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水溶黛心:梦红楼之溶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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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黛玉有些无奈的任由水溶拉起身子,穿戴好衣衫,转身出了屏风,就着春纤的手梳洗装扮。

两人方才梳洗完毕,便听门外小丫头道:“公子夫人,江公子和两位金姑娘在前面偏厅等候,说是要见见公子和夫人。”

水溶听这三个人来,登时蹙紧了眉峰,带着几分冷漠疏离,淡淡地道:“知道了,让他们在偏听稍等片刻。”

玉华厅在夜幕之中带着几分肃然,几盏琉璃风灯摇摇挂在廊上,底下流珠排穗随风飘动,碰触间似有若无的轻响送入耳中,为这深沉黑夜带来一丝活泼的气息。

淡淡檀香从屋内传出,掠眼相看屋内无甚富丽堂皇,只有中堂挂着一幅夏荷映日,周边镶框亦只是普通的黄杨木,碧绿荷叶粉色玉荷,滚着晶莹露珠欲滴似落。

唯独所坐所居物什皆用上好檀香木所做,墨绿团绣银丝芙蓉簟,两溜檀木交椅相对而放,中间各置镂刻草虫花卉几案,每个几案之上皆搁置着一个小小的美人觚,插着应景的紫色秋菊,紫色花瓣似是嫩柳刀叶,蕊心娇黄,似有若无的香气盈盈袭面,更添几分怡静。

白玉垫脚兰花瓷盘上搁置着时令鲜果,搭配鲜艳的色泽随着想起弥漫开来,整个厅中只有大气端庄之态,优雅怡然之美,脱却凡俗富丽,只余清幽淡雅。

欣赏打量的目光掠过屋内的角角落落,江怜羽止不住心中的赞叹,一旁服侍的丫鬟亦是静谧无声,林府的教养规矩果真名不虚传。

坐在下首左右首位的两个女子,容貌艳丽各有千秋,左边女子,橙色镶滚紫貂毛齐胸棉儒裙,杏黄暗绣菊花式样上衣,整株珊瑚所雕琢出来的簪子居于发髻正中央,红玉凤头钗翡珠垂落。

一双眼眸流转顾盼之间威仪四射,红润唇瓣淡点朱丹,腻白双颊轻抹胭脂,淡淡嫣红晕染在颊,淡去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女儿的娇媚之态,她名唤金荔樱。

右边女子橙黄连身棉褙子,上绣大朵大朵胜放的牡丹,高高挽起随风髻珠摇玉落,满头珠翠环绕叮叮零零。一枝赤金嵌红宝石大凤钗斜插发髻之上,红唇朱点,娇艳欲滴,水样明眸漾起一抹隐藏的阴翳之色,与左边女子三分相似,却又比不得那左边女子的威仪天生。

听得珠帘声动,便见水溶水涵两人走了出来,三人从位上起身,那右边的女子早已欣喜满面,上前便要拉着水溶手臂,道:“北静王爷别来无恙?”

水溶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臂,道:“劳累金姑娘关心,本王一切安好。”

眼见水溶避了开去,那金木娜早已面上有些挂不住的难堪,登时挑高了双眉道:“两年不见,北静王爷越发迂腐的紧。”

听她话中无礼,水溶也不去理会,只看着一旁稳稳坐着的金荔樱,淡淡一笑道:“金大当家,可曾明白今日本王请你来的目的?”

金荔樱挑高了双眉,眸子掠过金木娜半是恼怒的容色,道:“想来必定是因为我手下私自授受礼物换去兵器之事?”

水涵看那金荔樱一介女流,却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登时几分刮目相看,遂道:“金姑娘因何得知我兄长要问的事情?”

金荔樱看向水涵,淡淡一笑道:“敢问这位公子是?”

水涵拱手道:“我是北静王爷的堂弟,你们唤我水二公子便是。”

那金荔樱点头笑了笑,道:“北静王爷身处朝堂之上,自然处处为国为民,所问之事必定不离国家大事。”水涵听了也只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江怜羽看着水溶道:“扬州巡盐御史赵世勋搜刮民脂民膏,更将手中官盐贩卖给无良商人,谋取暴利之际钱财却是不知所踪。”

江南玉虽然是江南商业一霸,官府忌惮三分,却也因着官商相护,赵世勋也曾想要垄断江南玉为己用,被江怜羽婉转拒绝,至今仍在游说江怜羽之中。

江怜羽当初之所以拒绝,便是因着那赵世勋将手中官盐倒卖,监守自盗,守着江南阿谀奉承上司,收买的服服帖帖,自然万事顺妥无人敢参奏。

水溶把玩着手中碧玉扳指,冷冷的眸子似是秋风冷刀,道:“赵世勋是大皇子府中出来的世家奴才,能爬到今日的位置已经是皇恩浩荡,只可惜他不知死活,终究是会有灭亡的一日。”

水涵冷冷的眸子望着前面黑夜如漆,道:“此等贪官酷吏倒不知朝廷留着何用?鱼肉百姓残害乡里,监守自盗,勾结贼墨,此种罪证彻查下来,罄竹难书。如若不杀,难以平民愤。”

金木娜看着水溶冷淡漠然的神情,淡淡一笑道:“想必北静王爷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水溶淡淡一笑,拂了拂衣袖道:“能有什么主意,充其量不过就是唬人的把戏。”看了看华灯初上的漆黑夜色,道:“江公子和金姑娘都累了,我吩咐丫鬟已经置了一席,还请赏脸饮上两杯可好?”

金木娜自然是巴不得的应了,江怜羽和金荔樱也不好推辞,遂也就顺着水溶的话应了下来。

早有丫鬟鱼贯上来将饭菜清酒摆放整齐,五人相对坐下。酒过三巡,那金木娜打量着四面道:“这客厅装扮可是北静王爷的主意?我瞧着倒是和你的品味相差无几?”

水涵一旁擎着酒杯笑道:“金姑娘这话倒是对的,这和王兄的品味相差无几。只有一点你说错了。”

“我说错什么了?”

水涵笑道:“这屋内的桌椅壁画珠帘插瓶每一个每一份,都是北静王妃所设计,所搁置,若是说不得,便是他们夫妻的一点心有灵犀。”

金木娜听这话登时面上有些怔然,旋即却涌起一抹冷冷的笑意,道:“哦?原来是北静王妃呀。”环顾四周,道:“难道北静王妃不在这儿吗?怎么不见她出来的?”

听金木娜话中的冷意,水溶早已心中极为不满,遂淡淡地道:“夜已经深沉,她耐不得这熬夜,更何况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早早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