛小京打消心里这种没有意义的想法，她微笑着点点头，“我很好，我还有点事，失陪。”
姜杉忽然急急地叫住她：“小京——”
洛小京头也不回地向另一边走去。
姜杉大大的眼睛里聚满了泪水，轻轻低喃：“小京，你不原谅我吗？”
“杉杉——”
姜杉看向来人，“功磊，我看到小京了。”
刘功磊一怔，笑得有些牵强，“怎么会？”虽如此说，眼角却不由自主地搜索全场。
姜杉用力地点点头，“真的，她变了好多，头发剪短了，穿着白色的公主裙……”
刘功磊苦笑，他牵起姜杉的手，“小京怎么会穿白色的公主裙？你忘了，她最讨厌白色和公主裙了。”
姜杉眼中一阵疑惑，竟也觉得自己像做梦一般，刚刚那个人，想起来却是哪里都不像小京，可是对方明明是默认了啊，“可是——”
刘功磊轻拍她的肩膀，“你想吃点什么？”
姜杉微微抿了抿嘴，“我想吃红豆。”
……
洛小京轻而绵长地呼出一口气，手腕上的银镯轻轻闪动着光芒，“我很好，很好！”她轻轻低喃。
侍者从旁而过，她拿下一杯五颜六色的酒，看着就觉漂亮晃眼，小心地轻抿一口，火烧似的一路到心底，一颗心便除了灼烫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以前的种种种种，到如今只剩下不堪回首，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傻的时候？那么执着得不可思议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被换了心，以前的洛小京，早已经死透了。
江凌找过来的时候洛小京神色已有些恍惚。
看了眼洛小京手中杯里的余酒，江凌不由得板起了脸，这么烈的酒，她居然也敢喝?!
洛小京再次轻轻地抿一口，脸上浮着红晕，“咦，你来了？”
江凌接过她手口的酒放在一旁，“你醉了？”
洛小京却笑了，“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千万不要问喝酒的人这种问题，因为答案只有一个。”
是，喝醉了的人很少有承认自己喝醉的时候，但眼前的人却是例外。
“我醉了，我想回家。”
江凌微微地眉头皱成川，“爷爷想见你。”她却在这时候给他闹这种状况？
洛小京瞪着江凌，一把推开他，冷声道：“你以为你是谁？莫名其妙地把我弄到这种地方来，又莫名其妙地要我见一些人，我欠你的？”
江凌不语。
洛小京就觉得心里有些空了，好像要不停地说话才能让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存在，“那个，今天是你生日？嗯，十八岁，成年了呢！寿星是最大的，嗯，所以我应该依着你，所以不能够给脸色你看，因为是过生日啊，一个人一年只有一次属于自己的节日……”说着她就微笑起来，眉弯似月，菱唇轻启，居然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娇媚。
江凌的喉咙有点干，“我送你回去。”
洛小京摇摇头，按了按额角，“我没事，不是要见你爷爷吗？长辈为大，走吧！”睁开眼却有一种清明，任谁也看不出她是半醉的人。
江凌却迟疑，“小京——”
洛小京做嘘声状，“不要和我说些不必要的话，我的脑袋反应不过来，很痛。”
她这种状态还能到哪去？
江凌拉着她的手臂要向外走。
侍从却走过来了，“少爷，老爷催了。”
洛小京于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凌。
江凌低声咒骂，洛小京已挣开他的手指，对侍从笑得温婉，“走吧！”
侍从侧身，江凌只好带着洛小京往前方人群处走去。
年过古稀的老者慈眉善目，“洛小姐——”
洛小京微微低首，唇角含笑，“江爷爷。”
江老太爷招招手，洛小京顺从地跪坐在他旁边，“江爷爷，你叫我小京吧！我爷爷也那样叫我。”
旁边有人轻声嗤鼻，“怎么能把老太爷和一般的老头子相比？”
洛小京淡淡地扫过去，那人竟感觉到一股寒意，忙闭上嘴。
江老太爷似十分高兴，轻轻揉着洛小京的短发，“好孩子，你是江凌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和江凌一起来看我，倒要我三催四请？”
洛小京笑着摇头，“长辈最难侍候。”
江老太爷哈哈大笑，“是，我年经的时候也不喜欢老头子。”
洛小京接道：“可是你这样的老头子又比一般的老头子要可爱点。”
“哦？为什么？”江老太爷十分有兴趣。
“因为你毕竟还有智慧，年龄大的你手中也有了一种兵法，名字叫倚老卖老。”
周围一阵倒吸声，江老太爷年轻时便叱咤商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才有了今日江氏的繁荣富丽，谁敢在他面前说这种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话？
可是江老太爷却十分开心，“丫头，你喝酒了吧！”
洛小京低下头，“喝了一点点，我原来不知道那酒那么历害，现在头都有点晕，说话也不清楚了。”果然大家都说色彩越艳丽的酒越烈是没错的。
“可是我老头子看，丫头喝醉时要比没喝醉时清楚。”
洛小京脸上一阵苦笑，“你这样说说明我酒醒后一定会后悔。”
江老太爷呵呵笑着，似爱不释手般。
旁边已有人小声叽咕。
罗盘目瞪口呆，“这是洛小京？”
林墨阳直摇头，“简直是妖孽。”
江凌脸色深沉，灯光打在他脸上明暗相间，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边的姜杉紧紧拉住刘功磊的衣袖，“我说是小京吧，就是小京。”
刘功磊神色复杂地看着场中半倚在江老太爷身边的洛小京，她此时三分魅态，三分清明，三分狂傲，可不就是洛小京？
一旁的张巧华眼珠一转，“洛小姐是哪家的小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洛小京冷声道：“洛小姐当然是洛家的小姐，天下间的小姐难道江伯母都见过吗？”她此时醉态已现，说话竟一点余地也不留，显得咄咄逼人。
张巧华眼中闪过憎恶，但马上又转为慈目，“那江小姐可会乐器？江小姐这般人才，一定能奏出天上乐曲的吧！”
洛小京直截了当地说：“不会。”
本来是张巧华刻意刁难，目的就是要不会乐器的洛小京当众出丑，谁知洛小京答得如此坦荡，竟像是以此为荣般，此时倒是张巧华脸上有些挂不住。
江老太爷拿起洛小京的手指，指尖轻轻摩擦，便笑说：“会弹钢琴吧！弹得也还不错，怎么又不弹了？”
“没琴！”
江老太爷笑，“这里有，丫头弹一首给我老头子听听。”
洛小京微微皱眉，“我是喝醉了的人，应该休息了，改天再弹给你听吧！”她轻叹，“头真的很痛，撑不住了。”
江老太爷还想说着什么，洛小京却扬声叫着：“功磊——”声音清丽，如出谷黄莺，即使音量相对而言有些大，也让周边的人听着舒服。
周围一阵沉默，刘功磊就要冲出去，却被一旁的姜杉紧紧地拉住，感觉到身旁人的颤抖，刘功磊一颗心像是被煎炸煮闷般难受。
却听洛小京摇头晃脑地说着：“错了错了，功磊是谁？凌、凌、陵江仙？”她仿佛十分懊恼，眼皮子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到底是什么凌？”
江凌走出来。
洛小京就笑了，伸出手，“就是你了，快快送我回家，否则仪态尽失丑态百出。”
谁见过这般清醒的醉鬼？
江凌看了看江老太爷，江老太爷点点头，“她醒了再带她来看我。”
江凌点点头，拦腰抱起醉成一摊的洛小京，洛小京顺从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就不理世事了。
头昏脑涨，洛小眼用力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大把大把地像不要钱一般挥霍着。
脑子里一片空白，洛小京翻个身决定继续睡。
却滚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洛小京吓了一跳，顿时就清醒了，她瞪大眼睛抬起头看着上方，只见江凌两只眼睛黑幽幽地看着她。
洛小京吞了吞口水，不至于吧！她以前喝醉都是倒地就睡，怎么现在喝醉还乱搞男女关系？这升级也太快了吧！
好在自己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睡衣，虽然不知道是谁帮她换的衣服，不过那些不必深究，洛小京就当作旁边的人是化石般自若无人地爬起来。
四处看了看仍然不见自己的衣服，洛小京将衣服袖子和裤脚扎了几道，跑到浴室里了口，随便用冷水擦了脸，又抓了抓微翘的短发，打开门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错愣的反而是江凌，禁不住有些啼笑皆非，昨夜还怕喝醉影响仪态的女人，今天就敢只穿着男式睡衣一副暧昧的样子四处溜达，而且明明看见了他，却可以自我催眠到那种程度，不能不说洛小京实在是成精了。
洛小京小心翼翼地往外走，遇见的奴仆不断，虽神色怪异，但好在都没有拦她。走走走，在大家把事情闹开之前先溜出去，然后无论什么都可以抵赖打死都不能承认自己在江凌床上呆了一宿，就说自己醉了，醒了的时候已经不在外面了，然后大家说什么她都可以一副“我不知道”的神态。
偏偏就遇到不识相的人，“这不是洛小姐吗？”
来人二十多岁，眉目倒是清秀的，只是眼神却带着三分猥琐，让一张脸也变得可恶起来。
洛小京置若罔闻，一副我在梦游我在梦游的样子继续往前走着。
“洛小姐，昨晚睡得可好？”江晨暧昧地上下打量着她，可以隐约猜出睡衣之下的她是一丝不挂的。
洛小京本想继续不理，但是实在是江家太大，以至于她完全失了方向，所以她极狗腿地看着对方，“往哪条路走可以出去？”
江晨一愣，洛小京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的和小狗很像啊，他眉目轻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洛小京义无反顾地亲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然后将掌心映上江晨的脸上，“哪里走？快告诉我。”
江晨眉目微恼，“你耍我？”这就算亲？
洛小京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我都没刷牙，大哥，你有点情调好不好？”
江晨一愣，眼中慢慢带着笑意，“那你让我亲一下。”
洛小京微微皱了眉，“那你要偷偷送我出去不能让别人知道。”
江晨点头，“没问题。”
“还有，只能亲脸。”
江晨犹豫了一下，“好吧！”
洛小京一副从容就义模样，“大哥，赶时间哪！”
江晨轻笑着贴上洛小京粉嫩嫩的脸，然后轻轻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齿印。
洛小京吃痛地推开他，皱眉，“快走呐！”
江晨的双眼亮晶晶的，“跟我来。”
左转，右转，右转，左转……
然后在一个小门前就看见江凌正守株待兔。
洛小京忙躲在江晨身后，用力拍着他的背，“怎么办？”
江晨被拍得几乎要吐血，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洛小京是在报刚才他一咬之仇，他一把揽过洛小京，“呵呵，江凌，你起来得真早啊！”
江凌的目光如冰刺般射向眼前这对狗男女身上，然后汇聚成一点，洛小京的脸颊上那微微泛红的印迹。
洛小京被他看得心虚，想要离江晨远一点，谁知江晨将她揽得更紧了，并且开始若无其事地向门口走去。
江凌的眸子急剧升温，如一团火烧了他的理智，他一拳打在江晨的脸上，江晨后退数步，连带着被江晨揽着的洛小京也脚步不稳，结果是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江晨呻吟出声：“小京，你好重。”
洛小京忙跳起来，伸出手要去拉他，“这几天心情不爽多吃了点。”她解释。
江晨却忽视伸过来的那只白嫩的小手，他又不是笨蛋，再碰这女人，只怕兄弟反目殊死搏斗的场面就要在此时此地开幕了，反正他已埋下火花，才不要再掺和，“哎哟，”他呻吟，“打得真狠，小京，我要回去上药，一起去吧！”
洛小京忙点头，“好好好。”
只觉一股强力的磁场慢慢接近自己，洛小京吓得不敢动弹，所以就轻易地被那人扣住手腕向另一边的方向拖去。
洛小京张开嘴想大叫救命，却见面前的江晨暧昧地对自己抛了一个飞吻，这，这都什么人啊？
“******，慢点慢点——”洛小京实在有些跟不上，她已经很认命地没有挣扎了，他还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对方却越走越快，洛小京生怕自己一个狗吃屎给摔了，双手双脚并用地架在江凌身上，好吧，这样如果你还能走就走吧，如果要摔咱就一起摔吧！
江凌狠狠地瞪了眼洛小京，眸中有着千万种情绪，恼怒，隐忍，痛楚……
洛小京一颗心慢慢地泛起酸意来，她伸出手掌放在江凌的双眸之上，“对不起——”
对不起做了让你露出这种眼神的事情，更对不起的是我居然会心疼……
江凌一把抓下洛小京的手，冷笑道：“你看清楚了？我恨不得捏死你。”
洛小京摇摇头，“我只看到你尽力克制自己不要捏死我。”
江凌咬牙，“洛小京，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愤恨？他自己还没理清楚，就已经很恨很恨了，恨她站在江晨旁边，恨她心甘情愿地让江晨轻薄，而自己呢？稍稍靠近她便会让她跑得无影无踪。
洛小京心里也一阵委屈，“我想怎样重要吗？你在乎吗？”
江凌一愣，声音渐软：“你说说看。”
洛小京仰起头，“我想不做你女朋友。”
江凌一阵磨牙，“你还是什么都不要想的好。”
洛小京气结，撇嘴，“世上美女多如云，为何独爱我一人？”
江凌被气得几乎吐血，想他平日里是多么风流潇洒的一个人呐，多少女生对他流口水说着——“世上美男多如云，为何独爱你一个”，而这个女人，居然、居然是想成心气死他。
缓缓地平复心跳，江凌带着一丝狰狞的冷笑，“还真被你说对了，本少爷还就只爱你一个，当然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洛小京被雷得焦头烂额，何苦？何必？
她轻拍着江凌的背，“兄弟，爱情并不是全部，我们要看开一点，想当年，我刀里穿火里过才悟出的这个道理啊，不听前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江凌咬牙说：“承蒙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的前人告诉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死死地守住，否则便会被别人抢走。如果是人的话，”他冷冷地看着洛小京，“更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洛小京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她极为真诚地说：“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这句问话几成经典笑料，此时洛小京引用而来让江凌一阵心寒胆颤，她这是真把自己当牛皮糖了。
江凌伸出手指轻挑起洛小京的下颌，“为什么你要这么逃避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啊！
洛小京想大声说出来，可是看着江凌略带痛楚的眼睛，她失去了声音，最终她决定坦然面对。
“江凌，我问你昨天我那一身行头花了你多少银子？”
江凌一愣，不知她要说些什么，老实回答：“五千块。”
洛小京点点头，“这还不是很贵的，那你知道我平时一身行头多少钱吗？”
洛小京自问自答：“一百块不到，19块的T恤49的牛仔裤29的球鞋，还都是别人打折的时候买的，昨天林墨阳告诉我你的身世，我知道你也是吃过苦的，而且必然是很苦的日子，也许你小时候根本没衣服穿也说不定。”
江凌神色暗淡，却执意想知道洛小京到底想表达些什么意思。
“但现在的你金光闪闪，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吗？生活习惯况且不能合拍，又怎样在一起？童话故事里的最后总是一句从此谁和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为何一句带过？因为再写下去必定是不幸，所以需及时打住，这是安徒生的高明之处。”洛小京叹一口气，“终之，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没有未来。”
之前的一段话还可以引起江凌的一段思考，但最后一句结论却让他想咬人，门当户对？这是十七岁的女孩子该说的话吗？一般她这个年纪不正是对爱情飞蛾扑火的时候？
像是看出他在想些什么，洛小京豁出去了般解开自己左腕上的银镯，只见光洁的肌肤上爬着条狰狞的伤疤，洛小京苦笑，“我比较早熟，早已向往过爱情并且付出过一切，很抱歉那个人不是你。”
江凌如被雷击，他的眼睛如火烧一般瞪着那道伤疤，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可是回想过往，为什么洛小京会激怒自己扔掉买给她的银镯，为什么每每看见她对着银镯发呆，为什么她一直这么坚决地拒绝着他，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这就是她所掩藏的秘密。
手指轻轻碰触那道丑陋的伤疤，小心翼翼，像是怕伤了她一般，这疤痕略显得有些狰狞，可看出当时划下去的时候伤口必极深，以至皮肉外翻，这可是划在腕上啊！要多爱一个人，才会如此用力地伤害自己？
“痛不痛？”
“啊？”洛小京一怔，“啊，”她回过神来，“现在不痛了，当时很痛，”她苦着脸，“所以我可以确定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自杀了。”自杀的过程比死亡更可怕。
江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生也不要爱情了吗？”
“咧？”洛小京再次错愣，为什么他是这样的反应？会问这些奇怪的话？她不自觉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许只是失去承受伤害的勇气，爱情是需要勇气的，我好像已经用尽。”说完她抱歉地看着江凌，“所以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江凌心胸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果当时我没有阻止你，你会和唯嘉在一起吗？”
想到唯嘉洛小京就叹气连连，忍不住再次咬牙诅咒：“坏人姻缘者，不得好死。”
江凌冷笑，“我已经应咒了。”喜欢上这么个别扭的女人，他已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人她都不排斥，只除了他，而原因，大约就是他想的那样。
“好吧！”
“啊？”洛小京再次错愣，“什么？”
江凌微微一笑，大有倾国倾城的颜色，“我是说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纠缠你，我知难而退。”
“啊？”洛小京似乎只能发出这个单音，怎么会这样？“啊。”她支支吾吾地说，“那样就太好了，那、那样，我就先回家了。”然后她转身就走。
江凌好笑地叫住她：“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洛小京摇摇头。
“跟我来吧！”
洛小京还在微微错愣，江凌居然主动带她离开？!这、这，呵，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