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裤料沾了水,几乎就是透明的了,紧紧贴着娇肤,怯生生地在男人越发幽暗的眼中悄然绽放。
他猛地关了水,眸子变得阴鹜,热水流光,很快也变凉了,她整个人就像在水里泡过似的,较之刚刚,更冷了。
寒气逼得她一阵更剧烈的哆嗦,若烟不得已,撑开沉重的眼皮子,就看到白花花的冷瓷,有点迷糊自己的位置,懒懒地翻身,就撞入男人簇着火苗的黑眸。
男人似暗夜狩猎的饿狼,而她,是他的猎物,深深的眸色,闪着骇人的光芒,那是想将她一口吞下的吃人眼神,她应该害怕的,她却笑了。
她喜欢他看她的眼神,明亮的火焰里,她的身影绰约,只有她,唯有她,让她有种被珍视的存在感。
她被忽略了太久,挣扎了太久,她以为会在这个城市扎根,开始她的新生活,但是她却被迫离开,因为他,她被迫离开!
此刻,她却很平静,谁都不恨,谁也不怨,只是安静地接受了命运对她的考验!
但这个男人,她二十年生命的第一个男人,在她平静的生活掀起了波澜,烙下他不可磨灭的痕迹,终是,永不再见了吗?但她却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地意识到,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男人!
她的眸子染了薄薄的水汽,怔怔地看着俊美如天神、尊贵如帝王的男人,从未那般意识到自己的卑微。
但他的眼里,有她,她的模样清晰地刻在他好看的眼睛里,虽然很狼狈!
为了这份感动的存在感,她抛却一切,包括他给的侮辱!不顾一切,只想留住最后的记忆,她在这座城市的记忆,她在这个男人最后的记忆!
她想留住最后的一刻,也希望,是美好的一刻!
她缓缓掀眸,那扇子一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就像蝴蝶展翅欲飞似的,从他的角度望去,她明媚的眼尾微微上挑,细碎的眸光,穿过细密的缝隙,发出妖似的光芒,几许妖娆。
若烟红唇一厥,几分薄嗔,像是撒娇,“冷……”
男人眸色又深了几分,半眯,看着撒气的她,轻轻一笑,微抬下巴,朝她勾了勾手指,低哑道,“过来。”
“冷!”她还坐在那里,像个孩子似的,伸出手,想要他抱。
他反而扯过一边洁白的毛巾,圈在精瘦的腰间,迈起长腿就要出去。
她料不到他竟不受诱惑,转身就走。这个男人的无情,她早就领教过了,却仍旧被他伤到,胸臆间无法自抑的剧痛让她嘤嘤咛咛哭了,小声地抽泣着,如遭遗弃的小孩,无助地颤抖着。
这女人……分不清是她的哭声搅乱了他,还是恼恨自己的心软,男人低咒了一声,方向一转,捞起浑身湿透的女人。
但扑鼻而来的酒气让他沉黑了眼,眸子挑剔地扫了女人的身体一圈,推开她,“脏死了。”
似乎怕他就这样离开,不理会她,若烟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我,我不脏。我洗了就不脏。”
她颤着声音说,一边胡乱地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立马从天淋下,也将他弄湿,他额发凌乱,覆盖在饱满的天庭上,野性毕露。
“疼……”若烟扭了扭腰,他双掌合并,将她的腰身圈在内,太紧了,令她呼吸不过来。
他却不放,女人的腰,柔软如棉,又这般的细致,他岂肯放过。
她急促喘着气,发出抗议,她要窒息了,小脸已经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隐隐发着白。
那身细致,怎么能够被衣服给糟蹋了?他看着越碍眼了,于是,可怜的衣服耐不住他的怒气,片刻成了碎片,躺在他们脚下,光荣牺牲。
她嘟起小嘴,抱怨他的粗鲁,一娇一嗔,媚眼如丝,简直妖精转世一样,男人的眸更沉了,再也没有了耐性,略显急躁地挤了沐浴乳,粗鲁地抹在她身上,然后借着洗干净的名义,吃了一顿名副其实的嫩豆腐,当作开胃菜,再慢慢将这个祸世的小妖精给吞下腹。
她抛开所有的矜持,迎合他,极尽所能地勾引他,逼得他为她狠了眼,红了脸,气吼吼地叫她坏东西,小妖精,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就笑得跟偷了腥的猫咪一样,飘给他得意洋洋的小眼神。
再见,雷克!
临睡前,他还想着,虽然今晚她表现不错,让他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但不足以将功赎罪,等他睡饱了,再想想要怎么惩罚这个谎话连篇的小骗子,但等他从大床上醒来,猿臂一挥想将某个柔软的小身体纳入怀中再蹂躏一番的时候,却捞了个空。
他的浓眉微皱,下一刻,黑眸骤睁,已经是清醒万分,哪有半点的混浊。
男人的锐眸迅速扫了房间一眼,静悄悄得近乎死寂的房间,除了他的呼吸,空气分子非常安份,告诉他房间已经没有他想找到的小女人。
他薄唇一勾,倒是懒懒地起身,先是洗了个澡,冲掉一身的激情,精神十足地吩咐人送来衣服。
接下来他还挺闲,足以让他陪某个跟他玩猫抓老鼠游戏的女人玩玩。
他不是坏人,却也不是圣人,自然不吃闷亏;惹到他的人,从来只能自求多福;他并非睚眦必报,却绝对有仇必报,尤其对于她,他甚至有点期待了。
工作之余的放松,逗弄迷人的小妖精,也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来到私人会所,迎接他的,却是另外一张娇俏的容颜。
“滕哥哥……”季雪如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扑入他的怀中,昂起小脸,“我好想你哦。这么久没见,你想不想雪儿啊?”
季雪有一张小巧的鹅蛋脸,略带婴儿肥,却是非常可爱,尤其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纯真狡黠,却有高挑如模特的身段,整整一七二的身高,穿着时尚的高跟羊皮靴,与雷滕站一起,身高倒是十分的般配。
“你怎么来了?”他笑着抱住她不安份的身子,鼻端有一股不浓不淡的香气,他对香水没特别的嗜好,但这香气忽然让他想起那个可恨的女人,她的身子,除了有股说不出的、淡的几乎闻不到的幽香外,倒是清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