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舅舅的办公室。你过来吧。”雷滕淡道,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小小的疲倦,他揉了揉眉宇,现在正在跟美国那边的人联系,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行。”蓝逸轩踩住离合,快速朝市办走去。
“舅舅。”他向忙碌的季盛康打招呼,看了一眼同样忙碌的雷滕一眼,俊脸有些紧绷。
“是逸轩来了。”季盛康笑,漂亮的脸孔也抹上疲倦的痕迹,招呼着他坐下。
“您忙。”
“你父亲近来可好?”季盛康问道,也不过是形式般的问,蓝逸轩的父亲是g市的财政部长,职称与张长生相当。
一南一北,均与雷家有着错综复杂的纠葛。
“他很好,谢谢舅舅关心。你们还要忙吗?快十点了。”蓝逸轩看着雷滕,他虽然看起来有点疲倦,眼底有红丝,但一双精锐的眸,不因疲倦而减少半分的锐度,反而更加的凌厉。
“不,今天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可以收工了。”季盛康笑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先聊聊,我去去就来。”
蓝逸轩看着季盛康离开,才起身走到一边闭目的雷滕身边,看到他电脑的资料,俊脸骤然一沉,“这些,都是真的?”
季馨什么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雷滕微微掀眸,面无表情说道,“就在我们生日那晚。”
蓝逸轩大怒,“这些该死的狗杂碎,******!让老子抓到,非毙了他们不可——季馨呢?她现在怎么样?你就放心她一个人留在美国?”
雷滕懒懒点燃了烟,让尼古丁穿透胸肺,吐出,才冷冷道,“她很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将我瞒在鼓里,雷滕,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兄弟?”
蓝逸轩难掩愤怒,竟然是季馨生日的时候出事,这对她是多么大的打击。
“兰斯,这个事情,我要亲自处理。”他依然是淡淡的口吻,眉宇间凝聚的寒气,深不见底的黑瞳,那种浓烈的杀气,让蓝逸轩都觉得可怕!
他怎么就忘了,雷滕是绝对会让伤害季馨的人后悔千万倍的。
他冷静了些,想起来的目的,低沉道,“你跟尹若烟,到底怎么回事?”
雷滕斜扫了他一眼,嘴皮子一掀,满含嘲讽,“兰斯,怎么你对她,也感兴趣了?”
“也?”蓝逸轩因为这个词,再度皱眉,“你指的是?”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在景山那样精密的保卫下,馨儿还会出事?她可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只是环世的一个普通市场部经理而已。”
“说清楚!”蓝逸轩隐隐觉得,或许与尹若烟有关,但尹若烟的背景很单纯,她不可能跟这些挂钩的。
“祈—天—择。”他冷冷吐出这三个字,俊脸蒙罩了阴暗,“他与阎新贵一向就是对头,出事那天,他被阎新贵的人跟踪,馨儿与她,正巧在那间咖啡屋,结果被盯上了。”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蓝逸轩直觉出声,雷滕的口吻,分明在说到尹若烟的时候,带着强烈的恨意。
“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可是论及婚嫁!那时,她还是我的女人。”他的唇,包含嘲讽,雷滕呵呵笑出声,看他惊愕的俊脸,懒散道,“你料不到吧?现在,是不是还对她感兴趣?”
一脚踏两船,她不是那样的人啊!
“雷克,你会不会误会了什么?”蓝逸轩辩解。
误会,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还是误会,雷滕不置与否,没回应,关了电脑,伸了下懒腰,“喝一杯如何?”
蓝逸轩看他似乎没有谈的心思,赶紧说道,“雷克,听我说,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雷滕投射过来冷魅的眸光,笑道,“兰斯,你什么时候,也对她上了心?先是祈天择,再是你,以后……我真是佩服她!”
“雷克,我跟她是清白的。”蓝逸轩恼怒地澄清,“她跟我说过,是祈天择纠缠她,她并不爱祈天择。她——”
她爱的人是你,但是在雷滕包含讽刺的目光,这句话,蓝逸轩却说不出,他是相信尹若烟的,但在他面前,他却有种,他被耍了错觉!
一个女人,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说被男人纠缠,这本来,就已经透露某种类似勾引的信息——蓝逸轩抿了抿优美的唇,他还是不相信,尹若烟难道,真的骗了他?
“兰斯,你不要插手。”雷滕沉声道,“她的事,你也不要管。”
“雷克,你想对她做什么?”蓝逸轩紧绷着俊脸问,心情阴霾,心里的天枰,在两边摇晃着。
他微微挑眉,“你想知道?”
“对!”
“馨儿遭受什么,她,也不能幸免!”他冷酷说道,“所以,祈天择最好保佑,馨儿的视频,不会被放上去。”
蓝逸轩猛地一滞,视频!
看着冷酷带着杀气仇恨的脸,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一支舞,该我了吧?”清冷低沉的男音,像是魔魅。
若烟抬头,她第一次看到穿白色西装的祈天择,干脆利落的断,棱角分明的刚毅俊脸,风度翩翩,贵公子的范儿,一扫他冷酷的黑暗形象。
他说,除了祈天择,她想嫁谁都可以。
她身心俱疲,只想休息,只想要平静的生活,她不想,再因为他们,让自己坠入更深的黑暗中。
“我不想跳了。”若烟淡淡拒绝,站起身,“我去去洗手间。”
祈天择自然察觉她的冷淡,没有拦住她,双手插兜,只是沉沉地注视她瘦弱的背影,有种心疼,让他几乎想不顾一切地告知真相。
但他终究没这样做,只是坐在那里,看到她落下的手袋,祈天择拿过来,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支手机。
一般的女孩子,不是都应该有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吗?祈天择盯着空荡荡的包,失笑。
她总是出人意表的。
既然如此,痛过之后,他来爱她吧!
他自私,但谁不是为了自己而自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