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儿,罗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你也尝尝。”看着他将菜亲腻的送到他的娇妻口中,她无比的羡慕那个名唤‘虞姜’的女子。原来,他是这般好的一个男人。明明为另外一个女人不幸的遭遇伤心、伤情并借酒伤身,却仍旧当个好丈夫的疼爱着他的老婆。
“虞儿,你今天去宫里了?”
虞姜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然,“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他继续替娇妻上着菜,“什么?”
“独舞。”
他轻蹩眉头,“独舞?”
“响屉廊上,姐姐就像一只孤独的蝴蝶,找不到方向。那一袭红衫翻飞在层层白纱之间,犹若翻飞在片片白雪之上,似一只冬天迷路的蝴蝶……睿儿在一旁看得痴迷,只是那场景,怎么看着怎么心酸……”
虞姜仍旧在叙说着宫中的所见所闻,罗素却看见了,看见了他的眉不动声色的轻蹩,挟菜的手似乎也有所停顿。
“相公,你说,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儿。”似乎对所听的无动于衷,他紧握着虞姜的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皇家。做为臣子,我们不能讨论陛下的是非,明白不?”
虞姜撇了撇嘴,点了点头。
“你和冰雁亲若姐妹,以后时常去看看她就是了。其余的话也不可多说,免得冰雁伤心。”
“相公。我知道了。”
“来,尝尝罗素的手艺。你有孕在身,得多吃些。”
“嗯,罗素,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虞姜一扫方才的失落,抬头看向罗素的方向,“咦,相公,你看看,起先我不觉得,怎么今儿个我觉得罗素长得有些像姐姐。”
“是么?”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继而撇过眼神看向他的娇妻,“为夫不觉得。”
月明星稀,罗素一人开着窗子望月长叹,想着遥远的海岛,想着那个毫无情趣的丈夫,“好在,我没有生育,要不然,真就要和你牵扯一辈子了。”
“你枉为九五之尊,枉为九五之尊。”
听到他的声音,罗素轻蹩眉头,“又醉酒了。”似乎形成了定律,她有感觉,只要虞夫人进宫回来说些‘姐姐’的事,他就会醉酒。果然,今天他又醉了。
那个‘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冰雁、冰雁’,如果她没有记错,他口中曾说过虞夫人和冰雁亲若姐妹,莫非那个‘姐姐’名唤冰雁?
只是皇宫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名唤冰雁的女子在皇宫?
“如果是我,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惹得她伤心如厮?”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又传来酒壶破裂之声。
她住的是后院,离府上的禁地相隔不远。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到来。特别是在知道‘姐姐’的消息后,即使是大雨倾盆,他也会来这里痛饮痛骂。所以,今天在听了虞夫人所说的‘姐姐’的事后,她再度打开窗子,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有时她就会想,也许,禁地是他特意为了‘姐姐’而圈的地,是他为了‘姐姐’而伤心的地。只是,他不允许任何人走进他的心中,是以,他不但将自己的心圈禁了起来,更将这片地也圈禁了起来。痛苦的他,总得找个发泄的地儿。
她似乎懂他,似乎有些心疼他了。无缘由的,她会关注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个蹩眉一个停顿,她都知道,他的心似乎在为那个‘姐姐’停留。
而他,不能让这份苦恋让自己的妻子知道,只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以,每每借酒排遣。今夜,她决定去安慰安慰他。
轻轻的推开禁地的院门,说这里是军事机密之地,她从来不信。说这里藏着军事地形图,她也从来不信。她只知道,这里藏着一个男人最真的心。
“谁?”
“我。”
他抬起头,背着月光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子,他的眼神中露着悲伤和疯狂。继而似星光灿烂般有了活色,“冰雁。”
冰雁?她轻蹩眉,果然,‘姐姐’是‘冰雁’。只是那个‘冰雁’好福气,有这个男人这么深的爱。
“冰雁。”他有些狂野的冲向她,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你受不了他的折磨了是不是?所以你来找我了是不是?我带你走,带你走。”
扑天的酒气、迷离的眼神渲泄着他在醉生梦死之中,她只是轻叹一口气,轻拍着他的背,“你的心我懂,你的苦我懂,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他有些激动,将她搂得更紧,“你懂我?”
“嗯!”
“你知道我的心?”
“嗯。”
“冰雁。”他有些狂乱的抬起她的脸,月色朦胧之中,醉眼朦胧之中,怀中的人明明是他深爱了一辈子却不能得的女人,而现在这个女人就在自己的怀中,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懂他。他低下头,吻向那向他半启的红唇。
久无夫妻恩爱。也从来不知道两情相悦的夫妻恩爱是这般的震人心弦。她有些迷醉,即使他现在将她当成了别人,她也愿意。她由着自己的心,接受了他。再说,她无生育,不必担心后果。
露水姻缘,他的酒醒,默默的穿好衣物,将她的衣物丢在她的身上,“这件事,我不希望虞儿知道,她有孕在身,受不得打击。”
她默默的穿着衣物,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妒忌那个虞夫人了。虞夫人就算得不到他的爱,可也得到他一世的怜惜。而她呢,什么都不是。
原以为自己潇洒无拘束,可以不必承担****的后果。不想一夜的缠绵悱恻,她的心越失越深,似入无底的深渊,再也无法回头。
万灵的到来,缓解了她对他的思念。可从此,身子懒懒的,骤然发觉自己有了身孕,而产期比虞夫人仅晚二个月。
她怀着万般的欣喜告诉了他,可他的身子似乎如望夫石般伫立了许久,“打掉。”
打掉?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舍。因为是他的孩子啊。“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她不再回头,比他的神情更决绝,“从此,我会搬出楼府,这个孩子与你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