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这件事仅限于何英韶暗中察访。如果搜府,一定会闹得天下皆知啊。那个时候,只怕局势不好控制。只是何英韶来合州,是为了什么?是查出什么了?
似乎看出二位友人的疑惑,何英韶笑道:“不是查出什么了。只是知道你们在合州,是以先赶过来,将这件事向你们说明,到时候回了京中不要惊慌令人起疑。”
起疑?起什么疑?龙睿和楼宇烈仍旧有些不明白。
“陛下说了,这件事仅限于他们三人和我们三人知道。陛下还说,这件事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五行宝衣一时间找不到,大婚也要如期举行。到时候,大婚前天,只要我们六人见证那五行宝衣已锁到了皇宫的内库局中即可。”
楼宇烈有些不放心,“如果有人怀疑怎么办?”
“你和你父亲代表娘家的人。阿睿和陛下代表夫家的人。我代表六部的人。而名大人代表朝庭的其他官员,会有哪个不服?”
“可是……可是如果名大人中途变卦又该如何?”
闻言,何英韶低下头,思索半晌,“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件事,他的嫌疑最大,如果他中途变卦将此事声张,只怕于心有鬼,到时候,陛下不会饶过他。”接着,他抬头看着楼宇烈,“依我看,他犯不着冒这个险。好歹名大人一心为国,向来没有偏颇,他更明白五行宝衣失踪会造成什么后果,如今陛下密诏,想来名大人应该应允了私了此事。所以,名大人是否会中途变卦不是你我应该担心的问题。”
原来,父皇早已做好了安排?如此苦心,无非是想令他的大婚成功进行?看来,他对父皇一直有成见。想到这里,龙睿的心情相当的复杂,帝后星有变……帝后星有变,如果他记得不错,他的神秘师父说过此事。莫非,有变是应在这五行宝衣之事上?
一直注意着龙睿神情的何英韶,见龙睿神情几番起伏不定,“阿睿,想些什么呢?”
能够对二位友人说‘帝后星有变’的事么?
不能!
想到这里,龙睿摇了摇头,“没想什么?”一边说着,他一边揭起车帘,看了眼意气飞扬的小书僮,又看向其它的地方,青山绿水,本是一派大好山河之景,偏偏杀机已是四伏,真要用杀戮解决一切?他的眼神有些黯然,看着前面的二条路,轻叹一声,“我们走扶风县回京罢。”
何英韶亦是看了看车帘外,二条通往京都的路,其中一条正是通往扶风县的路。若走此路,回京城明显会快些,可是……他嘴角抹过一丝笑,放下车帘,“我看,到了和你们告别的时候。”
告别?龙睿和楼宇烈二人都不甚明白。
“扶风县慕容那个老院长一定知道我们已是到了,肯定会派人在县城门口迎接。而我有些担心名大人真的中途会生变心,所以得先赶回京城掌握确切的消息。在你们回京城的时候好如实的告诉你们,免得到时乱了阵脚。”
“也好。”慕容那个老院长好客,如果过他的家门而不入一定会惹他生气。东傲皇室向来尊重慕容世家,没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龙睿略一沉吟,“你先回京城也好。免得我们三人同时归京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再说,慕容那个老院长肯定会留我们一些时日。你若耽搁了也不好。”
“如果慕容老院长问起我为什么不与你们同行了。你们只管说我还有事要去梨园县一趟。所以,不过是合州到这里同路而已。”
何小福虽然不大乐意和岁岁等人告别,可主子有吩咐,他不得不和何英韶趟上了另外一条回京城的路,走梨园县回京城。
扶风县,是濯州下属的一个小县,离京城不过一月之遥的路程,濯州是五皇子湘王龙行知的番地,是以,扶风县隶属湘王管辖。
湘王虽然不在扶风县定居,但扶风县却住着一家非常神秘的家族——慕容家族。这个家族以打造金银玉犀器而名扬天下,每代传人都是东傲国最有名的匠臣。每代传人也掌握着东傲国人最为敬仰、肃穆的地方——文思院。
文思院,是专门负责打造‘宝函’的秘密机构,只因这宝函是专门供奉佛骨舍利的宝函,无论是从外形的精美还是内在的涵养而言,宝函都传承着东傲人民的信仰和祈愿。
历经百年,慕容家族从没有令东傲皇朝失望,所造宝函除却专门供奉佛骨的舍利外,还专门装有陪同舍利入地宫的各种稀世珍宝。无论是将佛骨舍利装入宝函还是将其它的陪饰珍宝装入其它的宝函,经手人只能是慕蓉家族的传人——族长。
在东傲,无论是贵为皇室成员还是勤劳朴素的平民,都尊称慕容家的族长为慕容院长。
不出何英韶所料,龙睿、楼宇烈一行来到扶风县,早就有慕容家的一众家仆守候在县城门口恭迎。
慕容家能执掌文思院百年有余,一定有他的道理。知道他们的行踪不足为奇,没有过问太多,龙睿、楼宇烈等人随着慕容家的一众仆人来到了慕容世家。
慕容世家的宅子占地百亩有余,虽飞檐走阁众多,虽小桥流水不断,虽亭台楼阁林立,但古典朴实,处处透露着书墨之香。
慕容院长长相和蔼可亲,是一位极慈祥的老者,早已笑容可拘的恭迎了出来,“老朽代表慕容一族恭迎太子殿下,得蒙殿下不弃,亲移驾至陋居探望,青睐厚待之恩感恩戴德,不胜荣幸。请恕老朽迎驾来迟之罪。”
“老院长,快免礼。”龙睿急忙上前搀扶着慕容院长起了身,“不过游玩,路过此地,得老院长迎接,望请烦扰之罪。”
“哈哈哈……”慕容院长爽朗的大笑起来,直是握着龙睿的手,“如此说来,倒是老朽打扰了殿下的游玩之兴?”
“哪里,哪里。”龙睿直是笑着摇手,“一路游玩,也觉清苦,如今正好在老伯的府中得以养神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