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瞒着老太太,是因为他太了解老太太了,孩子不能成为他娶若若的筹码,他只能一直瞒着,等孩子足够大,不能落胎,他才打算告知老太太,那时候,一切都成定局,老太太也奈何不了他,没想到,季馨这次,很不聪明!
“可是,季经理要是不肯去,那——”风有些为难,上次美国的事情,就让他很头痛,只能耐着脾性与季馨周旋。
现在,可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很有可能,就不回来了,那季馨还不疯了。
“那就让她辞职,该给她的,公司不会亏了她。”雷滕起身,“我先出去一下,有事打电话。”
说罢,人已经消失在门后,季馨恰好拿着文件上楼,见他要出去,赶紧问,“滕,你要去哪?”
“什么事?”他淡漠与疏离的口吻,让季馨一怔。
“你——”
“有事你找风,他会处理。”俊脸漠然,没有再理会季馨,雷滕按下电梯,才进去,季馨就冲过来,挡住——“你要去哪?”
“季经理,我的行踪不用跟你报告吧?”他微挑的浓眉,凝着冷霜。
“你为什么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做错了什么?”季馨也进了电梯质问,他竟然叫她季经理!
雷滕冷睨了她一眼,看着跳转的数字,没回应。
“你说啊!”季馨不满又急躁地叫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是不是若烟又说了什么我的坏话?我现在连你们搬出哪里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雷滕笑,看着失去冷静的她,托起她的下巴,轻问,“馨儿,你为什么就觉得是若若跟我说了什么话?还是,你真的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季馨脸一白,这样冷酷的雷滕,是她从未见过的,不,是他从未对她这样冷酷。
她听风说过,阎新贵的下场很惨,手段之冷酷,是她想象不出来的,她欣喜若狂,因为,这是他替她出气。
但,她是不是弄错了?
“我做了什么?”她受伤地问,“我整天就公司家里两处跑,我能够做什么?雷滕,你真行,爱情不在,亲情也不在了吗?尹若烟还真行啊,将你的整个心魂都给勾走了——我也真佩服你,竟然能够接纳一个妓子当你的妻……”
一个子还未出口,啪的一声,她被打得重重撞向墙壁,继而身体狼狈地趴在地上。
季馨喘着气,口腔充满了血腥,她伸手一抹,手上的血迹让她有些怔然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打破了沉压的气氛。
她抬头,看着阴暗中他冷酷的脸庞,忽地呵呵笑,“雷滕,行,这就是你对我的爱情——真行!”
雷滕没有理会她,长腿一跨,走出电梯,来到自己的车子边。
“雷滕,我恨你,我恨你……”季馨嘶吼,她痛哭出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雷滕打开车门,坐进去,紧紧握住方向盘,季馨的一声声,在地下室回荡着。
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以爱为名,却伤害无辜的人,这就是她所说的恨吗?
他低笑出声,不再心软,他对她的心软,已经让她变得得寸进尺,变得,不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季馨。
脚下一踩,他的车子飞快离开。
“爸爸,怎么办?怎么办?他完全不理我——他又打我,又打我!”季馨哭诉着,坐在电梯内,一头妩媚的卷发,凌乱披散。
“你说什么了?”季盛康眉一凝,老太太还在里面,这里怎么又出事了。
雷滕竟然打馨儿,他的行为,真的已经超乎季盛康的预料了!
“尹若烟就是一个人尽可夫、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我说错了吗?她就是一个狐狸精。”季馨嘶喊,充满浓烈的恨意!
“胡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季盛康一向稳淡的性子也被她激怒了,走到另外一边低吼,“我跟你说过什么?不要去伤害尹若烟,哪怕说都不行,你竟然在他面前这样骂她,你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没有说错啊!”季馨被他一吼,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从小到大,季盛康还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她现在怀着孩子,雷滕又开始对她有好感,就算她曾经真的是,你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那只会让他觉得你不可理喻,像泼妇一样没有风度修养,甚至会厌恶你——馨儿,你以前的聪明都到哪去了?才一个女人,你就乱了!”季盛康冷冷说道,“你就这点能耐?何不干脆杀光他身边所有的女人!”
季馨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她怎么会变得这样蠢?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晚上,就开始失去了理智!
因为,他从未那样对待一个女人过,依然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他,却挑逗一个女人,跟她拌嘴,笑得那样真心!
一个陌生的女人,竟然让他笑了!她就开始怕了啊!
雷滕并没有去大宅,反而来到一处安宁的居民房前,他将车停在小巷外,走入一处小巷中,沿路有居民看到他,跟他打着招呼,他回以淡笑,来到一栋三层的白色小楼钱,打开木门,门口处有一只狼狗,见他来了,甩着尾巴表示欢迎。
他拍了拍它的脑袋,进入屋子里,热气扑面而来,他边脱下大衣边叫唤,“若若……”
没人回应,倒是艾瑞克回应了他,“我在这里——亲爱的,今天怎么这么早!”
雷滕白了他一眼,径自上楼,来到最里面的房间,他轻轻打开门,看到若烟睡着了,放缓了脚步,走过去。
若烟睡得并不熟,在他坐下的时候就睁开眼睛了,她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咕哝一声,转身背对着他,“你怎么来了?”
雷滕贴了上去,抱怨道,“若若不喜欢我来吗?”
“没……”声音有点困顿无力,她刚刚才吐过,身子无力,但被他一闹醒了,脸色又骤然一白,胃部一阵紧缩,若烟赶紧起身就跑入洗手间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