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哥。”足足十天有余,能够见到龙睿活过来,再叫她一声‘惜君’,楼惜君只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整个人在叫了‘睿哥哥’三个字后,已是晕倒在地。
“惜君。”
虞姜急忙将女儿抱入怀中,又看向一众呆愣的仆人,“还不将娘娘送到隔壁房中休息休息?”忙乱中,虞姜不放心女儿跟着一众人抬着女儿去了隔壁房间。
“惜君。”龙睿颤抖着身子,掀着锦被,似要跟着出去。
“阿睿。”楼宇烈眼明手快的摁着龙睿躺下,“惜君这段时间累坏了,又是为你解毒,又是为你生孩子。”
“孩子?”龙睿有些激动的看着楼致远怀中抱着的襁褓,见楼致远点头。他双手有些颤抖的伸了过去,“伯父,快给我看看。”
眼见龙睿神情激动的抱着孩子,眼中似有泪花闪现,楼宇烈拍着友人的肩,“好了,好了,你们父子好好聚聚。我和爹要去看看惜君,免得母亲也累得晕倒了。”
看着楼致远、楼宇烈步出房门,龙睿将唇凑近孩子脸颊,“年儿,年儿,你是爹的年儿啊。”
估计是眉处的冰晶刺激得孩子一个机灵,小婴儿猛地睁开眼睛,一时间‘哇哇’的大哭起来。
濯州。
天色微亮,军帐中的士兵还在沉睡,巡营、站岗的士兵已有疲惫之像,但仍提着精神做着最后的坚持。
随着城中农家响起的第一声雄鸡报晓,离城镇不远的一座庵堂中亦回响着一声清脆的钟鸣。
龙行知打开庵堂中的一扇门,缓步出了庵堂,来到了庵堂前那空旷的大前院。庵堂前高挂的灯笼中未灭的烛光拖长了他的背影,随着灯笼中的灯火颤颤悠悠的晃动。
“行知。”
看着猛然出现在大前院那端坐马上的身影,龙行知似乎早有所觉,嘴角勾起一抹笑,“沛然。”
慕容沛然亦是微笑的看着龙行知,大手挥动之下,数十骑人马将龙行知包围。
龙行知明知故问,“沛然是保护本王?”
“我保护你很多年了。”慕容沛然说得有些落寞的神情,接着他跳下马,“只是这一次,你藏得太好,我寻了你好久,才知道你在这里。”向来不喜欢女人的龙行知居然隐身在庵堂中,倒令他大感诧异。
“既然难以找到,沛然应该无需为本王的安全担忧。”说着,龙行知指着一众围着他的人,“也无需派这么多人来‘保护’本王。你太谨慎了。”
慕容沛然轻叹一声,“保护?”
龙行知俊眉微挑,“怎么?神情有些为难,莫不是另有原因,并非保护?”
“不错。”慕容院长迈着沉稳的步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拍了拍孙子的肩,再度看向外孙,“行知,好久不见。”
“慕容院长!如果本王猜得不错,你们今天是来挟本王以令诸候,再以勤王之师的美名得到老七的接见和眷顾,然后趁着老七对你们疏忽之际再来个里应外合,从而夺了老七的江山。”
听着龙行知将他们爷孙预谋多年的计划说了出来,慕容院长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看来,老夫没有白白的养你、教导你。”
“承蒙慕容院长的厚爱。打从本王小的时候就对本王的一切进行‘干扰’,无论是文学修养还是武功造诣,无不是请天下最好的人来教导本王。本王受益匪浅。”
“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老夫的计划,是乖乖的随着老夫回去还是就在这里以老夫围剿叛兵首领之罪将你阵法。”
“这个时候,你不认为我是你的外孙?”眼见着自己的妹妹龙清晓亦是出现在视线中,龙行知嘴角抹过一丝笑容,“如此看来,是清晓泄露了本王的行踪。”
慕容沛然将行至身边的龙清晓揽入怀中,“她以后会是我的皇后。”
“皇后?”龙行知的眼中出现诡异的神情,看着妹妹,“清晓,恭喜你,从公主的身份将要升级成皇后的身份了。”
“五哥,我……”龙清晓欲言又止。
龙行知摆了摆手,示意妹妹不再解释,他看向慕容沛然的方向,“你那么肯定你能坐上帝位?”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说话的居然是慕容院长,他走到孙子的身边,和孙子一样,用瞧不起的眼光看着龙行知继续说道:“我慕容世家掌管皇朝佛骨舍利百年,百年来沐浴在佛光的普照之下,受佛祖的眷顾,没有不成事的道理?”
“有道理。”龙行知抬起手,轻轻的拍着手掌,“只是,你不是将舍利卖了么?”
卖了?龙清晓震惊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慕容爷孙。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们也敢做?佛祖又如何会护佑他们?
看着慕容爷孙震愕连连的脸,龙行知继续笑道:“要不然,你们哪来那么多的资金筹措辎重?哪来那么多的资金建成洞天?仅凭卖宝函的几个银子是不够的。”说到这里,龙行知‘啧啧’出声,“但不知你们这种卖佛骨舍利的勾当,佛祖知道了,还会不会护佑你们?”
闻言,慕容院长仰天大笑起来,“佛光普照万物,今天在东傲,明天在南澹、北极又何防。佛祖一定不会怨老夫,只会感谢老夫将他的佛光洒向了更多的地方。”
“不错,不错,说得过去。”龙行知再次抬手拍着手掌,频频点头,“这也是你们为什么要一力扶持本王和自家兄弟争江山的原因。”
“不错。亦如行知所料定。第二步则是取得太子殿下的相信,只要太子殿下迎我们勤王之师进京,我们将在京城中做内应,和外面慕容府的军队来个里应外合。”
“慕容府的军队?”脸上故意露出茫然的神情,龙行知诧异的问道:“这么些年,本王以为慕容府只有家丁和武师呢。”
“洞天中,所有的人都是慕容府军队中的人。”
“哦?”做出了然的情形,龙行知再度‘啧啧’出声,“搞半天,这么些年来,本王一直是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