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的人自然是好的,其实我也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觉得好就这样吧!”贾敏想一想,这么些年了,林如海做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要是不合适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了,何况女儿的事情上他倒是比自己这个做娘的人还要上心呢,断断是不会做对女儿不好的事情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叫他来了,只是黛儿如今这般年纪,倒是应该有几个伴读的丫头在身边才是,我已经给黛儿找了几个,我看,就叫她们伴读的好。”林如海可是事无巨细的都操心到了。
“有两个就足够了,我们的女儿倒是不要过于骄纵的好。”贾敏教育女儿倒是和自己家以前的习惯不同,凡事能够自己做的尽量叫孩子自己做,免得将来一事无成。
“也好,就叫两个陪着黛儿读书,还有两个叫暗月阁的师父教导学习武功,将来才好保护我们的黛儿!”自从贾敏出事情以后,林如海对于妻女还是很不放心的,所以只是想着防患于未然,将妻女置于严密的保护之下才好。
“也好,还是你想的周到。”贾敏自从被人刺杀以后,也是胆战心惊了,平日里就是出门也是小心翼翼的,只怕是再一次遭到人的刺杀笑,要是自己也就罢了,可是黛儿才这样的年纪,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怎么是好。
“既然是这样,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黛儿交给那样的一个人我也是放心的,再说了,你我有时间的时候也是可以好好的教一教黛儿的,倒是不用担心太多的事情。”林如海见贾敏这样说,也是笑了,将来自己的女儿绝对的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儿。
苏州城中有一处地方叫做阊门,在这个不算是繁荣富贵的苏州却算得上是一二等富贵风流的地方,在这里居住的大都是苏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就是林家其实也是在这里的。
不过这里暂时不说林家,却是要将时间往前推个几年,交代一段其他的事情,说明这一段故事的缘由。
话说这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因为地方狭窄,庙宇倒是不规则的形状,久而久之因为地形被人称之为“葫芦庙”,倒是叫人都忘记了这庙本来的名字。相信大家已经猜出来了,这就是贾雨村曾经住过的庙宇了,这里暂时不说贾雨村,倒是要说一说当日里对于贾雨村有恩,曾经出银子资助贾雨村上京赶考的恩人甄士隐。
这葫芦庙庙旁住着一家乡宦,姓甄名费字士隐,这甄士隐幼年时期在苏州来说也是富贵的,在这一地方也能算是望族了,他娶了一房妻子封氏,性情贤淑,深明礼义,也是叫众人都夸奖的贤良之人。
因这甄士隐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种竹、酌酒吟诗为乐,倒是神仙一流人物。夫妻两个也算是夫唱妇随,日子过的和和睦睦,只是一件不足:年过半百,膝下无儿,只有一女乳名英莲,年方三岁。
为什么要交代这些呢,因为这个甄英莲是所有事情的起源,要是没有甄英莲的一干故事,也就没有了后续的多少事情,所以这里势必是要交代一下甄英莲的身世过往,这一个故事才算是完全了。
一日,因时值夏日,炎炎酷暑,甄士隐于书房闲坐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只是觉得自己走到了一处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心中只是疑惑自己这是走到了什么地方。忽然就看见前面来了一僧一道,两个人一面走着一面说话。
甄士隐别的倒是没有听的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什么赤霞宫神瑛侍者在西方灵河岸上行走,看见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棵绛珠仙草,十分娇娜可爱,遂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修成女体,又有什么风流冤家要下凡造历幻缘云云。
甄士隐只是听的不明不白的,因为心中好奇,所以不禁上前施礼,笑着问道:“适才听到二位仙师所谈因果,都是人世间闻所未闻的事情,弟子愚拙,不能洞悉明白,可是这心中难免好奇,若能蒙二位先师细细讲解,弟子洗耳谛听,稍能警省,亦可免沉沦之苦了。”
甄士隐哪里知道他凑巧听到的这些就是以后的这整个故事的原委了,如果他能听懂倒是真就能避免多少的事情发生,只可惜的是终究是天机不可泄露,他虽然是听了可是并不怎么明白。
二仙笑道:“虽然说你是有这样的机缘巧合,正好听到了我二人这一段话,可是却也是听得不甚明白,可见这乃是玄机,不可预泄。只是有一句话要记得,你只要是不要忘了我二人,便可跳出火坑。”
甄士隐听了,料到这二人不会再说什么,想着自己也是不便再问,因此只是拱手告辞,打算原路返回,哪里知道还没有举步,就忽然听到一声霹雳如同山崩地陷一般,甄士隐不由得大叫一声,却是从幻境中走了出来,定睛看时,只见烈日炎炎,芭蕉冉冉,哪里还有半点自己适才所见的情景,可是又觉得好奇,但是自己也是想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甄士隐信步走到了外面,看见奶娘抱了英莲走来。士隐见女儿越发生得粉妆玉琢,乖觉可喜,便伸手接来抱在怀中和她玩耍一回,又带至街前,看看外面街上的热闹。
到了下午时节,英莲倒是累了,甄士隐才打算着进来时,只见从那边来了一僧一道。那和尚癞头跣足,那道人跛足蓬头,疯疯癫癫,二人挥霍谈笑而至。
一直走到了甄士隐的面前,看见他抱着英莲,那和尚忽然便大哭起来,又向甄士隐说道:“施主,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的东西抱在怀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