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在。”
“通知所有人,下山,回皇宫别苑。”
“是。”
看着仍旧跪在远处的弟子,雪千寻终于长叹一口气,轻步走了过去,“起来吧。”
“弟子罪孽深重,将先祖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如今的玄机门……玄机门……”已经不存于世了。
“万般皆由命,一切喜随缘,是有是无一定要看得那般重要?只要心中有玄机门,哪里都是玄机门。”
听了师傅一言,雪无痕似醍醐灌顶,叩头在地,“弟子记住了。”
雪千寻扶起爱徒,仰天大笑,“从此之后,玄机门江湖飘摇,一样存于世间。”语毕,跟在一众人的身后,往地道方向而去。
经过近一柱香的奔波,龙释天、雪千寻等一众人已是出现在御香楼。看着自己的父亲,龙行知挠了挠下颔,“父皇。”
龙释天瞪了儿子一眼,将怀中抱着的人放在软榻上,扫眼满屋的人,眼睛停留在岁岁的身上。满头的短发已是齐肩,就那么扎了一个辫子任意的搭在后脑勺。冷哼一声,他看向岁岁怀抱的孩子,“给我。”
给他?岁岁一个哆嗦,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给我。”
岁岁再度后退二步。后悔不迭,早知道将女儿留在洞天就好了。怎么觉得眼前这人想要抢她的女儿的样子似的。
“她是我孙女。”
龙释天的话似惊雷响在岁岁耳边。名扬和希雅上前推了推岁岁,“囡囡,陛下要抱孙女。”
爹和娘这么快就反水了?是屈服于陛下的威严?岁岁有些委屈的上前,将女儿交到龙释天的手中。
“嗯?”龙释天的眼睛一时间眯了起来,看了看怀中的小女婴,又看了看躺在软榻上的骆冰雁,“像啊。”
龙释天话音方落地,雪千寻和余江海急忙上前,一时间连连称奇,“像,像冰雁,真像冰雁。”
龙释天有些兴奋,将小女婴抱到骆冰雁面前,“冰雁,冰雁。瞧瞧,我们的孙女和你一个模子呢。瞧瞧啊。”
冰雁?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龙行知、冷战、冷袖等人都震惊了。
怀抱着小女婴,龙释天大手一挥,“走,去行宫。”
行宫?皇家别苑?岁岁的手伸了出去,想从龙释天手中接过女儿。她得趁着乱走了的好。可是,龙释天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是抱着小女婴出了后院,继而转身,“千寻,好生抱着冰雁。”接着,他又看向冷战、冷袖,“你们二个,可以发信号了。”
夜晚的合州,夜景美极。随着御香楼方向信号弹的升起,龙睿大手一挥,所有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着钢刀长剑往合州方向冲去。
龙睿站在战车上,观望着大战的情景。云梯已是成功架起,自己的人有一部分已上到城头……城中似乎有人接应?
原以为会得一段时间才能打下来,不想天还未亮,合州城已是攻陷。楼宇烈急冲冲的跑来,“阿睿,阿睿,原来海阎罗的人是来帮我们的。他们见我们攻城,亦是从海口进了护城河河道。将翼王的水军杀了不少。”
原来如此。只是海阎罗为什么要帮他?龙睿的眼睛猛地闪过一丝惊喜,如果没有记错,小书僮,不,孩子他娘是和彭皓枫一起走的啊,莫非岁岁和彭皓枫现在在合州?在战船上?
“父亲原来的亲兵,在我们攻城之际都反水,翼王不防,城头空虚……”
翼王手上的兵多数是楼致远的旧部。难怪方才看城头作战的时候,似乎里面有人接应。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早知道早些亲征不就解决了?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翼王想从水路逃跑,被刘青峻和梁山民抓住。如今押在皇朝先时行宫,等候发落。”
龙睿听着楼宇烈的一番捷报,点了点头,“在我中毒期间,刘青峻救过我的命。在江宁府的时候,梁山民也救过我的命。你去将他们二人留下。我要见见他们。”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趁着自己处理一帮事务的时候,小书僮开溜了。陆路他好追,海路的船似乎有些难。
当龙睿踏进合州皇宫别苑的时候,整个人呆了呆,因为他最想见到的人正垂头丧气的站在一群人中,虽然是一群人,但龙睿仍旧能一眼就发现她。模子一点都没有变,只是那头发,都齐肩了?仍旧一如原来般,波浪翻卷着。
似乎没有感觉到龙睿的到来,岁岁仍旧低着头,悔不当初。只到听到龙睿那一声“儿臣拜见父皇”的话,她的身子才抖了抖,不自觉的抬着头,看向龙睿的方向。
“好了,都是旧识,没那么多客套。”龙释天将怀中的女婴交到龙睿怀中,“你女儿。”
女儿?龙睿惊慌失措的抱过女儿,继而看了小书僮一眼,二人正好对上,小书僮不屑的撇过头。龙睿心中暗笑,是了,难怪小书僮会那般垂头丧气的站着,原来是女儿被父亲给‘夺’过来了啊。看来,还父皇一个儿子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捡’到了女儿。“月儿,月儿,爹的宝贝,爹来亲亲。”
看着龙睿那般亲昵的亲着女儿,岁岁的拳头不自觉的捏了起来。天牧拐了拐她的胳膊肘儿,示意她冷静、冷静。
楼惜君有些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从踏进皇宫别苑开始,从看到岁岁、天牧、名扬、希雅等一众人在这里的时候开始,一股不好的预感已是升起。如今又见龙睿抱着一个女婴无限爱怜,“她是谁?”
“我的女儿。”龙睿将女婴紧紧的抱在怀中,“年儿的妹妹。”
什么意思?楼惜君糊涂了。难道龙睿在外面另有女人?
随着龙睿一行人进皇宫别苑后,虞姜乍见希雅,一时间激动的扑了上去,“姐姐。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段时间,我想你想得好苦,你到底去哪里了?害我担心死了。”
希雅笑着拍了拍虞姜的肩,“我一直在离你很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