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我们一起去。”
“阿睿。”雪无痕无可奈何的看了龙睿一眼,嘴角带着一抹苦笑,“这个时候,我觉得,你应该往楼府跑勤一些。”
知道雪无痕所说是什么意思?龙睿长吁一口气,背过身子,看向极远的地方。“我的心很矛盾。”若有若无,龙睿的声音显得极为遥远、飘遥,“即为大婚不成感到高兴,又为惜君的成全感到痛心。”说到这里,没有领会雪无痕震惊的神情,龙睿大踏步而去,“你说得对,我应该去楼府勤一些的好。至于岁岁,如你所愿,你若想带‘他’出宫逛街就去罢,只是,晚上必须归来。”
东傲的繁华,岁岁早有领教。只是如今陪着雪无痕逛在热闹的大街上,心情非一般可以形容,脸上似笑开的花,不停的在雪无痕身边说着些什么。
雪无痕只是噙着一惯的笑,时不时的点头应和着,却是不着痕迹的将岁岁带往人迹越来越稀少的街道。
终于感觉到身边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声音了,岁岁四下看了看,“这是什么地方?京城中有这么冷清的地方?”
“岁岁,皇宫中不方便。热闹的地方更不方便。”雪无痕说话间,将岁岁带至一小小的茶肆门前。
茶肆的柴扉之门打开,一位老板模样的人满脸堆笑的迎接了出来,“原来是雪公子,请!”
茶肆老板似乎和雪无痕认识,亲自领着岁岁和雪无痕二人进了茶肆,一径往后走去。再推开一间小柴门,岁岁眼前霍地开朗,旦见院中别有洞天,一亩见方的池塘四周柳树成林,时不时有一间茅草屋坐落在池塘边,每座茅屋的前面有一木制的浮桥延伸至池塘,上面一应垂钓的用具都有。
“原来,这茶肆虽小,后面却是别有乾坤啊。”岁岁惊叹着,一步三回头的走在池塘小径上,“这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合州的老家。”
“京城多是达官贵人积聚之地。过着的都是奢侈靡靡之音的生活。久而久之,许多人希望返璞归真。如是,有一些商人趁机在离城中心偏远的地方大肆购地,围院而建这种小巧别致的农家田园,是以每逢节假日,这里就是许多官商士绅休身养性的好去处。”
听着雪无痕的讲述,想着茶肆老板对雪无痕的称呼,“你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雪无痕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竹制的小茅屋,“那间听月轩,我早已花巨资买下。”
“什么?”岁岁震惊的看向那小巧别致上面搭以茅草,显得极是幽香的竹屋,“那是你买下的?”
雪无痕再度点头,携了岁岁的手,“因了玄机门和皇室的事,我时常来往于无极山和皇宫,若久住宫中自是不便。又不喜欢住在人群嘈杂的地方,是以买下这其中的一间屋子。旦凡来皇宫的话,我就会住在这里。一来图安静,二来图自由。”
“公子爷他们知不知道这处地方?”
雪无痕将手中的紫玉扇拢起,轻敲在岁岁的头上,“你是第一个。”
“下一次,我带公子爷也来瞧瞧,让他也帮我买一处,咱们做个邻居。”
雪无痕闻言,‘噗哧’一笑,“如果你们来当我的邻居,我又得挪窝了。”
也是,雪无痕在这里买下这茅草屋就是图安静。如果公子爷和她前来打扰,就坏了人家的雅性了。岁岁摸了摸脑袋,“我也只是说着玩,若真要来,住你这里不就成了,还干嘛花些冤枉钱再买一间?”
说着话,雪无痕已是推开了听月轩的门。
旦见竹屋中一应吃喝用具俱全,桌椅都是竹制而成,即使那床榻亦是竹子编制而成,那挂在床榻上的软烟罗帐幔,绿得似一片雾,和屋中的情形相融在一处。“无痕,大隐隐于市,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雪无痕点了点头,又携了岁岁的手,“走,我们钓鱼去。”
坐在竹制的钓台,听着柳树间蝉鸣的声音,久不见浮标有动静,岁岁偏头看向雪无痕,“无痕,你们今天开墓可有结果?”
知道此事事关机密。雪无痕笑着摇了摇头,未做回答。
“没有见到五行宝衣?”
见雪无痕不回答,岁岁觉得无趣,看雪无痕的神情只怕是不会透露给她知道。“诶,什么是五行宝衣?”
“五行宝衣象征着东傲皇朝帝后星无以伦比的尊贵身份。宝衣身上有五粒扣子,分别被冠以金、木、水、火、土等五行宝石精制而成,是衣中的极品。根据我朝祖制,历任帝后星出生之时要裹上宝衣,是示祥瑞。可是,在帝后星和帝星大婚之前,宝衣必须回归皇宫内库局,以期待下一任帝后星出现之时再赐予下一任帝后星。”
原来五行宝衣那么神秘和尊贵啊。“如果这一次,五行宝衣回不了皇宫内库局,也就是说,公子爷和楼惜君的大婚有可能……”
雪无痕点了点头,“此事极为蹊跷,就算陛下和楼致远等人要苦心成全,只怕也会中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圈套,是以,不找到五行宝衣,只怕是不能大婚。”
不能大婚?岁岁心起一丝暗喜,即使这份喜悦的时间也许不会很长,可是,她却有丝丝的庆幸。
见岁岁脸上古怪的笑容,雪无痕难以理解,“岁岁,告诉我,你真打算一直在皇宫中待下去?”
起初是不愿意的,可后来随着和龙睿经历过的几桩事,岁岁有些舍不得离开龙睿了。可如果龙睿真的娶了楼惜君,她只怕见不得那卿卿我我的场面……岁岁撇了撇嘴,“看喽,到本岁二十的时候,公子爷也许善心大发,放了我也说不定。”
“如果你真不想留在皇宫。我可以请陛下放你出宫。”
“不,不用了。”眼见雪无痕眼露诧异的神情,岁岁急忙解释,“本岁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公子爷留在皇宫中就会留在皇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