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上前轻抱着惜君,笑看着虞姜,“去罢。放心,有我呢。惜君是我看着长大的,可疼着呢。”
得到希雅的肯定,虞姜有些恨恨的看了楼致远一眼,急步往岁岁的房中走去。楼宇烈急忙跟上。楼致远迈着缓缓的步子亦是进了岁岁的房间。
四人人相互对望,半晌,岁岁叹了口气,先是走到楼宇烈的身边,抱着楼宇烈的腰,“难怪本岁那么喜欢欺负你呢?原来你是我大哥,就算我再怎么欺负你。你都得让着我。”
“死小子。”楼宇烈含泪带笑的狠狠的拍了岁岁的脑袋一掌,“我说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搞半天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嗯。相同的血。”岁岁从楼宇烈怀中抬起头,“以后,楼家都靠你了。大哥!”
呃,楼宇烈不明白岁岁话中的意思,岁岁已是松了他的腰身走到母亲的身边,轻轻的抱着母亲,只听岁岁说道:“合州的时候,一见到你,就觉得可亲。当时还想认你当娘呢。”
“孩子。我的孩子。”虞姜猛地抱紧岁岁,这是母女心相牵啊,她当年也有这种感觉啊,直是没有查下去,想来都大意了。
岁岁抱着虞姜,有些贪念虞姜怀中的温度,喃喃说道:“再爱一次吧。经历的只是一个过程,需要的也只是一些时间。放过自己,放过他人。”
明白岁岁是要她放过楼致远,放过一切,虞姜有些哽咽,“你是说?”
岁岁抬起头,咧嘴一笑,“原来小时候啊,我总喜欢采一些花,那个时候啊,手上就会留有花香。如果我将花送给别人呢,我手上的香不但去不掉,别人手上又会有了花香呢。”
虞姜的泪扑簌而下,直是点头,“嗯,听你的,听你的。”
闻言,岁岁在虞姜的怀中展颜一笑,轻轻凑近虞姜的脸颊,亲了一口,又凑近虞姜的耳边,“怀胎十月,永生不忘。娘!”
“我的孩子。岁岁。”
直到虞姜哭得平静了许多,岁岁才轻步走到楼致远的面前。父女二人相视很久,岁岁才开口,“我真羡慕骆姨娘啊,得一个男人一生的爱,作为女人,一辈子足矣。”说着,她轻轻的抱住楼致远魁梧的身子,惦起脚,将唇送到楼致远的脸颊边,亦如吻虞姜般亲吻了一下楼致远的脸颊。感觉得到楼致远魁梧的身子的震撼,岁岁将唇凑近楼致远的耳边,“予我血肉,永生不忘。爹!”
楼致远猛地收紧怀中的小身子,似要将女儿重新揉进身子,能够重新再生一番,“孩子。”
屋中哭声一片,名扬、希雅也是抹泪不已。楼惜君看了看左右,知道,下一个进去的应该就是她了。如今她很平静。老天让她多活了十数年,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玉姬临死前的一番话对她震撼太大,如果是真爱,一切无怨无悔。而她,是真爱么?若是真爱,为何怨气如此之深?
一时间,楼致远、虞姜、楼宇烈出了来,虞姜拍了拍楼惜君的手,向屋子中指了指。
楼惜君一笑,缓步往岁岁的房中走去。
轻轻的推开房门。只看见床榻上有一个襁褓,楼惜君诧异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抱起孩子,“年儿。”又四下的看了看,仍旧没有发现岁岁的影子。“年儿,知道你娘去哪儿了不?”
四顾之中,发现桌上有一精致的瓶子,楼惜君踱步走了过去,瓶子下压着一封信。楼惜君急忙将龙年放在床榻上,又急急的来拆信,却见信上写着:惜君,年儿拜托你了。一定要将年儿教养成人。桌上的药是给公子爷的,请治好他的手伤。保重,勿念,岁岁!
楼惜君抓着信冲出房间,“岁岁走了。岁岁走了。”
合州的护城河河道上,几艘大船开向了入海口,大船的旗帜迎着海风呼呼翻飞,黑色的锦旗上白色的骷髅头标志更显狰狞恐怖。船头上站着一个一席红艳的身影,手中抱着一个孩子,定定的看着河道入海口处那抹雪衫。
直至大船消失在大海的海平面上,雪无痕才长叹一声,“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雪无痕语毕,旦闻身后的马蹄声急促而至,回头间,就见龙睿已是策马奔来。他看了雪无痕一眼,跳下马,看着远方空荡荡的大海,继而恼怒的将马鞭扔在了地上,一把拎起雪无痕的衣襟,“为什么不留住她?”
雪无痕苦笑一声,“要留得住啊。”
“你可以将她从我的身边带走,为什么就不能留住她?”
知道龙睿所说是楼府之时将岁岁带走的事,雪无痕苦笑说道:“你的醋还没有吃完?”
龙睿冷哼一声,放下雪无痕的衣襟,看着浩瀚的大海,看着翻滚的波涛,“万岁岁,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雪无痕低头苦笑,直是摇头,能够看到一朝太子爷如此‘德行’,确实能够一饱眼福啊。
龙睿的话音方落,楼宇烈、小七、楼致远等人已是骑马奔至,见河道上只有雪无痕和龙睿二人,就明白岁岁真走了。去那个神秘的海岛了。
“宇烈。”龙睿气急败坏的看着友人,大手一指,“去,将引凤学院后山的炸药都运到这里来。”
要干什么?
“本殿要出海。”
炸岛?楼宇烈摸了摸鼻子,苦笑着看向小七,“小七统领,麻烦你和我们的太子爷说一声,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小七看龙睿神情极度的狂暴,有点胆寒,“呃……呃……方才水军来报,我们的船……我们的船都漏水了。”
“漏水了?”龙睿难以相信的掏了掏耳朵,“再说一遍?”
“我们的船都漏水了。”这一次,小七重复得倒流利。
船漏水了?如何追赶?龙睿气得一掌击在沙滩上,沙滩上的尘土飞扬,罡气一时令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倒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