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记忆
“寒。”婉如随着寒消失在清风院的方向，跑到了玄雨轩，可是玄雨轩已将人去楼空，一个人也没有。
“你找他，我带你去。”素霜从白天到集市上将凤钗在七王府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就一直在等，等她形单影只，等没有人在她身边保护她。
“你是？”婉如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这个女子自己在王府里面没有见过，但是潜意识告诉她，这个女人不会伤害她。
“素霜，你的好姐妹，炎的老婆，寒的义妹。”素霜看着眼前女人那个之前完全不同的可怜的眼神，有些不忍心进行下面的计划，“要去吗？”
“嗯。”婉如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素霜，既然是寒的义妹，那肯定是不会害自己的。“请带路吧。”
“你不是也会轻功吗，跟着我就是了。”素霜没有理会眼前女人的惊讶，从窗户离开了。婉如站在原地看着还在摇晃的窗框，这么高，我怎么跳的过去，怎么跟得上，跑到窗口看着在半空中等着她的女人。
“我不会。”有些怯弱的抬头看着女人，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子啊告诉她不要做傻事。
“你不是凤钗嘛，你不是武林中武功最高的女人吗，你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吗？你不是说过天下没有你做不到的事吗，怎么就这么点小事，你就胆怯了。”素霜看着女人看她那如乞求般的眼神，转过眼去，不想看，看了自己会心软的，想一想她给自己受的苦。
“我……”
“怎么不敢。”
“谁说的。”说完，婉如爬上了窗框，闭上的眼睛使劲的向素霜跳去。婉如感觉身体在下降身体一直在下降，没有像她那样在半空中站着，“嘭——”声音很清晰的在耳边响起，婉如感觉到身体的疼痛，还有另一股更强大的意念闯进了自己的脑子。
“哼……”素霜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女人，下到地面，用手试探了她的鼻息，微弱的鼻息喷在她手上，没死就好。转身离开了现场回到雨燕阁。
“姑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小轩子听到玄雨轩的声响之后带着人来到玄雨轩就看见地上的婉如姑娘，应该是从二楼房间里面摔下来的，怎么会自己从那上面摔下来呢，难道她还以为她现在还是那个轻功了得的凤钗姑娘，身体里面毒素未清，她怎么可能使出一点点的内力呢？
“小轩子，你在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吵醒了婉如我把你扔到冷宫去。”拓拔寒追上锁逅君，和他狠狠的打了一架之后，被炎拉了回来，刚刚一进清风院就听见小轩子那如哭丧般的哭闹声。
“爷，你总算回来了，姑娘她……”吸了吸鼻，小轩子一脸难过的看着床上那个被摔的满身伤痕的女人，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那么好运了。
“婉如怎么了。”拓拔寒就奇怪自己和小轩子说了这么久的话，为什么床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再一看小轩子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事发生了，连忙跑到床边。
“怎么会这样？”拓拔寒看着床上的人儿，虽然还是那张素颜，还是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那微弱的鼻息，告诉他，她受伤了，她又受伤了，自己说好了要保护她的居然让她有受伤了。
“昨天晚上我到清风院将两个人关进西苑以后，回到清风院的时候姑娘已经不在，而丫鬟也被打晕在了玄雨轩外，当我冲进玄雨轩的时候，姑娘已经从二楼上摔了下来，不知道……”小轩子不敢说，姑娘为什么会从二楼上摔下来。
“什么，给我将昨天晚上抓的那两个人一人打上一百鞭，不要给我打死了。”拓拔寒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迁怒，但是要不那两个大胆匪类，自己不会为了找庸医而放着婉如不管，让她再遇到危险，这样的危险都是自己造成的。“去给我到玄雨轩把庸医叫过来。”
“是，爷。”看着爷暴怒的表情，小轩子知道，要是凤姑娘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那爷会难过的死掉，不会在有当日乌山之上的冷静与沉着了。
“这里是那里，寒你在那里？”婉如看着眼前的白茫茫的一片，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只知道自己从玄雨轩二楼跳了下去，然后醒来就在这个地方，这里是那里，寒你在那里？
“马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命苦啊，上次那个灵自己跑到地府来的，阎王爷居然说是我们两个将她勾到地府的，将我们罚到这种偏远地方来。”牛头用手摸着牛角，觉得自己真的冤枉啊。
“老牛，你就不要在埋怨的，上面的事不就一句话嘛，你我到那里还不都是一样勾魂夺魄嘛，只是这里稍微少一点，你就当阎王爷奖励我们，给我们放大假不就好了。”马面喷了一口鼻息，看着一边摸着牛角的搭档。
“你们是谁？这里是那里？”婉如在白雾中走了好久，终于看见了两个怪人，但是现在自己要去找寒，那么在这片白雾中，还是问问人吧，鼓起勇气看着两个怪人。
“啊（妈呀）——”一听声音，牛头马面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魂，一看不要紧，吓的马面死命的后退。牛头吓得连摸自己牛角的手的停在了那里。
“我有这么恐怖吗？”婉如上下打量了一下，没有那里不一样啊，只不过是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打扮，但是就算自己不打扮也不会把人吓成那个样子，毕竟寒的义妹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
“你怎么又来了，你……你不是在彼岸吗？”马面都想敲自己嘴巴了，不就说两句话嘛，嘴巴怎么不受控制的直打抖。
“我？又来？”婉如疑惑的指了指自己，这个地方自己难道来过？“你们认识我，那你们告诉我，我是谁，怎么从这里出去？”
“你不知道你是谁？”马面深吸了口起站起身来，这个的确和之前那个有点点不一样，至少自己感受的锋芒就比之前那个已经去了彼岸的更胜。
“对啊，我跳下楼之后就到了这个地方，这里是那里，我怎么出去，我还要找寒。”婉如看着两个已经回过神来的怪人。
“老牛，这个真的不是同一个人，这个我要怎么处理，直接把她扔出去，还是把她带回酆都去？”马面将还在呆愣状态的牛头拉到一边，这个女人怎么处理，还是和上次一样，还是怎么办。
“把她带回去吧，虽然我们现在管的这个区域是很荒凉，但是也不至于小，想要将他魂魄回体是有难度的。没有阎王旨意，私自将她放回去，也只不过多一具活死人而已。还是把她带回去，大不了再到偏远的最北边去，那样也更闲是不是，马哥？”牛头看着婉如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有想起了之前带去判官那里的那个叫碎心的女人，还是将她带去吧，是怎么处理，还是有判官来说吧。
“好吧。”婉如看着两个怪人到一边窃窃私语，激烈的讨论着什么，是要不要告诉自己路吗？
“你跟着我们走吧，我们带你去见我们老大，他会决定你到底该去什么地方。”牛头转过头来再开了女人一样，难道是她的姐妹？
“好吧，但是可以快点吗？我要快点找到寒。”
“那你不要动。”一根勾魂锁从牛头手中伸出来，紧紧的套在婉如的脖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婉如用手拽住铁链，想要将铁链给拽断。
“你不是要快点吗，这样就快，还是说你想看看什么叫上刀山下火海，下油锅？”
“不想。”
“不想就不要拽，马面我们走。”说完，牛头马面带着被栓在勾魂连上的女人向酆都城飞去。
“黑白大哥，帮我们请判官大人出来吧。”牛头马面很快就将婉如带到了酆都城判官衙门外。
“你们俩不要命了，怎么又带回来一个，上一个吃的苦还没受够哦。”黑白无常看着被牛头锁魂链锁住的女人，虽然和之前带来的女人有些区别，但是还是一家人啊。
“大哥……”牛头想要叫黑白无常快去请判官来，尽快的将她送回阳间，之前碎心是连本体一起下到地府，而这个女人只有一魂一魄下来了，必须尽快返还阳间。却发现自己盯着判官衙门口的男人不能动弹。
“寻心，过来。”婉如感觉到一个人在看自己，于是顺着眼光看过去，发了一个全身上下只能用冷来形容的男人，就算只是看了一眼，依然有些害怕的颤抖，他在叫谁过去？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脖子上的锁魂链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下来。
“为什么搞的自己这么狼狈。”男人用手抬去婉如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
“没有，没有狼狈，你是谁？”没有躲开男人的手婉如就那么看着男人，双腿有些颤抖的接受这男人冷漠的眼光。
“你不知道我是谁，呵呵……”男人轻笑的放开了婉如的下颚，“你跟我走吧。”
“你是谁，要带他去那里？”牛头看着女人跟着男人走，赶忙跑上前去阻止，却被马面拉住了。
“你阻拦我？”男人转过身来看着被马面拉住的牛头，冷冷的眼光，像是要将牛头给杀了。
“没……”被马面拉住的牛头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给人这么大的压力？
“走吧。”男人没有理会几个呆愣在衙门口的鬼差，带着婉如离开的酆都。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婉如走了几步没再走动，这个男人虽然知道对自己没有危害，但是为什么自己会不想要跟着他离开的感觉。
“我是你的主人，你现在跟我回山上，你的九龙玉已经没有护身之用，现在依照约定，你必须和我回去。”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向前走着，没有管是否跟上来的女人，虽然相隔越来越远，但是男人的话犹如在女人耳边响起。
“你是我主人，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会有什么约定，我要去找寒。”没有管男人是否听见，婉如站在原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说完，男人一招手，婉如不自觉的向他飞了过去。
“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约定，我现在没有了记忆，我那里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婉如虽然身体不能动弹的跟着男人飘着，但是她要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主人，自己和他到底有怎么样的约定。
“你真的想知道，你不后悔。”男人停了下来，看着女人。
“嗯。”婉如狠狠的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自己都要接收，她不能让自己的前半生活在一片茫然里面。
“好。”男人定定的看了女人一会，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在女人的头顶，将还停留在她身体里面的毒素和压迫血脉的淤塞全部大通，没有看女人因为这一切变得苍白的脸颊，强硬的将一切她忘记的塞进她的脑子里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时辰，点在婉如头上的光渐渐黯淡了下来。江逸风看着还闭着眼睛却变得和之前不一样的女人，清冷的气息又回到了身上，孤傲的感觉就算紧闭这双眼，依然无法遮盖。
“主人，对不起。”婉如睁开了眼睛，低头跪在男人面前。
“那现在要和我回去吗？”男人转过身去，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女人。
“是，这是约定，但是主人……”不管拓拔寒做了什么，但是她还是想回去见见他。
“你还想回去见那个骗你的男人？”江逸风没有转身，他知道寻心的一切，当年寄心被送去轮回，碎心被困在彼岸之后，寻心请求将她变为凡人，可是她要知道变为凡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将她身上多余的灵气抽离，为她练就护身灵玉，将保护她九次，但这九次几乎大半都用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到最后男人还是骗了她，不管是善意，还恶意，骗了就是骗了。
“是，请主人成全。”婉如没有抬头，希望男人能答应她的请求。
“好。”江逸风深吸了口起，“那么等我将你的本体拿回来之后，江湖上的凤钗姑娘已经消失，你要以寻心进入那个世界，我会让那男人对于你的记忆消失，如果他能再爱上你，那么我就不在阻碍你们。”
“好。”她赌了，用自己的全部赌了，从遇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心再次跳动的感觉，她了解的碎心的义无反顾，理解的寄心的至死不休。
“那走吧。”江逸风向前走了，他知道寻心是下了多大决心，有多大的勇气才有这样的决定。那么就赌一次吧，他陪他一起赌。
“爷，你先处理伤口吧。”小轩子跟在拓拔寒身边看着一直守着凤姑娘寸步不离的爷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和锁爷那一架又受了伤，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要在这里守着她，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会是我。”拓拔寒没有理会小轩子在自己耳边的唠叨，只是拉着婉如的手，快点醒过来，不要在睡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那爷也要休息啊，凤姑娘醒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先去吃点东西吧，锁爷说了凤姑娘没事的，那一定会没事的。”小轩子实在是看不下去爷这样虐待自己。
“不行，我要在这里看着她。”拓拔寒头有些晕眩，他知道是自己受伤的缘故，但她不能离开，现在她需要自己的。
“你觉得你这样她会醒过来吗？”
“你是谁？”小轩子惊恐的转过身去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房间中其他的侍女都停下了动作，呆愣在原地，而拓拔寒只是注视着床上的女人没有动弹。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是来带她走的。”一眨眼男人已经到了床边。
“你要干什么。”拓拔寒死死的抓住婉如的手，这个男人要带她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势，是自己无法战胜的，但是，他不能将她带走。
“我带她。而你……”江逸风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点在了拓拔寒头上。
“你对爷做什么。”小轩子不能动弹，但从男人手指见散发出来的强光知道这个男人在做对爷不好的事情。
“没做什么，只是将该在他脑袋里面消失的全部消失而已。”光黯淡下去，一缕细丝围绕在男人手指上面消散在空气中。
“你有什么权利，你……”
“嘘，你的记忆我没有删除，全部保留了下来，要是以后发生什么你随意提醒，就别怪我……”江逸风将拓拔寒关于婉如和凤钗的记忆全部抽走，其余的人那些不该保留的记忆都被他一一抽走除了这个总管，还有那在黑暗中一直屏息的人。
“你消除了他们的记忆，为什么不连我的一起消除。”小轩子不理解，为什么不将自己的记忆消除了。
“我只是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还有个人对她好而已。”好好照顾他吧，我希望他不负我望。江逸风轻轻的向床上一点，将婉如的身体收进了她的本体金钗里面。
“好。”小轩子看着男人消失的地方，不自觉的一行泪滑过脸颊。
“回去吧。”江逸风回到祁首山上的时候就看见坐在门口的寻心，知道她是在等自己。拿出袖中的金钗，交给她。
“嗯，主人，我什么时候可以？”寻心想快点去找他，就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随时，只要你觉得可以了。”江逸风没有看她，进了里屋，乌云从新遮盖了主屋的天空。
“谢谢，主人。”看着主人离开的背影，寻心总算理解了姐姐的话，其实主人是爱我们的，不然他不会管自己，他是不放心自己将自己的一切交给那个男人，是想帮自己考验那个男人。
“姐姐，你不留两天，等身体好些了再走。”锁心看着急切的想要离开的人，她希望她能好好看好自己的身体，即使我们只是异类，但也会虚弱。
“不了，锁心，好好照顾主人，等什么时候你找到一个你爱的人，你会了解姐姐的心情。”寻心回头看着一直躲起来的妹妹，笑着，那么艳丽。
“嗯。”锁心看着寻心急切离开的背影，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能找到爱我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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