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惜君有些害怕的靠近龙睿的身边,紧抓着龙睿的胳膊肘儿,却是看着岁岁的方向,“商……商量?”
岁岁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指着龙睿说道:“你瞧瞧,他比你老了许多。”说着,有些轻佻的伸手摸向楼惜君的下颔,“要不,你随着本岁回去,当个压寨夫人如何?”
没有因为岁岁的举动不当要拨开她的手,只因‘本岁’二字,龙睿和楼惜君都愣了神。
“本岁?”龙睿震惊的叫了起来,有些激动的拉住岁岁的胳膊,“你是?你是……”眼神上下扫过岁岁的身子,因了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因了龙睿激动的神情,岁岁吃了一惊。感觉到胳膊上力道之重,她亦是有些疑惑的看着龙睿。此时,梁山民已是飞身而来,利落的将岁岁和龙睿分开,“小四,快,官府巡海的船来了。”说着,不待岁岁回神,已是携了她直飞落上了海盗船。
在梁山民的帮助下飞到海盗船的船头,一待落定,岁岁急忙转过头看向客船的方向,见方才的那对男女居然仍旧似乎呆呆的站立着,二人的神情皆有如梦中般。不过一句‘本岁’而已,他们二人为何那般激动?还是……她和他们彼此互相认识?
想到这里,岁岁猛地扑向船头,想要努力看清那对男女的相貌。女子虽全然无映像,可那男子……那男子……怎么越看越像公子爷呢?猛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是了是了,她现在长大了、长高了,当然也就齐公子爷的肩了,方才的她太过糊涂了些。
可是,公子爷身边的女孩……在引凤学院的时候,她从来就没有听公子爷说过什么有妻子的事啊?
想到这里,岁岁又有一丝不确定。她自信公子爷什么事都告诉了她。继而心思一转,“对了,也许是公子爷学成回家后他的家人替他娶的亲?”
在岁岁万般纠结的时候,梁山民已是利落的吩咐海盗船上的舵手转了方向,虽然海盗船不惧官船,可是正面起冲突多少有些划不来。是以,海盗船急早的调头。
霍地调头,岁岁如梦初醒,急忙飞跑着往船尾的方向跑去。她还想近距离看一看那对男女。
一切发生得太快,海盗船的去势更快。看着乘风破浪而去的海盗船,龙睿有些手足无措,“岁岁,岁岁……”
“睿哥哥。”看龙睿神情迷散,楼惜君直是摇着他的胳膊,“睿哥哥,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啊。”她方才反反复复想了许多,如果真是岁岁,为什么会当了海盗?而且是海盗中扬名已久的海阎罗?退一万步,就算岁岁当年从刺客手中逃脱,应该来京城找他们方是,哪有去当海盗的道理?
“一定是,一定是。”龙睿看着远处的海盗船上那一抹挺立在船尾的红色身影,是不是那抹红色身影也发现了什么?如果不是公务在身,他一定要飞上海盗船,查个一清二楚啊。可是现在……
“不可能的。”楼惜君坚定自己的立场,“海阎罗是与我父亲辈齐名的人物,岁岁怎么可能是海阎罗?那句‘本岁’只是巧合而已,只是巧合啊。”
“海阎罗虽然与楼伯父等人齐辈份,但方才那分明是一个孩子,也许岁岁只是打着海阎罗的旗号。”说到这里,龙睿欲甩开楼惜君的手,他想冲到船头看个究竟,喊喊话。
感觉得到龙睿要甩开她的手,楼惜君急忙再度拽紧,“可是,可是,如果是岁岁的话,他怎么认不出我了?还要我去当压寨夫人?”说到这里,猛然觉得有些话不应该说出口,她的脸也红了。
“因为,我们都长变了样子啊。长变了许多。”龙睿不顾楼惜君的拉扯,焦急的摆脱她的手,直冲上客船的船头,懊恼的看着远去的海盗船。果然,一艘官船尾随海盗船后,显然是想将海盗船驱逐出这里的海域了。海盗船的船尾仍旧伫立着一抹傲然的身影,龙睿有种感觉,那抹傲然的红影似乎也在探究着他。
客船上的人不明白龙睿发生了什么事,只当那位公子在痛心财物的失去,有人好心劝道:“这位公子爷,钱财是身外之物,没有就没有了。”
又有人劝,“是啊,留着一条命,还怕想要的得不到?”
“是啊,就当舍财免灾。”
“是啊,凤公子,到了江宁府,不怕赚不回来?”
“……”虽然痛心财物的损失,但大多数人仍旧庆幸能够活下来。仍旧有说有笑的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本待出口而呼的龙睿,听了一众人的劝诫,霍地住口,他没有忘记他来江宁府的目的,如果此时他和一个海盗套近乎,那江宁府之行一定会成空。想到这里,他有些懊恼的怒拍了拍船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盗船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楼惜君咬着红唇看着一直站在船头的龙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方才龙睿为了追岁岁将她的手一甩之下,那力道……
波澜壮阔的大海,行驶着一艘硕大的船只,船头上的硕大旗帜随着海风呼呼摇摆,旗帜上的骷髅标志显得诡异之极。
巨浪拍着船舷,发出阵阵轰鸣的响声,一如岁岁现在烦乱的心。
呆呆的坐在房中,岁岁有些不确定方才的事到底发生过没有。“公子爷,是不是你啊?真的是你?”
她没忘记那男子激动的神情,拽着她胳膊的力道,胳膊到现在还泛着疼。用手摸了摸泛着疼的胳膊,“可是,依公子爷的花心,你的身边应该不会只站着一个女子?应该站着一大排女子!”想到那个人如果真是公子爷,而公子爷的身边只有那一个女子的时候,岁岁撇了撇嘴。想当初,公子爷的身边只有她一个,那个时候的她多威风……呃,当然,那个时候她还是他!
似乎看到那男子柔和的笑看着她的神情,一如当初公子爷偶尔也会露出那般的笑看着她,“公子爷,莫不是,你成亲后转性了?”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丝不爽,想当初她没有令公子爷转性,反倒让公子爷使她转了性子……低头看着自己浑身艳红的衣衫,岁岁拍了拍闷闷的脑袋,“你的小娘子比我这个小书僮可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