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她还好意思!跟自家的妹妹抢生意,还妄想陷害若烟——书记,馨儿的确该去看医生,她对滕儿,根本就从未死心过!若若都嫁人了她还不肯罢休,真是气死人!”雷政气得胸口欺负,又怒又非常无奈!
这一团的乱!
若烟送季盛康到门口,临走前,季盛康还嘱咐她,要经常带灏灏去季家玩,季麟一个人也挺寂寞,更重要的是,他一看灏灏就觉得很对缘,打从心底喜欢灏灏。
若烟笑着答应,看着他的车子远离了,这才敛了笑容,走到二楼,尹舒兰还沉睡着,刚刚楼下那么大的动静,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
她正要离开,尹舒兰反而醒了,“若若——”
声音很小,但若烟还是听到了!
“妈妈,您醒了。要喝水吗?”
尹舒兰点头,若烟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喂她喝下去。
“灏灏呢?”
“在佛堂呢!”她回答,将枕头放在尹舒兰身后,让她靠得舒服点。
“若若,还有七天就过年了,天择怎么还不回来?”尹舒兰问。
“快了,他被一些事情绊住了,年前,他一定会赶回来的。”
“这几年,你跟他,都是这样分居两地过的吗?你一个人带着灏灏,那多辛苦啊。”尹舒兰心疼地看着她,“都是妈妈自私,若若,你一定要原谅妈妈。”
“妈妈,您说什么呢?是不是睡糊涂了?”若烟摸了摸她的额头,一惊,“您在发烧!要不要送医院?”
“不,不用。吃点药就好了。”尹舒兰虚弱说道,吃下药片,让若烟扶着她下楼。
雷政一个人坐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占据了整个单人沙发,但看起来很憔悴,有几分的孤寂落寞。
“爸爸,您不要在意季馨姐的话。”若烟扶着尹舒兰坐下,安慰她。
雷政看着女儿,胸口一阵酸涩,他对若若,亏欠太多,甚至到现在,他都没法让她认祖归宗。他这个父亲,当的太窝囊了。
这一生,他备受妻子欺压,找到了爱情,却失去了儿女对他的尊重。
季馨的话,对他打击很大。
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却只觊觎他的财产,雷政真的觉得很心寒!
而雷滕,根本当他就是名义的父亲,对他也毫无丝毫的感情!
雷政挤出苦涩的笑,“我没事。兰兰,你怎么下楼了?”
“阿政,刚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家里的事情你别理,养病就好了。”雷政淡道。
尹舒兰因为他的冷漠,本欲到喉咙口的话,吞了回去。
她看着若烟,硬咬牙!
若烟也察觉到雷政对母亲的冷淡!
她暗暗拧起细眉,看雷政径自又沉入自己的思绪中,母亲因为病痛,就像鲜花离开了水的滋润,枯萎蜡黄,她惊人的美貌不再,所以,雷政也因此而嫌弃母亲了吗?
以前,只要尹舒兰在,雷政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但现在——
“爸爸,我想接妈妈回美国!”她淡淡开口,“美国那边的医疗比较好,说不定有办法可以延续妈妈的生命。”
雷政震鄂,尤其若若看着他的眼神,很失望,也带了冷漠。
“若若,你为什么忽然这样说?兰兰病发的时候,我专程带她去美国,医生已经宣布放弃,并不是爸爸不想兰兰康复,你误会爸爸了。”雷政赶紧解释。
“不,爸爸,这么多年,您照顾妈妈很辛苦,您也累了,我一直没有尽孝,现在,就换我照顾妈妈吧。”若烟很坚持。
尹舒兰低垂着头,羞愧极了。
她真的太自私了!
但在她生命的最后几个月,就允许她再自私几个月吧!
“若若,你爸爸对妈妈,真的很好,妈妈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嫁给了你爸爸。阿政,谢谢你五年来,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我,呵护我,我真的很幸福!”尹舒兰热泪盈眶,她是真的很爱这个男人!
雷政动容了,想起因为雷滕与季馨对自己的谴责,让他对尹舒兰变得阴晴不定,他一脸愧疚,握住妻子的手,“兰兰,对不起!”
若烟看着父母又重拾了往日的温情,含笑着走到佛堂外,并没有进去,而是看着雷家这一片四季如春的草地,葱葱郁郁,常绿不衰。
夫妻夫妻,求的,不就是彼此间毫无芥蒂的相扶持,一起走过漫长的人生,永久的相伴!
这一生,与她走到最后的,又会是谁?
她忽然间变得茫然!
她矗立在回廊下,怔怔地看着连绵的阴雨,夹带冰霜扑面而来,很冷,若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的纤腰,被一双健臂揽住,纤柔美背贴着温热宽厚的胸膛,她冰冷的小手也别他包在指间,男人呵出热气,暖着她的小手。
抬头,就看到他深刻的眉心,紧蹙的浓眉,略带的责备轻喝,“天气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单薄?”
他的身体,真的很温暖!
但他的胸膛,不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她淡淡开口,“放开我,让人看见了不好!”
他却亲昵地用自己冰冷的鼻尖摩挲她的,绵绵的情,低哑而霸道,“不放!”
“你——”她的唇,被他含住,他只是轻吻,咕哝道,“不放!”
固执起来,像头牛,温暖起来,让人眷恋不舍,但她还记得,这是佛堂,老太太跟灏灏在里面,于是,硬是偏开头,让他的吻,只能落在雪颊上,“别逼我恨你!”
他的动作一顿,扣住她的纤腰,不顾潮湿的栏杆,抱着她坐在上面,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的眉又拧起,她的臀还抵着他的某一部分,那里的热度更强烈,她已经能够感受到,他的欲望说来便来了,这样比亲吻还亲密。
若烟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动!
不想动,浑身懒洋洋,因为刚刚那一幕,让她整个人陡升无力感!
她对自己的未来,依然拿捏不定!
“刚刚想什么?”他问,打开自己的大衣将她包在里面,一手来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揉捏着。