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仅一人高,再高一些的得弯着身子。
现在陪着她蹲在禁闭室的是小礼子、小仪子、小和子、小平子和其他的一些太监。好在小诚子和小信子没有受她的怂恿参与到赌博的行列中,所以,小诚子和小信子时不时的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时不时的替他们送一点口粮过来。这帮人总算不会饿死。
“来来来。”岁岁有些无聊的招着手,“蹲着也是蹲着,不如找些乐子。”
乐子?所有的眼睛看向岁岁。
揭开外衣,岁岁从腰间解下布囊,“本岁这里呢,有一些珍珠,我们在这里猜猜单双。”
猜单双?又是赌博?再一次抓住只怕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我的银子被邹公公没收了。”
“我的都输给你了。”
“我现在身上没有银子。”
“……”
听着太监们无奈的语句,岁岁摆了摆手,“唉呀,知道你们没有,没有不能先欠着?打借条。归期不限。”
不限归期?所有人的眼睛又亮了,“好,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我也来,我也来。”
于是乎,禁闭室的太监们再一次的围在了岁岁的身边,一时间,禁闭室中是人声鼎沸,“单!单!”“双!双!”的叫声是不绝于耳。
可是,岁岁的运气似乎非常的好,输少赢多,二厢抵消下来,她仍旧是赢了不少,看着唉声叹气的一帮人,“你们也不要唉声叹气,放心,等本岁出去了,会用赢来的银子给你们改善伙食。”
改善伙食?“是买东西我们吃?”
“可这皇宫是不能轻易出去的。”
“就算要出去,也得一级一级的批准,等批下来的时候,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再说,邹公公这个人太严厉,未见得放你出去。”
“要知道,即使是他本人,也少有出去的时候。”
“……”
听着这帮长期遭受邹时宇的责难的太监们的言语,岁岁微挑着眉,“这就是你们不机灵了。本岁要出去,不一定非得自己出去啊。”
什么意思?
禁闭室中,看着一众不明白自己意图的太监们,岁岁小心翼翼的将用于‘猜单双’的珍珠一一放入布囊,系于腰间,重新将外衣放下遮盖,“本岁的意思是说,一旦出去后,讨好一、二个得宠的宫女,让她们帮我们带些东西进来,不也一样?”
是啊,他们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办法?“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东宫中最受太子爷和太子妃喜爱的宫女名叫花儿。”
“那个花儿,无论太子爷和太子妃去什么地方,几乎都会带着她。”
“是啊,就算丽人阁中的一些美姬和娘娘们,也都得讨好她呢。”
“可不是,听说,以后太子和太子妃大婚后,掌管翻牌的宫女就是她了。能不讨好她?”
“对呀,如果得罪了她。她将你的牌子藏起来或者放在最后,嘿嘿……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被太子临幸。”
看着太监们一张一合的唇,岁岁的脑中暂时一片空白,直到禁闭室再次安静下来,她方开口,“你们方才说的是……花儿?”
众人点头。
花儿?莫非是那个总爱生病的,总喜欢怯生生的看着她的花儿?难道公子爷将花儿送到宫中当宫女了?或者楼惜君喜欢花儿,特许花儿进了宫?
“我说小岁子,这个里面,数你最机灵。如果你想见到花儿,以后,我们给你创造机会。”
“是啊,这帮人里面,我最服你。你可救了不少人命。”
“我还听小信子他们说,你可以改善他们的生活,带给他们许多乐趣。”
闻言,放下揣测花儿身份之心,岁岁不无得意,“如果你们以后跟着本岁,本岁一定也让你们有许多的乐趣。”
“是么?”邹时宇的声音阴森森的传来,一时间,禁闭室的太监们急忙离开岁岁身边,都低头蹲在地上,只听邹时宇继续说道:“他们都跟着你?那谁来跟着本公公?”
只怪方才太热闹,也不知这如鬼似魅的邹时宇是何时到的?岁岁急忙讨好的凑近邹时宇的跟前,“小岁子不跟着您么?”
果然,眼前这个救数条人命、长相机灵的小子是存心要来抢他的位子。邹时宇眯了眼,指着岁岁,对后面跟随着的一帮太监说道:“来呀,将小岁子单独关押到一个房间。出来后,罚他去浣衣局。”
浣衣局?洗衣的地方?岁岁看了看外面黄叶飘零的天,这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到了冬天就让他进浣衣局,这个邹时宇果然和他前世有仇啊。
终于从禁闭室中出来,岁岁的命也差不多丢了半条。在小诚子和小信子的搀扶下来到了浣衣局。
“我说小恩人,你就消停些吧,你看看,邹公公是耗上你了。”
“是啊,大热天的让你顶着毒日扫庭院,这大冬天的又安排你到这么冷的地方来洗衣物。”
“上一次,我好不容易在花儿面前让她对你感兴趣,不想你关了禁闭。我听花儿说,太子妃娘娘那天都打算要你去见她了。”
太子妃?楼惜君要见她?岁岁懊恼的摸了摸脑袋,多好的机会失去了啊。“无防,以后,太子妃还会想起本岁、要见本岁的。”
说话间,管理浣衣局的一位老宫女已是走了上来,“你就是新来的小岁子?”
“是。”岁岁这回极老实,万事得先养好身子再说,“以后。烦劳姑姑照顾了。”说着话,将上一次一应赢得的银票塞到了老宫女的手中。
“果然是个玲珑人儿。我姓吴。”吴姑姑不着痕迹的接过银票,指了指硕大的水井和在水井边忙碌的一帮太监、宫女们,“以后,和他们一道,负责东宫中所有的衣物、帷幕、被褥的洗涤。注意了,不能洗坏了,要不然,你的小命都不够赔。”
看出这些丝绸绵缎都出自于江宁府,岁岁急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吴姑姑提醒。”说着,又是塞了一张银票到吴姑姑的手中,“吴姑姑,您瞅瞅,不是小岁子偷懒。实在是小岁子方从禁闭室出来,身子虚弱得狠。只怕暂时不能从事浣衣的工作,让小岁子休息二天,等有了精神再做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