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水溶黛心:梦红楼之溶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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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唬的春纤忙上前扶着黛玉坐下道:“姑娘。”轻轻拿手抚着她后背顺气,小舞忙忙的将那茶水端来,道:“姑娘。”

黛玉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此时方觉略好些,不觉笑道:“这冬日亦非那春分秋分之时,怎么倒是咳了起来了。”

小舞接过黛玉手中茶碗,笑道:“许是方才姑娘坐在窗边,着了凉也未可知,莫若让大夫来诊诊脉才是。”

黛玉抿嘴轻笑摇了摇头,一旁的春纤却已经搭上黛玉脉搏,轻轻诊断片刻,方才舒心的放开,笑道:“姑娘脉象平和,没有丝毫异样,许是正如小舞所言,是着了风罢了。”

小舞抬眼诧异的看着春纤,道:“不想春纤姐姐还懂得这岐黄之术呢。”

春纤回身拿了一件披风与黛玉披好,道:“不过是略懂些皮毛而已。”转而看向黛玉又道:“虽则如此,可姑娘还是精心一些,莫若到时候让奴婢被人责罚,那奴婢可就有冤无处诉了。”

春纤笑的调侃,小舞不解的看向黛玉蓦然通红的俏脸,不觉好奇问道:“春纤姐姐这话可是如何说的?难道还有人来找姐姐的麻烦不成?”

春纤只拿眼睛看着黛玉越发羞涩的容颜,遂看向那小舞似假似真地道:“这话可也别说,等一会姑娘恼了,有了你好受的。”

“罢了,罢了,春纤你越发的说的不像了,好似我怎么虐待你一般。既如此,明儿你自个去请了命,离了这儿便是,难道我这儿还少了你不成?”娇润小脸上的一点薄怒,让春纤看得十分好笑,遂忙躬身笑道:“好姑娘,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奴婢可是再也不敢了。”

春纤夸张的模样逗得雪雁和小舞拿着手帕笑的前仰后合,黛玉娇目带嗔的望着那春纤,玲珑剔透的水眸带着几分盈盈笑意。

窗外白雪越发的浓厚起来,屋内壁炉中所烧的银霜碳,温暖却没有丝毫的烟气,让黛玉兴致勃勃的命春纤铺好了宣旨,翻出水溶与她的画笔色盘,将宣旨高高支在西洋进贡的画架上,望着窗外纷飞白雪和艳脂红梅,不觉思绪顺着笔尖而下,勾勒出一副雪地红梅图。

春纤一旁帮着黛玉磨墨,侧身一直看着那雪地红梅,笑望着黛玉道:“这红梅白雪我们可是常见的,奴婢记得,小的时候可是在雪地里打雪仗呢。”

黛玉回身轻抿红唇,眸子之中有些向往,雾蒙蒙的沉寂远方,轻叹一声道:“记得记忆里江南薄雪皑皑,也只有隆冬森寒之时方才能打雪仗。”

记忆中唯一一次全家三口打雪仗,那时候的黛玉方才跑稳脚步,那年的雪又下的极大,林如海便将包裹着厚厚的贾敏和黛玉牵着抱着出了庭院。

团成一团的雪球,连同贾敏和林如海欢快的笑声,夹杂着小小黛玉的咯咯稚嫩之声,林如海的清俊朗朗,贾敏的清丽柔婉,连同小小黛玉的粉妆玉琢,回荡在记忆之中却是那般的美好,彷佛耳畔还能听到那语笑嫣然。

不觉一点泪水顺着颊边而下,淡淡清愁萦绕眉间,痴痴望着窗外白雪,搁下了笔墨。

春纤看黛玉搁下笔墨,诧异抬头却看到黛玉泪水盈盈,不觉便要上前劝慰,却见黛玉兀自出神,也不知从何劝起,只轻叹一声,无声的陪伴在黛玉身侧。

黛玉拿绣帕拭去面上泪痕,不觉一叹,道:“将这画纸放到那边长几上晾着,等它干涸了,就卷起来放在画筒中便是。”说着便转身出了书房之中,径自转到外间。

看到黛玉进来,那小舞忙忙的将手中茶碗放下,道:“姑娘正巧出来了呢,这是雪雁姐姐方才熬出来的牛肉羹,烫烫的吃一些,也能去掉一些寒意。”

雪雁端着那糟的鹅掌鸭信和一壶烫的热热的惠泉酒来,笑道:“这冬日怪冷的,姑娘还是少用一些酒来去去寒气,也不打紧。”

春纤忙服侍着黛玉就着沐盆洗手,拿了大毛巾来与她擦拭,方才布置碗箸,将那乌木嵌银长放在黛玉手中,笑道:“那惠泉酒原也不是什么烈酒,姑娘少用一些,碍不着身子骨的。”

黛玉听着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道:“你们几人也坐下吧,一起用了也省事,我一人儿坐在这儿,倒是有些不像,咱们这儿小门小户的用不着立那许多的规矩。”

春纤雪雁听了只笑着谢了黛玉,便拉着一旁张大嘴巴的小舞坐在了下面的小杌子上面,陪着黛玉一起用膳。静默无声用过膳食,便唤了门外两个小丫鬟撤了那杯盘下去,亲自捧了沐盆毛巾和漱口水进来,服侍黛玉漱盂。

“姑娘,二门外那婆子传话进来,说是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姑娘外祖母的贵妇人要见姑娘。”

黛玉听了这话,登时怔了怔神,口内细细咀嚼那外祖母三个字,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不觉看向一旁的春纤一眼。

春纤亦是有些不虞,遂走至门帘前,道:“你方才说什么?是哪里来的人?”

门帘外那婆子听出春纤话中的不快,遂忙陪笑道:“那老妇人说她是荣国府的老太太,是当年太太的亲娘,直说姑娘是她的外孙女。那孙兴家的不敢贸然让人进来,便忙忙的着了人来告诉姑娘。”

黛玉听了这话,越发的眉峰紧锁,依着这话倒似贾母到来,不知道贾母怎么会寻到这儿来的?又是有什么事情的吗?春纤雪雁皆立在一旁等着黛玉的指示,若是黛玉愿意,直接将那贾母挥扫把赶了出去便是。

抱着小手炉的手不自觉的划着那上面精致的烧蓝八宝纹饰,素日里平静如水波的眸子微微泛起涟漪,看得春纤和雪雁不觉越发的疼惜,更为痛恨贾母的逼迫。

想那时,她那般狠心的将黛玉逼迫出府,如今倒是又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黛玉进宫,黛玉能得了太后的眼儿,或者让宫中元妃的耳目传了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