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祁天择是爱着她的,一直以来,他爱的女人,都只有她一个人。
但为什么,她一出现,雷滕想跟她结婚,就连祁天择,也威胁她。
他也爱上她了吗?爱上一颗棋子?他明明就说过,尹若烟就是一个单蠢的女人,还固执得很,认定的事情,别人休想改变。
他好心劝她,她不听,还跟他讲了一大推道理,现在想想,季馨才一阵后怕,祁天择怎么会对尹若烟这么了解?那口气,甚至,似乎,有点淡淡的无奈,淡淡的宠溺!
她浑身一抖,控制不住地发抖!
祁天择,并非说着玩的。
尹若烟有什么好?不就仗着年轻漂亮,但她比起尹若烟,更甚一筹。
她成熟,美丽,优雅,端庄,柔美……千变万化,男人喜欢的,不就是有挑战性的女人吗?
还是,她真的老了?她才二八而已!
她变丑了吗?她看着镜子中堪称绝色完美的女人,肌肤剔透白皙,弹致晶莹,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装腔作势吗?她爱雷滕,爱到深入骨髓,没有他,她一定会疯掉的。
她只是争取自己的爱情,有错吗?
老天爷为什么给了她美好的初恋,又生生用血缘斩断她所有的希望。
就连老太太,她的奶奶,也威胁她,逼迫她!
现在,他也说,他不爱她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形状美好的眼眸,一下子变得阴毒,她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逼的!
“尹若烟,我不会放过你!”
祁天择忽然觉得很烦躁,他虽然那样对季馨说,但他知道,季馨对他依然是特别的,他对季馨的爱,并不比雷滕少,也或许,她太美,太阳光,而他又一直得不到她,只能仰望她,才会在这种不甘的情绪驱动下,让季馨,深入骨髓。
但一切,在他发现,当年的那个小太阳,现在却成了一个蛇蝎美人的时候,他无法理清,到底,现在的季馨,他还爱吗?
烟蒂一根一根,落在他的脚踝处。
帮她?祁天择苦笑,当她主动找他合作的时候,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听了她的计划,见识了她的狠,饶是再不动声色如他,也隐藏不住的震惊。
而现在,他觉得寒心,以及,烦躁,还有,愧疚。
尹若烟是无辜的。
但现在,他已经回不了头,他更不会因为她,放弃他计划已久的计划,受制于人的困境,他必须摆脱。
这么多年的隐忍,不能功亏一篑!
他只能对她说抱歉,男人成就事业,总会有牺牲者,很平常,不是吗?
他从来就不是心软的人,他是一个腥风血雨里挺过来的黑暗男人,心软一词,不存在他的生命里,哪怕他曾经有过丝毫的犹豫,他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不知道哪个肮脏的地方,发霉发臭都没人知道。
但他对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就心软了,才会让自己,扮演一个,让她讨厌的色狼!
色狼!祁天择冷峻的脸一整,若有所思地看着某处,黑瞳闪烁。
“若烟,上车。”要知道她什么时候下课,对祁天择而言,只是小菜一碟,六点的时候,他精准地拦住了若烟的去路。
这时候,下课的人,三三两两,并不算多,尤其天气不好,雨雪交夹,冷气透入骨髓,若烟才站一会,就已经有点受不了。
湿冷比起干冷,更让人难受。
又是他!若烟跺了跺脚,没理会他!
小李哥今天怎么迟到了!
若烟左顾右盼,还是没有看到小李的影子,反观是祁天择,他下了车,黑色的风衣,一身的冷酷,一下子就变成了焦点。
而她,还是他的焦点!
若烟继续秉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计策,撒腿就跑。
但脚踝处的疼痛,让她的行动变得缓慢,没几步路,祁天择就追上,浓眉紧蹙,看起来更是吓人得紧。
“你的脚怎么了?”他一个大男人,一点也不将其它人放在眼里,单膝蹲下就将她的裤脚撩起,看到她缠着纱布,沉声问。
“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语气阴森森地,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若烟很尴尬,但脚被他抓住,她动弹不得,只能回答,“是被狗咬的拉,你放开我,这样很难看。”
祁天择盯着她的伤口看了一会,才低喃,“狗咬的?亚斯?”
昂起的头,微挑的浓眉,冷魅极了,但让若烟更在意的是他的话。
“你去过雷家?”
祁天择起身,懒懒地伸手,轻触下她冻得红通通的俏脸,感觉指尖的细腻,笑道,“当然。雷家在S市,邀请函一到,谁敢不给面子。”
若烟听着,怎么觉得他好像在吃醋似的,酸!
她冷瞪了他一眼,有点不耐,“你别动手动脚的。”
“陪我吃晚饭吧。”祁天择不在意地收回手,上前,就要圈住她的细腰。
若烟对他早就有戒备了,后退了几步,没让他得逞,大眼满是戒备,“我跟你不熟,也没熟稔到共同用餐的程度。”
他却上前,长臂一勾,小美人就落怀,将她带向自己的车子,边说,“我们不熟吗?看来,你忘记了。”
若烟挣扎,缩着身子,警戒道,“忘记什么?”
他的眼,太恐怖了,好像,盯着她的唇看,若烟直觉地掩住自己的小嘴,当他狼一样,防着!
祁天择被她逗笑了,低沉笑出声,柔和了脸色,愉快道,“你真可爱。我在想,娶你,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若烟简直花容失色,娶她?大白天的,他说什么鬼话。
祁天择见她脸色都变了,男性的尊严自然大受打击,他沉下脸色,不悦问,“怎么,嫁给我有那么差吗?”
他祁天择好歹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一个,黑白通吃,她这是什么表情?
“你疯了。”若烟猛地一推,祁天择一个不意,被她推得后退了半步,手也松开。
他阴沉沉地眯起眼,“尹若烟,有胆的,你再说一次?”
敢说他疯了?他可不是疯了,才会动起娶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