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势必得作出牺牲,若烟其实可以预料,这学期,算是白忙活了。
“放心,我对你有信心。”就算通不过,他嘴皮子动动,老婆的学业,轻松就可以搞定了。
若烟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得不怀疑某种可能。
“雷滕,你该不会打算贿赂吧?我不要!”她要凭自己的努力取得应有的成绩,绝对不走后门之类的。
“若若,小东西……”他低喃,忍不住又吻她,“你怎么就猜出我的心思了?”
若烟推开他,白了他一眼,“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你反而比我有信心,这点我都猜不到,你当我白痴的。”
“呵呵,若若,我发现,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他低沉笑出声,黑眸紧紧盯着她看。
爱?若烟只是笑,“反正,我不准你走后门!”
“那些设计什么的,只能靠你,我对你有信心!至于理论那些,我想你不会这么古板吧?有时候,要懂得变通!”他揉了揉她的长发,“有捷径走为什么不走呢?等你身子好些了,你在家复习就好了,要不行,我给你请老师补课,如何?”
若烟沉默了,其实从他的某些言行,她可以感受到真心的呵护,只是,她已经不敢相信,因为信任的代价,她付不起。
她宁愿相信自己听到的见到的,也不要被眼前的他蛊惑,他做的一切,也就是为了孩子罢了。
“都听你的吧。”他大爷有钱没处花,她不用替他省,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她用得心安理得!
“真乖!”他啵了她一口,亲呢地揉了揉她的小腹,惊奇道,“好像大了一点点?”
若烟赶紧低头看,“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左看右看,还是那么平坦啊!
“有啊……”雷滕握住她的手,十指纠缠,一同放在小腹,低哑道,“有没有感觉?小东西在跟我们打招呼呢!他在说,妈妈要听爸爸的话,不要让爸爸操心——他会乖乖地成长,很快就出来跟我们见面了。”
“真的吗?”若烟哽咽着声音说,视线变得模糊,听他这么一说,她似乎也感觉地到,小东西就跟他们打着招呼。
“当然,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看到他了。傻瓜,这样还哭呵。”雷滕轻柔地托起她尖细的小下巴,将她所有的眼泪都吮吸入口,咸咸,涩涩的,那些个晚上,她就是一个人这样,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哭泣,而他,是那个让她伤心、让她绝望的混蛋。
“若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紧紧地,“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好不好?”
她朦朦地看着他,他一向冷酷无情的眼,溢满柔情,像是一波黑色的海洋,壮阔又平静。
她扯开牵强的笑,一行泪就那样滚落,“补偿?什么补偿?你不欠我什么!”
男女交往,就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反而要谢谢你,放下过去,让妈妈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我应该跟你说谢谢!”
若烟认真说道,就算他曾经的家庭再不幸福,妈妈是一个第三者,那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无话可说,他恨,她也无可厚非!
他搂着她,俊眼暗沉,只是沉默着,心却汹涌澎湃。
这样善良的她,曾经他却以为她只是演戏,他自认聪明,以为看透一切事实,但他这次,真正狂妄过头,终于,他也跌倒铁板,伤害了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孩。
现在想想,其实艾瑞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地暗示他,她不是那种女人,是一个值得他爱的好女孩,就连那次的真心话冒险,他已经那样清楚明白地暗示他了,他偏偏自以为是,只相信所谓的事实,嫉妒与狂妄不仅蒙蔽了他的眼,也让他的心蒙尘。
他很庆幸,他的觉悟并未来得太迟!
若若,对不起!
雷滕吻了吻她的乌丝,黑眸透着坚定,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她终究,会懂他的心的。
老太太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子一直跳,俗话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先是左眼一直跳,很准,才多久的时间,雷滕将集团管理的有声有色,完全有凌驾雷政之上的气势,老太太心情甜滋滋,虽然若烟出了事,让她觉得有些遗憾。
但这几天,这右眼,简直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狂跳个不停,老太太甚至怀疑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了,于是找医生看,吃了药,还是不见好。
于是,迷信的心态又来了!
雷滕已经好几天没回家,打他电话,臭小子也只是敷衍她几句,对若烟的状况,只说一天比一天好,在慢慢恢复,但因为伤到经络了,他干脆让她在一个老中医那里休养、换药,最近雪下的多,交通不方便,老太太也就爽快答应了。
她揪着眼皮,估计跳太久了,这心口就有点慌了,让她一整个早上都坐立不安,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
该不是若若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雷滕怕她担心,才故意隐瞒她的?
不然这都大半个月了,若若还没回来!
不行,她必须出门看看!
老太太吩咐何妈准备准备,回房里换衣服,干脆杀到公司,让臭小子没得理由再搪塞她。
衣服才换好,主屋的门铃就响了,老太太恰好方便,就过去看,是季盛康来了。
她赶紧走到门口,看着一身雪的季盛康说道,“唉,书记怎么这会过来了?今天的雪下的实在大。赶紧进来——何妈,赶紧拿毛巾,上热茶!”
“老太太,很快!”何妈回应,又回到厨房忙了。
“老太太,什么书记不书记的,还是那样,叫我小康就行了。”季盛康沉稳回应,“您老别忙,赶紧坐下。”
“今天这吹的北风,倒是把你个大忙人吹来了。”老太太笑呵呵,这眼皮,因为吹了风,跳得更厉害了。
“老太太怎么了?”季盛康细心地发现她眼皮子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